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欧阳府邸灯火通明,全府邸上下,披麻戴孝,欧阳老爷子的离去预示着欧阳世家从此进入衰败,欧阳神武也只是摆个家主的架子罢了。
对于欧阳雪来说,这是一场噩梦,却不能早早醒来。自从八年前起,先是顶梁柱的逝去,紧跟着流浪他乡八载,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到处奔波,本以为,回到欧阳邸就有了一个依靠,岂知,这不过是雪上加霜,打击得体无完肤。
欧阳老爷子的丧事办的很风光,整整做了一个月的法事,可欧阳雪母子二人却只能躲在屋子里,来的很多富人权贵,皇室帅府这边也来了代表,两人如今乃是背负叛党的罪名,全国通缉,如何敢露面。
……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欧阳邸演武场。韩寒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装作一副自以为很帅的样子,自己却认为不靠谱的二舅陷入了迷惘,因为这天,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二舅心血来潮突然说要教自己练习武功,自己这个二舅可是见识过了,这一个月相处下来,这人宁愿躺着就不要站着的人,突然说要教自己练习美其名曰为期三个月的地狱模式训练,传其本人成名绝技。
韩寒此时既期待,又有些许忐忑不安。
演武场上,欧阳俊杰缓缓摇摆着手中折扇,脑袋九十度角抬头看天,果然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前提是别看那张脸。
欧阳俊杰啪的一声合上手上折扇,瞪得铜铃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韩寒,故作高深文绉绉地开口道:
“韩寒!汝可知吾独霸江湖的名号?汝从南姑苏一路向北而来,途经千山万水,约摸得需赶上一月脚程,这一路,汝经历的必不可少,如江湖传说等等之类。汝可知今日站在汝面前的是何许人?吾除去汝舅舅之关系,再除去欧阳世家二公子之身份,吾乃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妙手书生。如何?可是闻吾之名如雷贯耳?”
韩寒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认真地说到:
“二舅!您说的话寒儿一句都没听懂,您不是说教我练武功吗?不练我要回去陪我娘了!”
欧阳俊杰当场就凌乱了,眼珠子差点就瞪了出来,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嘲了一下,心中暗想到,也对啊!七八岁的孩子自己说的那些能听懂就真是怪事了,是自己太执着了,急于求成。
欧阳俊杰想通了以后思绪就有些摇摆不定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严格了,七八岁的孩子。可是玉不雕琢不成器,狠狠一咬牙正色到:
“谁说不练了,我还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暂时不算是你的二舅,我是你的校官,我教你习武,校你武功,不达到标准就要受罚。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离开这个院子一步,为期三个月,达不到标准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饮食起居我都会安排好,小子,等着吃苦吧!你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韩寒起初看着欧阳俊杰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一会黑一会白一会儿红,跟茶楼唱戏的一样,还别有一番韵味。
可是听了后面的话,再看着那严肃的脸色,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仅有的一丝丝希翼忐忑地问到:
“可是如果我想我娘了怎么办?我看不到我娘我会害怕的。”
欧阳俊杰听了脸色瞬间就变得恶狠狠地怒喝到:
“你还能不能有一点点出息?你不是天天念叨着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吗?你不是天天叫喊着要快意恩仇吗?况且你爹的血海深仇你不报了?你爹就这样白死了吗?没有武功在身,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明不明白?就像你大舅一样只能狐假虎威混吃等死。”
韩寒挨了一顿训,看着自己二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低着头不满地小声嘀咕到:
“我也没说我不练啊,我一定要练好武功,像怪爷爷说的那样,就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
半年后,欧阳邸演武场。韩寒像死狗一样瘫在校武台上抽搐着,浑身脏兮兮的,除了那一头紫发还算有点显眼以外,简直被蹂躏得不成人形。
校武台上另一边,欧阳俊杰照就摆着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脸上却阴笑着,这画面实在太美不敢看,嘴上还不停叫嚣着:
“起来!真是废物,这两下就受不了吗?仇还报不报了?还想不想快意恩仇了?还想不想行侠仗义了?”
韩寒那抽搐的身体听到报仇的时候突然动了一下,而后跟着缓缓的蠕动着,没多大一会儿还真爬起来了,半跪着的身体微微地抬起了头。乍一看,嘿!好小子,睁开了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眼珠上血丝密布,像极了一头饿狼。预料之外的是,那样的状态就坚持了不到三个呼吸,啪的一声就歪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真的彻底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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