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婉你请的护工吧？”苏文轩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倒霉医生。
“嗯，随便找个房间扔着吧，等下我去处理掉就行。”苏婉揉着眉心，显然之前的讨论信息量并不算小。
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宜暴露出去的，不然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理智实则很神经的越灵希估计马上就会被带去不知道哪个研究所配合调查。
只不过日常上班就遇上这种破事儿，这医生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了，至少醒过来的时候是这样。
最后，哪怕是在大门口被楼上的花盆砸到脑袋这种说辞，看着账上多出来的几千原晶，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小古问道。
“嗯，就这样吧。”明缺这么回答着，在新取出的本子上记录着东西——有些事情，还是纸质的最安全。
“接下来的事务，就是文轩负责了，我和小婉作为副手，设备问题由阿离阿雪处理，小古你接替我们，有些地方还需要你。”
“好，不过我的能力现在还没有完全熟练……”
“你的力量，哪怕是初步的能力，也可以称得上是全能之力了，或许未必用得上你，但没有你是绝不可行的，我想这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了。”
小古略略沉默了一下，又紧接着抬起头来。
“我要副队的位置。”
“你确定吗？”
“确定。”
明缺突然笑了起来：“到头来还是跟阿越有关的事情你才积极得起来啊。”
“因为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所见的第一缕光芒。”她有些出神地呢喃着。
随即，那迷离的眼神又变得清晰而坚定起来，她看向明缺，一字一顿，缓缓言道：“我想变强。”
“我想变强，我想拥有支撑起整个团队的力量；我想拥有能站在大家身前的力量；我想拥有真正的力量，让自己不再是一个被保护者，而是去保护学长，去保护大家。”
“那就去做，做到了再说话，你说的所有话都在我和你学长的记忆里存着呢。”楼上做完检查的越灵希缓缓行了两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略显轻快地说道。
随后他轻捷地一跳，便径自从二楼翻下，在念动的作用下稳稳落地。
“你不是学长。”
“但你的确需要这么做。”他笑笑，“向我证明，也向你的学长证明。”
“……会的。”她转过身，对扔完人回来旁观的苏文轩说道：“接下来的安排就拜托了。”
苏文轩稍稍愣了下，看着往门外传送点走去的娇小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稍显无力地甩了甩手：“散了散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小婉你带着阿越去学院打个报告，其他人跟我去准备东西。”
这半个上午的时间里讨论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的确够几人头疼一阵子的了。
且不说眼前的“越灵希”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单就他所完美继承的越灵歆身体和他的存在形式就够苏文轩他们头疼的了。
思维层面而非灵魂层面的人格变化，一个完美继承了原主人精神与物质一切的全新人格，扔到任何一个精神领域的大佬跟前都足够惊爆一地的眼球。
而且这个新人格还表现出了各种不同寻常的特质，简直是完美的实验素材。
但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很麻烦了。
首先他们得搞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而且还不能有任何的场外援助，连云风云婷都得瞒起来。
而在搞清楚情况之后……就连苏文轩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现在也只能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想着，苏文轩只感觉自己头又大了几圈。
他是真羡慕原来越灵歆那种找到方向然后走到目标脸上的风格，自己只需要把边边角角的东西料理干净，一切事情都会变得简单清晰起来。
然而现在遇上麻烦事真要他上前顶缸的时候，他只感觉有个人在前面实在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先采集数据，然后进行精神干涉实验……还是直接录取精神频谱？特殊反应材料也是个问题……”
给研究所里告个假之后，苏文轩便皱着眉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如果原本他要处理的事情是1的话，现在没有确定方向和目标的情况下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增添区区一两倍而已。
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权衡，而要得出一个最稳定可行的方案在对事情没有清晰认知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头大如斗的感觉，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
“……哎！算了，就这样吧。”
一咬牙，他还是掏出终端，给云风拨出了一个传讯信号。
“没办法了，要搞大动作没上头掩护实在太难了，希望能管用吧。”他摇摇头，躺倒在床上。
哪怕镜界的环境没法像外界那样满地基站，发展至今的体系也早已趋于完善，这也导致了他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要在各种权限、密码、监控、材料监管之下偷偷摸摸的办些事情是很难的，哪怕是比较宽松的研究所也是如此。
你可以搞到能量激发设备，精神监测设备，但你没权限是根本打不开对应的功能模块的。
就像电影院里的文件，只有对应的密码才能让对应的文件在对应的时间播放出来，而这种研究设备，保护措施比这复杂多了。
这可不是计算权限的晶片那样有时间流量限制，而是得有实打实的项目和批文才可以做到。
“只希望能瞒住云婷老师吧。”他这样想着。
他也只能希望云风云婷不在一起了，这种事情终归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如果云风他尚能保证不走漏消息的话，不算熟识的云婷在他眼中却很有可能直接动手。
这也可能是对研究人员的刻板印象吧，但这的确很难让他放下心来，他转头看向被扔在一边的终端。
终端上的传讯标记闪烁了一下，“苏文轩，你今天偷跑，开假条了没？”，云婷那熟悉的声音从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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