“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张旭的眼神坚定下来，“职责所在，拜托了。”
“行啊，我跟你们走。”苏婉支起身来，看了明焰和越灵歆一眼，又重新对张旭说道：“我有些累了，先跟你们回城，他们俩到时候会在警局门口等你们的。”
“好，那我们先走了。”
越灵歆和明焰重新取出飞行器，在几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升空而去。
“嗯，去吧。”
苏婉挥挥手，就这么往远处的轿车走去，在路过其中一人身边时，她手一抄，一副簇新的手铐就在轻微的声响中变成了变形扭曲的手铐，被她拍到那人手中。
“手铐这种的就免了，反正有没有都差不多。”
她对这满布划痕的车子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随即想起这是明焰所为，不过对此也没什么可说的，四名便衣警察鱼贯而入，她就握着一枚原晶坐在后排正中休息。
高架下方的荒地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下来的，苏婉对周边的交通并不算熟悉，空气中只漂浮着淡淡的汗水气味，有着意料之中的沉默。
“喂。”
“啊？”副驾驶上的张旭回过头。
“想好怎么处理了没？”
“还没有，而且那死掉的几个人……”
“这不是在我身上带着吗？你那边资料库又查不到人的，你们加起来都未必打得过我，我也没必要骗你们不是，直接杀人灭口多简单。”
“姑娘，哪怕你们真的是神仙，在这人间，也得守人间的法！”
一向温和的张旭难得的说了句重话。
“这本来就不是人间的事啊，不然你以为呢？这帮子家伙把事情从那边搞到这边到最后擦屁股的不还是我们。”
“还真有里世界啊？”一个警员不由得插了一句。
“你又进不去，闭嘴。”张旭打断了他。
“那么，你是说有人来给你们处理后续情况？”
“我拒绝回答，你可以把录音关了，不管开不开执法记录仪都没用的，省点力气对我们都好。”
这之后的路程上苏婉又从戒指里换了一枚原晶吸收，几人也只当没看见，而当车开到江湾区派出所之后，越灵歆和明焰也果然正在门外等着。
“很高兴两位能够如约前来。”张旭伸手。
“应该的，不过我们马上就走。”越灵歆上前握了握手
“嗯，进里头说吧。”一个中年的眼镜警官从一旁走了出来。
“副局你这是？”
“你们几个留下，小张你跟上。”
张旭一脸疑惑的跟着进到了警局的一楼厕所，却只见他口中的副局手中东西闪了一下，整个世界就好像崩塌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只觉得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传来，好像身上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不对付一般。
一个浮岛就这么在黑暗中漂浮着，干净的庭院没有一丝绿化，整齐的石板和亮银色纹理的装饰遍布各处。
“这里就是书阁的江夏分部了，分部三个人里我是管事的，你们不用管备份，叫我老赵就好。”
老赵这么说着，带着几人绕行到了后院，“拿出来吧。”
一共七具尸体，被苏婉略带厌恶的放了出来。
“两人烧死，两人自杀，两人死于能量冲击，一人死于大口径枪械，你们干的？”
越灵歆点点头。
“那目标呢，是谁？”
“……是我。”明焰稍作停顿，便上前一步答道。
而这回所发出的，是温和的女声。
她解下斗篷，露出如外边的夜般漆黑的发，布料撩过简单扎起的马尾，映在发上的灯光随之轻轻摇曳，就好像拨动了天上的星光一般，一张东方女孩最常见的圆脸，连带着表情的棱角也削去了，就这样看起来柔柔软软的面庞上，如水般宁静的瞳孔中却勾动着复杂的心绪。
谁能想得到明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你是？”越灵歆皱起眉，他感觉自己好像见过她，却不知道是何时何地。
“给，欠你的两百块钱。”她不知何时取出了两张叠得分外规整小心的红色钞票递了上去，“还有，那天的南瓜粥很好喝。”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本已做好了准备，却好像仍然抑制不住那种奇妙的感觉，一滴滚圆的泪，就这么突兀的从眼中滑落，惊得她又一抖手套上了斗篷擦了擦。
不过至少脸还是露出来了。
越灵歆也认出来了那个在玩具店甜甜笑着的女孩，哪怕睡梦中也依然甜润的笑容，还有那惊慌的眼神和远去时的小碎步，原本遥远的记忆一瞬间仿佛又清晰了一般，那个她。
老赵一挥手，温和而庞大的能量场展开，七枚稍显复杂的构型展开成圆形的薄片状，小小的能量流在其中碰撞着，在往返接触七次之后消散在空中。
“残留的能量反应可以确认是冥途的成员，七人中型小队，两人暗杀两人斥候两人强攻一人领队。”他拨弄了下其中一人，露出刚刚浮现出的彼岸花图案，上面有着五根花瓣，“领队脖子上的印记显示是完成过五次任务的老手，他们决心不小。”
“那么，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被他们盯上的？”
“我不知道。”
“但你这做派，可不像第一次。”老赵指了指那两具焦黑的尸体，喉咙上还有一处凹陷，上面有着抓痕，那是在煤气爆炸之后又掷了白磷过去的表现。
“半年前杀过一个，那种人，死不足惜。”
“你先出手还是他先出手？”
“我先。”
“有暴露身份吗？”
“没有。”
老赵直起身来，缓缓踱着步。
或许是身上还穿着警服的关系，老赵的问话带着些压迫感，不过她本就没打算瞒着什么。
“他们之前就在找人，现在你成了她们的目标，那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特点，而这特点是跟之前的事情相通的。”
“您说的是半年前那三起……”此时缓过劲来正听得云山雾罩的张旭问了出来。
“对，他们干的，不过抓进来的也不是无辜的，你们这回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就当下外围成员好了，也省得我们三个人东跑西跑了。”
“那么问题来了，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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