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凝??我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比别人慢半拍的人,做什么都慢。但有件事情不能归结于此,不会抓筷你要我好好学是不可能的,等我学会了饭早就凉了,还吃什么?可是,爱慕对象的存在好像比早好多,或许正因此,我瞒着所有人在喜欢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叫陈然,他是在我12岁的生活里突然闯进的。
我记得,他一到冬天就和我一样鼻涕流个不停还每次都不带纸巾,总会用他那纤长的手指戳着我的后背,捏着鼻子向我借纸巾。老师午间看班,我们都不敢轻易发出声音,他就捏着鼻子比划着,他第一次这么比划的时候,我一脸疑惑,于是他略有些着急地挤眉弄眼,只怪我太愚笨,他最后无奈地只好坦言目的。
他借纸巾的样子是可爱的。
后来,他只要捏着鼻子我就会习惯性地递过几张纸巾。
他总喜欢将头发留到碍眼或者到脖子跟才稍作打理,衣裤总是买的大一些,尤其是裤子,总是长一大截,他呢,也不卷起裤管就任由裤脚耷拉在脚跟。
他是很高瘦的模样。高得有些叫人讨厌,从前,打饭的队伍是男女穿插组合的,所以每次食堂打饭,我都会被他和一个很胖但也很高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夹在一起,我们那一截就会很自然地形成一个“凹”字,极度尴尬!这种情况还算好的——有那么几次,我上完洗手间,同学都排好队伍且有几个同学打好了饭,我就只好偷偷留到队伍的尾巴上。他,也不知道为何,动作比为还慢,排在我身后,叫我一直搓手暗恋一个人就像偷拿了他的东西一般,于是队伍缩短了些,我接上去,他也跟上来,不小心踩到我鞋子说抱歉的时候,我的“没关系”都会像压在喉咙里似的。他大概是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便垂下了脑袋问我,他早该打理的头发擦得我痒痒的。我把头低得更低后努力平静下来,然后往身体的一侧退了退,然后抬起头笑着说:我说没关系啊!是那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像被定住一样,转了转眼珠,过了一小会直起了身板继续等待。
我怕自己的喜欢是在打扰,也怕被对方察觉。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是很有磁性,反而沙沙哑哑的,但叫人舒服,像骑着单车在两侧都是新意盎然的乡间小路,风穿过胸膛,撩起自己的碎发,也出鼓了外衣。
我记得,那个被自己瞒着所有人偷偷喜欢的男孩,叫陈然。
那次出操排队,夏天,队伍在广场上,我到队晚了,排在了最后一个,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并排走着。又一次,秋天,队伍在操场上,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了。
我记得那个星期五。那天下着雨,爷爷骑车来接我,没骑多会车坏了,电话里,他告诉我自己在出家的第一个十字路口修车的地方。于是,我折回到教室,准备听着雨声写会作业,等待。
我推开教室的门,开了灯,教室明亮起来但空荡荡的。拉椅子的声音格外刺耳。没多会,后门开了,我转头过去,发现是陈然背着书包拎着个拖把进来了。我看了他几眼然后低下头顿了几秒,便扭过头继续写作业。听这声音,我知道是他将拖把放到了卫生角,我抬起头,往那卫生角看去,发现是三把拖把,皱了皱眉。他转过身,发现我正看着他。我笑了笑再次提起笔,发现写不出字来,于是在草稿纸上一直划着,越发焦急。雨天变得闷热起来,两个人在的教室却比满屋的人坐在一起还要热人。小会儿,一支黑笔出现在我的桌角。我抬起头,只听他说:你写用着吧不用还了,反正我这支笔也快没有了。嗯,如果你是因为没有伞的话,门口有伞。说着便拉好书包拉链走出了教室。我看了看手中还有一半可用笔芯的笔盒窗外不知怎的多出的一把紫色伞,先是笑了笑又皱起了眉。
唔,被发现自己偷看对方时的心情就像那一次不经意的对视。
那次,上了大半节课有些乏了,我抬头看向北窗,视线却停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不巧转过头来,我们,不巧,对视上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头,感觉自己呆了好久,只看他在走着没说些什么,我努力去辨别——“有事吗?”,我摇了摇头便继续听讲了。
后面的小半节课,我不知道自己偷瞄了他多少回。
暗恋久了,喜欢这件事好像成了习惯,那种小心翼翼慢慢淡去了好些,只是对话时还是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年我买来作日记本的本子特别的厚,毕业那年收拾旧物,打开看时,看到上面写着的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原来自己还是可以坚持某件事的嘛!
从小心翼翼的喜欢到让对方眼里有自己的过程是美好且完整的。我们不会争吵,因为这份喜欢只有自己知道。
为了能让你注意到自己,我开始努力,努力让你不再是美好且遥不可及,我想一点点接近你。我努力成长,努力做成更好的自己。直到后来想起曾经的自己,竟有那么一些惊讶,原来自己也不差。
那年,我们都身穿白衣黑裤小白鞋走出了校门。
他和我的奔向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校门口,我们背对而行。那一刻,我们其实很近的,就只有一个校门的距离,可我真的是联想梁静茹借点勇气的勇气都没有,脚底像是有口香糖一般,很难抬起,我就那样看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
我们从此花开两地,天各一方。
这场电影,只对我开放,于是,我一个人亲眼目睹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相逢与离别。
有时候,我还觉得我们之间是有可能的,因为我们名字中的点加起来有6个,你知道6个点是什么吗?是省略号,所以我们的故事很有可能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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