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只是人声，还有设备运转的声音。
“成功了？”小古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一旁的云婷试探性的按了两下输出指令的按钮，却没有回应。
她又快速的按了几下，又狠狠一拳砸到控制台上。
“设备卡死了。”她的语气平静了下来。
“什么？！”就在众人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实验场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全线归零的仪器数据和全线飙升的能量读数。
还有那再次响起的警报声。
“侦测到不稳定能量反应，请各部门人员迅速撤离至安全区域，侦测到不稳定能量反应，请各部门迅速撤离至安全区域……”
无机质的合成音在研究所的走廊上回响着，夹杂着匆忙而零碎的脚步声。
研究员们显然已经猜到了是谁在搞一个大新闻，正忙不迭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所有不在护盾系统保护范畴里的纸笔终端机数据芯片权限卡都被一扫而空，动作娴熟，业务熟练。
“你尽力了。”明缺递上毛巾，却没有手来接。
小古怔怔的看着场地中那被宛如被点亮一般的人体轮廓，就这么看着。
云婷随手接过往脸上胡乱抹了抹，又伸手抓着小古的肩摇了摇，“要封锁了，走了。”
“我终究……还是不行么？”
“走了……走啦！快快快！”
小古是被明缺和苏文轩强拉出来的。
撤离后不久，随着最后的供能系统完成自动分割，整个实验场都被后续到位的合金板封了起来。
“这合金板，是我们当初发现的那个吧？”看着几名工程人员操控着念动力扣上最后两块合金板，小古突然说道。
明缺沉默了下，“是啊，现在的成品里银的成分高了不少，还加了晶兰花蕊提取物，不过的确是出自我们之手。”
“结果第一批试制品就用在了我们这里，对吧？”
明缺不说话了。
苏文轩走过来抬起手，似是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他摇摇头走了，随后是贺兰雪、江离，不远处的云峰云婷还在跟学院人员交涉着。
最后，明缺拍了拍她的肩，缓缓离去。
她无声的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膝，就这么静静看着眼前银白色的金属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苏文轩来找人的时候，她依然还在原地坐着，只剩下一个人在这个切断了所有能量供应的研究所走廊上，背后长期充能的晶化线路还发着微微的余光。
根据图表来看，探针上的能量数据已经趋于稳定，发生爆炸的可能性是没了，只是里面的情况还不得而知。
“小古，回去休息下吧。”苏文轩伸手过去，却被空气墙挡了下来。
“别在这等着了，回去睡一觉吧，你在不在这里都一样的啊。”他拍打着墙壁，眼前的人却依然没有反应。
苏文轩咬了咬牙，稍稍感知了一下空间结构之后，脚步一出，便从其中一条线换到了另一条线上，一个闪现，人已经到了小古身前。
“我说……”
砰的一声，连带着金属震荡的哐当声，尤带着袅袅回音，来的时候有多快，苏文轩出去的就有多快。
她的变强速度，远超过所有人。
苏文轩从墙上落地滚了一圈，勉强止住余势，翻身站了起来，“我说……”
“咚咚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出来。
他愣了下，却正好对上小古抬起头时那发亮的眼神。
“咚咚咚”，三下有规律的敲击声，在金属板上带出微微的震荡回音。
“哎你要干嘛？！”苏文轩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小古便已经一刀斩进了合金板里。
这种合金之所以是试制品，主要难点还是对于特定频率的能量没有明显的吸收效果。
当然也和材料本身是计划外的发现有关。
作为开发者的小古，当时是和越灵歆一起发现的这个特性，也是唯一跟着越灵歆用所有额外时间做出完整研究报告的人。
当初临时起意制作的那把唐横刀，早就将最后半截刀刃补了上去。
当初亲自经手的材料，早就把每一分数据都记在了心里。
一刀，便是一个豁口。
旋身击出一枚风弹将苏文轩打开，刀锋再转！
一个倒三角形的切口便被轻而易举的割了开来。
中间的金属片被推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学长！”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哦，抱歉，失态了。”她又转眼间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咳咳，是我，不是他。”越灵歆干咳了两声。
“你说什么？！”
“我是我，不是他。”越灵歆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自然而然的味道。
“我是越灵歆。”
“我凭什么相信你？”此时的小古却警惕起来。
“没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是原本的你？”爬起来的苏文轩也意识到了什么。
“凭这个？”越灵歆缓缓退后，将手掌递向前方。
冰屑混杂着水珠，在掌中起舞。
“说实话，我还是不能全信。”苏文轩摇摇头。
“那总得给我套衣服吧？”越灵歆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下方。
进实验场之前，他身上的储物戒、信物这类东西早都被收了起来，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单薄的布衣。
而在这么高能量级还不稳定的环境之下，普通的纺织品能保存完好才是见鬼了。
“算了，拿着。”他甩手将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扔了进去。
“皮带！”
“给。”
“那我可以出来了么？”
“算了，让他出来吧。”苏文轩挥挥手。
最后苏文轩还是叫上了之前散去的所有人，小古才上前把吸能钢剩下的部分切开。
钢板后面是原先实验场的小门，简单的切割之后还要更窄一些，越灵歆稍微侧了侧身才从里面出来。
“好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想做调查的也可以做调查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我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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