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安排完后续战略,便带上大队人马跟在张飞后面,主要是张飞性情莽撞,在阳翟这片战场泰山军经不起更大的消耗,为确保万一,苏秀需要亲自为张飞压阵。
阳翟大营,于禁坐在议事堂之中,上首坐着皇甫嵩朱儁,对面坐着曹操。
“于都尉,平狄自收到消息出兵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阳翟城中波才带着两万黄巾已经支援过去了,你觉得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开始攻城了?”
皇甫嵩对于禁询问着。没办法,现在包围阳翟的主力仍然是泰山军,长社带来的兵力不足一万,况且多数带伤,曹操带来的八千人若要论战力的话都要强过长社兵,更何况是无论数量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都要远强于长社兵的泰山军,故而皇甫嵩也只能好言询问于禁的意见,即便于禁只是一个小小的郡都尉。
“皇甫大人,我家大人临走时吩咐过,大营这边但凭大人调度,但是泰山军不能承担先遣部队,这倒不是我们敝帚自珍,而是目前围城兵力泰山军最为精锐,让精锐在攻城战打先锋,我想皇甫大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从而贻误战机吧。”
于禁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郡都尉,但是手上握着接近两万精兵,况且之前的遭遇让他对朝廷官员很是失望,故而话说的很直白,一点不怕得罪皇甫嵩。
“大胆,一个小小郡都尉,敢这样对大人说话,你家郡守都不敢这样跟大人说话!”皇甫嵩背后的偏将听闻于禁这话之后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于禁。
“钟校尉,别动怒,于都尉所言也不无道理,泰山军确实是我们大营之中的精锐,若是攻城确实需要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的。于都尉是耿直之人,说话方式可能不太对,但是道理却是没错的。”
曹操见气氛不太对,赶紧制止了偏将。于禁这人曹操在回到大营之后便有所了解,很受苏秀器重,在泰山军中威望很高,可以说除了苏秀,也就眼前的于禁能够轻易调动泰山大军。
并且泰山军的训练全是于禁一人在操办,能够训练出如此精锐,能力可想而知,到目前为止,曹操能够想到的能和泰山军匹敌的部队估计也就白马义从以及并州狼骑和雍凉铁骑了,有能力的人说话通常都是比较硬气的。
“皇甫将军,这阳翟城城池不大,但是也不可能强攻,毕竟敌我双方人数差距还在,现在虽然波才不在,但是贼军应该还有接近六万人,操以为若是能够让其内乱,我们趁乱攻城更好。”
“孟德,你这办法确实不错,不过我们事先并没有派人进城,现在也没法再派人进阳翟城了,这内乱要如何起呢?”
“皇甫大人,曹将军所言禁以为倒是能够实现。”于禁听曹操所言,和苏秀之前做的准备倒是不谋而合,于是开口道:“围城之前我家大人便已派遣了几十精锐乔装进城伺机协助我们攻城,如果配合得当,这阳翟城或许真的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
“哦?平狄之前竟有此番安排,我等竟然毫不知情?”朱儁惊讶地看着于禁。
“我家大人当时也是临时想起来的,也未曾想过能够在攻城一役中能够起到决定作用,只是想着多一种可行方案,故而没有跟皇甫大人以及朱大人禀报。”
话是这样说,于禁其实很清楚苏秀的盘算,现在的围点打援也罢,吸引出波才也好,其实全是为了让潜伏在阳翟城中的泰山军士更加方便起事。而皇甫嵩等人毕竟和泰山军没有太大关系,没有必要事事都禀报他们知晓。
“不过皇甫大人,若要潜伏的部众发挥出作用还得靠大家配合。”
“哦?不知要我等如何配合?”
……
就在波才率军出城两个时辰,阳翟城外官军开始集结。奉命守城的张牛角立即调动城中的守军开始准备滚木金汤,可是这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就绪,城外便出现大量弓箭手开始往城内射箭。
“将军,您看,箭上有书信!”一员黄巾副将捡起城头上一支箭递给张牛角。
张牛角接过一看,就在箭头后方确实绑有一根布条,扯下来一看,上面写着“波才已亡,降者不杀!”
“这是官军在动摇我军心,马上全城收缴箭只,但凡私自留存书信者格杀勿论!”
“是!”
城外官军只射了两轮便撤走了,但是城内却已经炸锅了。虽说黄巾众人多数都是一些扛上刀枪的农民,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识字的士兵,箭只和布条虽然被收走,但是上面内容并不多,很容易便被记下来了,不多时波才阵亡的消息便在阳翟城中传播开了。
张牛角虽然抓了一批在军营传播的人,但是抵不住谈论这事的人太多,搞得张牛角心烦意乱,在营帐之中左右徘徊。
阳翟城某民房中
三十来个精壮汉子聚在一起。
“来的时候都没有被跟上吧?”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开口问道。
“管队放心,如果这都被跟上的话我们也不配称为狼牙了。”另一名青年回答道。
没错,这三十来个精壮汉子便是在围城之前苏秀秘密安插进阳翟的狼牙队员,带队的正是管亥。
“那就好,今天城外射进城来的箭只你们都有捡到吧,现在我们要做好准备,配合城外的官军攻城,寻个合适的时机打开城门,有问题吗?”
“没问题!”众人小声回答道。
“那好,我现在安排任务,现在到场的总共三十三人分成五组,东南西北四门各分七人,余下四人加上我作为策应,一旦官军开始攻城,你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打开城门,现在开始自由分组。”
……。
傍晚时分,波才在大军护卫下回到了阳翟城,随行的队伍由于张飞的不断骚扰,以及溃逃,从接近三万人减员到只有不到两万人,并且多数疲惫不堪,甚至有接近三千人带有不同程度的伤势,波才本人更是昏迷不醒,面如金纸。
张牛角见到波才回营,但是却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焦虑不安,现在阳翟城中人心惶惶,主帅又卧床不起,形势越发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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