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夜说过,这类任务,首要做到的就是观察目标人物,是否达标,是否可以接单子。
阿奴几乎将脸贴在过去,盯着看。仔细瞧来,这个名为苏小小的女同学,长得倒也干净,不是很长的头发,茶色齐肩,刘海是那种空气刘海,脸颊和鼻梁处有着些斑点,这些雀斑倒也有些萌点在里面,眼睛倒是很大。整体看来文文静静,脸蛋属于很耐看的那种,越看就会觉得越好看。
“喂,我说观察目标任务,不是让你观察她的外貌,能记住就行。”
阿奴点点头。而钟夜的确是观察了些别的东西,她的桌面,一些文本上,的确有名字标注着:苏小小,这下可以完全确定无疑了。此人正是委托人,苏小小。
不仅如此,钟夜还在一个笔记本上发现这样一行字:“喜欢一个人,果然很难啊。更何况我喜欢上了一个,不知我存在的人。”这话看起来就像是少女般那种自伤的小情话。还不仅如此,她的书桌篓里,放着那瓶压根就没喝的牛奶,那瓶本该买给阿奴的牛奶。
“我们要观察到什么时候,我觉得她,人还不错。”
阿奴说道,钟夜眉头一皱。
“你是怎么确定她人还不错的?”
“看着就觉得不错啊,很让人放心,你看她的眼睛,很透亮不是嘛?”
阿奴指着她的眼睛说道,钟夜回答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以貌取人了。看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人那,一辈子都不会看透的!”
钟夜这样说着,便继续观察着。有时候,第一感觉很重要,第一感觉也是最为准确的,还有的时候,第一感觉往往又都是错觉,看一个人的确不能一面而论,但是有些人的眼睛却从不会说谎。
苏小小的眼睛,就给阿奴这般感受。
这个时候,苏小小的眼神偏移向了别的方向,阿奴并没有在意,这是看着她那晃动的瞳孔。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钟夜回答道:
“继续观察。”
再来看苏小小,双手在下面交织,食指相互点碰着。瞳孔开始频繁的朝着同一个方向瞄去。这才引起了阿奴的注意,阿奴顺着苏小小瞳孔偏移的方向,反复比对与核实,终于在数次的视线上交汇了一个点,而这个点就是阿奴想要的确定点。
阿奴似乎找了线索。
“我,我知道了,她好像是在看一个人,同一个人,那她看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
阿奴说着,并没有听到钟夜的回应,阿奴用手往后探了探,因为她没有回头,她想再确认着那个交汇点的位置,探一下,扑空,探一下,扑空,阿奴才回过头来瞅一瞅。却发现钟夜不见了。
再巡视一番过后,才发现钟夜居然跑到了人家阳台上,往上面一躺,翘着二郎腿,两手往头后面一背,夸张的事,他嘴里叼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那副样子别提多自在了。
下午的阳光,往身上一洒,暖暖的,那种金黄色里面泛着点橘色,光线倒也不怎么刺眼。还真有点勾起人想要躺在这阳光下睡觉的感觉。
阿奴自然有些不满,让自己搁着观察目标任务,自己却跑去偷,懒舒舒服服的晒太阳,不太好吧。
阿奴带着一丝丝的怨念,朝着钟夜走去,想要把他毫不留情的拽下来。
……
“啊,这阳光真是舒服啊,洒在身上,可带劲儿啊!”
“是吧,是吧,只有亲自体验一下才会明白。”
阿奴则是躺在了钟夜的对面,一同享受着这日光浴的包裹。
正当阿奴快要沉浸如此的时候,一愣,忽然坐起神来,“不对,不对,我是来完成任务的,我是来把钟夜给拉下来的!”
话虽这么说,她也的确被这暖暖的日光给征服了。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来自哪里。
“差点就被你把节奏带偏了!不是你说要好好完成任务的吗?”
“没有说不在工作啊。”
“那你还在这躺着晒太阳。”
“你不是也在这晒了一会儿太阳了吗?”
钟夜反问道!阿奴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来。吞吞吐吐着说道:
“我,我那是想见证下,你做的事情又多无聊了。”
“行了,晒舒服了就说出来,别那么不坦率。”
“才……才没有!对了,我发现那个苏小小一直瞅的人是谁了。”
阿奴指了指附近的一个人接着说道:
“我再三确认和比对,是他没错了。”
阿奴所指的那个人,正是抢了钟夜选择权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生。钟夜此时才微微抬起了点身子,靠在一边,说道:
“辛苦你了,我一开始就锁定他了!”
“你!”
虽然不知道钟夜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他那一直坑队友,有啥事不带着队友为玩的行为,很让阿奴不爽,也不知自己忙了半天图了什么。
“不亏不亏,锻炼了你的观察力和精神力,而且你也帮我更加确定了我们的第二个目标人物,我们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钟夜这样解释着,阿奴倒也不再说什么了。侧过脸但还是要问:
“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等!首先我们已经完成最基本的任务,就是确定两位目标人物,超额完成,最关键的是人家还在上课,等机会嘛,好好享受这阳光吧,好吗?”
钟夜这么一说,阿奴也就放松了很多。
“真的可以躺上一会儿?”
阿奴试探性的问着,钟夜也没说话,重新将狗尾巴草的一端放回自己的口中,点点头表示可以。阿奴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躺了回去,重新迎来了阳光的拥抱。
……
此时的阿奴周身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无论怎么奔跑,都找着方向,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或者什么别的,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有的只是自己和周围无限白色。抓不住任何东西。
不知为何而存在的白色空间,它平淡无奇,它空空如也。她独自享受着这无限的空间,和没有杂质的空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和一切。
直到有那么一个声音传来:
“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眷奴吗?”
这是她在这无限空白中,不知多长时间来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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