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祝思南就追问，“你和他都是防守反击型选手，那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在吃喝看比赛，现在场上的比赛更加激烈，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最边上的贺云溪和祝思南。
这句话问的看似随意，但当贺云溪同祝思南的目光对视上时，却仿佛感受到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屏幕里比赛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烧烤配着饮料，几位教练都忍不住为里面优秀的选手喝彩，贺云溪手里握着冰水，好像凉意能够顺着掌心蔓延到身体里。
汉娜转头拿烤鸡翅的时候忍不住朝他们看过去，自然也察觉得到祝思南和贺云溪之间安静又显诡异的气氛，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眼神里是汉娜读不懂的寂静。
“喂，他俩怎么了？”汉娜此时没有心情yy，两个人现在的气氛一点也感觉不到那所谓的暧昧，汉娜推了白夫之一下，让他悄悄地转头。
白夫之还以为汉娜看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镜头要拉上他一起做贼，谁知道第一眼看到的，是贺云溪紧紧攥着矿泉水瓶，脸色紧绷的模样。
“这……”
白夫之也有点懵，又看了一眼祝思南，然后和汉娜面面相觑。边上的两个人似乎单独成了一个世界，白夫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破进去，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现在的局面。
训练场内的白炽灯亮的逼人，祝思南的眼波微动，但贺云溪依旧看不透他眼中的深邃平静。
“你……”
贺云溪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祝思南说的这句话本来也就是观看比赛的时候非常正常的聊天内容，然而大抵是顾忌心里的伤痛和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怯懦，贺云溪无端的从祝思南的眼神中读出了别的含义。
可是……为什么……
很多话贺云溪都想问出口，但勇气已经在犹豫中消弭，亦或者，是他从来都不敢做此猜想。
贺云溪深吸一口气，没有等祝思南说话，抢先说道：“我和奥古斯丁最大的区别，在于防守和反击的侧重不同。我刚说过，奥古斯丁是一位个人风格很明显的选手，即便对手的战术再千变万化，他也始终会保持自己的节奏，甚至有时候即便没有完全摸透对手套路和战术，他也会在第二局开始便强势反攻。而我更喜欢多试探对手，若有条件，可以在试探的时候的拿分，然后缩小防守的时间，开始进攻，若是没有条件，那就将能够一击必胜的招数押后，在前期让对手放下防备，加大后续比赛成功的几率。”
贺云溪说这句话的声音不低，但因为两人坐的位置，再加上贺云溪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所以声音便只有祝思南一个人收入了耳中。
汉娜本来还打算偷偷往他们那边挪位置，谁知道贺云溪突然开口讲话，让她又不敢乱动。
后面也不知道祝思南回了什么，白夫之见两人有了交谈，也不纠结，接着看比赛，但汉娜却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有了某种变动。
其实祝思南只说了非常简短的两个字：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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