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我终于如愿以偿调出高台了。明面的理由是我要结婚了,因为我的女朋友枝柳在联盟工作,隔林溪近些。但其实还另有原因,一则我在高台已经呆满了五年,合同也到期了。第二我在高台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也是真正的失恋,所以,那是我的伤心地,不想久待在一个睹物伤人的地方。还有就是竟然有贼进了我的卧室,盗走了我的毕业相册,几乎洗白了我的一段重要的人生历程,所以我对高台伤心透了,决定调走了。
林溪是我教书生涯的第二站,一呆就是四年,仅次于高台。
林溪在土坪人心中,是很优美的地方。它的重要性仅仅次于镇政府所在地的土坪。
甚至有些方面比土坪还好。这里有一条清清的小河横贯中坝,流向远方。最有名的是林溪的龙唐寺,它是著名的正安十景之一,寺庙排名就更是首屈一指了,素有“一龙塘二水口”之说,其规模之大,拿郭正勇的话来说,要云南大理一带才有这么大规模的寺庙,因为郭正勇曾到林溪来看我,游览了此寺,这是的他从政已久,是颇见过大世面的,他都这么说,是有说服力的。这也令我对龙唐寺产生起兴趣来,于是,我就根据此地的传说写成了一篇三千多字的《幽林古刹龙唐寺》,发在我的QQ日志里,后来发在《正安教育》杂志上,还获得不菲的稿费呢。
我是顶着一顶副校长的帽子去的,那时还是一间独立的初中。她也曾经显赫一时,升学率曾超过了堂堂的土坪镇中学。不过随着撤并建的举行,灵魂人物卢永志校长调去乐俭当教辅站站长以后,就辉煌不再了,我去时正是处于低迷之时。
我不管那些,因为我是副校长,不是回天之人。我自过我的诗意人生。把我的诗意带给林泉溪水足够了。
由于,我喜欢这些,就结交了一个自称“联盟老农”的龚光复老人。他有一诗是这样写的:
两岸青山景色幽,一溪绿水向东流。
田土房屋遍地是,粮食特产满山沟。
过去老粗不识黑,而今少年诗文讴。
全赖开放与改革,万众欢腾我神州。
这首诗通俗易懂,但它却是一首好诗。他写出了林溪的地貌特点,两岸青山,中间河流。龙塘寺寺庙变学堂,时代变迁,新社会扫盲工作做得好,学校兴旺,少年能讴歌诗文了,这是个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可贵的是他的结尾,虽然好像是唱高调,吼口号。但是出自一个80岁老人之口,那就不简单了。一则这是个有文化的老年人,那么大年纪的人,有文化如此当属凤毛麟角了,我有幸与之相识相交,何其有幸!特别是他八十高龄了,还关心政治,真是太了不起了,君不见有些才四十几的人就老气横秋,思想落伍,远远落后于时代,有些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何其悲也。
所以,我欣然提笔为他赋诗:
光复老人创奇迹,八十高龄仍写诗。
耳聪目明身康健,中外古今他亦知。
诗为灵魂心不老,酒作甘泉意犹痴。
古木新枝催嫩叶,闻鸡起舞在林溪。
此后,我们成了“忘年交”,后来我和他的孙子也成了好朋友,一碰上就是写诗谈词的。现在他已去世,我把和他的交往都写在一篇长文里叫《土坪文人祭》。
这是校外,在校内就更美了哦!我一边当副校长一边当语文老师,我最称职的也是语文老师。我有个叫卢琼,小鸟偎人的,非常可爱。一天早读她蹦蹦跳跳的过来给我说老师,听说你会写诗,能给我写首诗吗?我说当然可以啊!我们林溪中学是在原始森林似的古木阴中早读的,不在教室里,这是前几任校长就留下来的好传统。我说你走几步,我试着写写。她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初三的嘛,比林黛玉进贾府时还稍稍大一些,所以,本身身材婀娜的卢琼,在大自然的古木中,就更显得仪态万方,于是我写道:卢琼著绿裙,袅袅娜娜陌上行,一顾倾人城……。当我读出这样的诗来,她也好高兴,我也好快乐。一旁还有别的同学如张德芬等就拍手叫好,推波助澜。
可惜不久,张德芬病逝了,我还带着卢琼等同学去凭吊。我记得不知怎么就涌起了《雪山飞狐》中的诗句来: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后来卢琼毕业了去安顺读了卫校,师生间经常书信不断,至今我还保留了很多她的书信和明信片。可惜后面她因爱情而服毒自杀了。
我赶到医院时,她已经气绝身亡了,她的亲人们环侍,还有他的男朋友也在,我这个老师就不宜抚尸痛哭了,但我万分的难受,诗也写不出来了,回去写了篇日记《伤逝》,副标题“记卢琼之死”。至今几十年了,还不能忘怀,当时的心跳,当时的憋气,当时的浑身发麻,这是何等的夭折,何等的冤魂啊!
但林溪四年,林泉溪水,欢乐自是很多的。
我九四年八月调进去,十月国庆就结婚了。新婚燕尔,自是生人一乐,经常带着新婚的妻子在林溪河的沙滩上享受爱情,享受婚姻带来的幸福。因为岳父退休于林溪,我们便住在林溪区,毕竟是乡政府所在地,在乡人眼中自有一份优越感,这份优越感自会带给我一些世俗的快乐,一份虚荣的满足。至少天天和乡政府的领导们相处,有时也常有挂片的镇领导甚至是县里的领导,所以那种以前在纯乡下对乡镇领导的仰望感消失了,甚至时时窥探到他们的无知来,甚而至于有鄙夷之感,让我站在精神的峰巅俯视他们。
所以我过得自适自得!
课堂上滔滔不绝的,古今中外天南海北的过足嘴瘾后,拍拍身上的粉笔灰,沿着龙塘石级一边高歌,故意惹得两岸高山回音,迈着轻快的步伐,经马嘶坝,把青春的身影印在清澈的小河里,快乐兴奋地回到家中。这时新婚的妻子,穿着粉红的衣服,笑着桃红的脸,大大的酒窝,大大的眼睛,宣泄着她的幸福!她快乐地做好了满炉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她心爱的丈夫回来共餐。
有时,她不在家去联盟村下队了,我就自个享受单身汉的快乐。把谢启兴老师叫来,因为他的家和乡政府就隔一根墙,我们开始楚河汉界的杀伐,这时往往烟叶站的何世祥都在的,他知道我们都很要强,故意用语言激起我们二人的斗志,使我们争斗不休。这时候往往就有乡里的工作人员邻居龚明慧带着孩子在旁观战,还会有乡里的财经员我的前任女友毕业分到林溪了,她也常来串门助兴,所以,我也很充实和满足,我很感谢生活,能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安排在我的青春岁月里。
我不讳言,我是个喜欢和异往的人。话说白了,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子呢,只是各自的表现不同罢了。我是教师,是文化人,我还爱好诗词和写作,自然不能像社会上的混混那样二流二滴的,自我掉价。我自会把握分寸,懂得怎样和年轻漂亮的女往。
林溪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但也是民国时期兴场镇的地方,留有老街的名号。林溪街上当时有两大美女,一个是Y敏,一个是T维。我和她们结识后很快成为好朋友,因此她们时常和我一道去学校玩。在乡下没有什么地方耍处,往往学校就成了她们的首选。何况林溪还有个名列县级十大景观的龙塘寺呢,美景美人,佳人才子自风流。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家中有美丽的妻子,外面有令人羡慕的红颜,我这生活当然就浪漫而温馨。
不久,我有了我的小宝贝飘然,我的女儿。她的到来更使我的生活锦上添花了。我常把她抱在怀里颠簸,有节奏的颠簸,便教我的小飘然唱歌:“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那幸福的气氛是噗噗的向外喷的。老婆上班了,几乎都是我带她,常抱着她去林溪两大美女家窜门,她们也很喜欢小孩,时常帮我抱抱,在逗乐孩子的同时我们的友谊也得到加深。我曾给她们写诗:心中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丢了心,再顾丢了魂……她们知道我是夸她们的,也不论真,很是喜欢我的彬彬有礼,并且感受到我即使说个笑话都是引经据典的,不是瞎编。我的真诚,我的渊博,我的安全,都如镜子般是照得见的。所以很得她们的信任,她们还赠送照片给我,至今都还保存着呢。
由于和T维的交往,后来她耍好男朋友了,都是我给她做的媒呢,她很感谢我,把她经营的一个铺面,都打给我了。那个铺面在林溪大桥头,位置很好,竞争的对手很多,可她还是毫不犹的就以最优惠的价格转给我了。我也因此挣了一点钱,后来在土坪岔路口买地建造了我现在的住房,都全是拜这份友谊所赐,所以T维是一个很义气的女孩。
所以,我在林溪四年是过得很快乐的。我这个人真有点贾宝玉的味道,喜欢身边的女孩,并尊重她们,当然也得到她们的尊重和爱戴,特别是我的们。当时有个叫谢焱的女生,很文静,端庄,很漂亮。她住在家里,是走读生,她父母离异,父亲去海南教书了,她和她妈妈在一起生活。我莫名的就惦念和牵挂起她来,所以每天早晨很早我都会在她要经过的路口等她,和她一起在朦胧的晨光中走向学校,莫名的就是想关心她和保护她。也许至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巧,天天都会和她一样早呢。
另外,我刚调进去的时候,初三有“三琴”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我没上她们的课,只是礼节性的互相尊重,但我很欣赏她们,我曾当面赞她们为“林中三琴”:王琴春琴惠琴。她们也快乐地接受了,感觉我这个副校长挺平易近人的。所以她们总会远远就像训练好的一样异口同声的喊“李校长好”,随后就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说,这种生活多有诗意啊!
当然,我在林溪四年接触结交的美女还有很多,比如谢世芬,郑维英,葛小芳,桂芬,王隽英,谢向春等等,如果一一写来,和他们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交往,也不亚于一部《红楼梦》啊!
啊!多美的岁月,多美的林泉溪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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