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从他消瘦的身躯里爆发了出来。
起初那些束衣带在一声声脆响中崩断。
紧跟着那些巨大的金属链子也在一声声巨响中断裂。
觉醒金元素,领悟“战斗本能”之后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力拔山河的怪力少年。
他从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床上爬了起来。
在挣脱那些巨大的金属链子时,皮肤被擦伤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鲜血淋漓,看起来有些可怖。
但楚泽并不在意,他走到了零号房禁闭的大门前。
然后身体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那道大门轰成粉碎。
除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无数声金属碎片落地的脆响,再无其它声音。
没有警报声。
因为冰河试验港有人动了手脚,警报系统、防卫系统全部瘫痪。
那些凶狠的白大褂没有出现在幽寂的长廊里,摇曳而黯淡的灯火下除了楚泽再无其它人。
他回首看了一眼宛若牢笼、黑暗尽断的零号房,无甚留恋,就此离去。
一场盛大的逃亡,就此开始。
……
……
当致幻剂从各个通风管道输入礼堂的时候。
礼堂内的男女们全都疯了。
这些孩子,受到致幻剂的影响,无数缕赤金色的丝线涌入双瞳,欲望满身。
而梗集则是因为镜瞳的特殊性,对致幻剂完全免疫。
既然是人间之镜,又如何会沉沦与虚幻之中不可自拔?
男人与女人在共舞。
一些舞裙渐渐滑落,露出了如汉白玉般的肌肤。
这些女科研人员很会保养打扮,即使她们将余生和青春都奉献给了伟大的科学事业,不过她们也会尽力留住人生中这短暂的美貌容颜。
一些西装也逐渐滑落,裸露出来的是健壮的肌肉和一些布满伤痕的皮肤。
那些肌肉代表着力量,那些伤痕则是象征着曾经为伟大的北漠联邦而战的荣耀。
有力的男人们和娇柔如花的女人们开始亲吻、身体接触,并开始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些孩子也学着大人们的模样,开始了小野兽般的行进。
那些正在发育成熟的小女孩,眼里的忐忑不安中夹杂着一丝期待,更深处是能够吞噬人灵魂的浓烈欲望。
致幻剂加上酒精的妙用,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钟表的时针和分针却悄然落在了二十点三十分上。
梗集想要推开那扇巨大的门,但却发现那扇门锁得很死。
她没有觉醒属性,只是血脉带给了她一种特殊的天赋——镜瞳。
镜瞳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很是强大。
但在此时,却毫无用处。
例如楚泽在觉醒战斗本能的时候,能够将体内的金之力集中在一个点上,破开零号房沉重无比的金属大门和那把普通人只可以用强力激光才可切开的大锁。
而梗集连破开上了锁的礼堂大门都不可以。
就在这时候,一支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惊恐回首,看见了一张充满欲望且稚嫩的脸。
在她身后,抓住她肩膀的那个人,正是三十六个孩子中的四号闫辰。
闫辰是一位拥有着一头淡黄色卷发、碧色眼睛来自西方诸国的少年。
他在三十六个孩子中的代号为“四号”。
除了终年跟在博士身边神秘的“一号和二号”外,这群孩子之中,便是他最具有威信。
他觉醒的属性是火属性,拥有的能力是离火之心。
梗集本以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应该在“古娜”和“夏尔”的身上,毕竟“古娜”和“夏尔”可是冰河试验港内有名的美人胚子和芭比娃娃,所有人都喜欢她们。
当然,不知道楚泽喜不喜欢,因为梗集没有问过楚泽这个问题。
梗集在闫辰的心中看到了欲望、占有、爱与贪婪。
……
……
博士房间内,铁格中将就像是一滩浪泥睡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很是震惊地看着风轻云淡的叶邪博士,满脸不解。
叶邪博士笑着说:“‘异种’了不起啊,呵呵,你们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但你们却没有配上足够的智慧。”
“为什么?”铁格中将冷声问。
叶邪博士说:“只有死人才会永久保住秘密,新政府和冰雪王庭既然想要回收冰河试验港所有科研项目和成果,还要杀死这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放过我?要知道,这些科研项目和成果都来自于我,只有我死了,一些事情才能真正的悄无声息。”
铁格中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真是冷静睿智的可怕。”
叶邪博士接着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么强大的‘异种’屈身来这里,并不是说明新政府和冰雪王庭对这件事情有多么的看重,而是说明你是来看住一个人,并杀死他,那个人就是我。”
铁格中将问:“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我想要杀死你的?”
叶邪博士笑了笑说:“初次见面,在风雪中,你看向了我,不经意流露出了杀意来。”
铁格中将恍然大悟,当时叶邪博士像是一个冰冷、无比坚硬的石头屹立在风雪中,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曾对叶邪博士的冷血、麻木感到愤怒,便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些情绪。
因为他察觉到,叶邪博士对北漠联邦无爱。
这是一个军人难以容忍的,更何况上面的命令,确实是首要杀死这个人。
博士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比楚泽们还要年幼,但他的双瞳却是纯粹的赤金色,就像是神灵的眼睛一般。
铁格看见了那一双眼睛,只觉得与神灵对视,于是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去,有些畏惧。
要知道,他可是血统极为优秀的“异种”,极有可能是世界上非常少见的“A级”异种,但那个稚嫩的男孩竟然让他感到了畏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血统压制。
那么这个男孩的血统竟然是,传说中的“S级”?
男孩的手里拖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容器中还沉睡着一个孩子。
那个金属容器有些像棺木,看起来有些碜人。
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木讷呆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制于人被牵了线的玩偶。
然而,正是这个男孩的特殊能力,让铁格中将不仅失去了觉醒属性、能力,甚至成为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变态的能力?
铁格有些惊恐。
叶邪博士俯下了身,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顶在了铁格的心口。
那是一支手枪。
铁格曾幻想过自己人生无数的最终归宿,无论何种结局都应该是极其惨烈的战场和厮杀之中,却从没有想过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还没有战斗,便已经堕入死亡。
……
……
梗集被闫辰推倒在了地上。
她背靠着那扇紧锁的礼堂大门,看着这场疯狂的舞会,貌似天堂,实则是地狱。
那颗无限光明的光明树挺拔的屹立在舞池中央,却给人的感觉很冷很冷。
一缕明亮的火焰飘出,烧毁了梗集白裙的一角,白皙而纤瘦的肌肤裸露了出来,给这些中了致幻剂和酒精入体的男孩女孩们,带来了巨大的振奋。
欢呼声、喊叫声四起,并不像是人因为兴奋而发出的,反倒像是野兽。
场面混乱而糜烂。
闫辰就像是一头红了眼的小兽,扑倒在了梗集的身上,然后开始撕扯那件很是好看的小白裙。
梗集更多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此时大家才发觉,“纸娃娃”似乎已经不再是“纸娃娃”。
她逐渐从丑小鸭开始变成白天鹅。
脸上的雀斑褪去了不少,连那纤瘦无比的身躯,也渐渐丰腴了起来。
无数人拍起了马屁。
“闫哥儿的眼光不错啊,想不到这‘纸娃娃’竟然还长出了几分姿色。”
“对啊,看着我竟也有些眼馋,虽然比起古娜和夏尔来还是差了很多,但是也不算太过不堪。”
“要不你叫闫哥儿完事了,让你也去爽一下?”
“我可不敢,闫哥儿对‘纸娃娃’可是真爱。”
……
听着这些污秽的言语,梗集有些绝望,她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高挂着的巨大钟表,时间已经无限接近二十点三十分了。
楚泽还在长廊等她,她却无法离开这里去到长廊,还要被一帮近乎失去理智的畜生玷污。
想到这里,梗集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滚落。
身处绝望的人,就像是溺进了水里一般,任你挣扎,也抓不到希望的光。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梗集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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