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大群捕快身上都挂彩,林明清很纳闷地问:“是谁将你们打伤的啊?”
“就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歹人。”刘安语气很不爽地回。
“哇!一个人就可将你们全部都打伤,这人的武功真是太厉害了。”林明清
垂着脑袋,嘴角扬起一道细微的弧度,又说:“好在对方的出手不重,只
是轻伤,擦完药,很快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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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奔亦步亦趋跟在林灵儿身后,她手不停的在帮这群捕快上药,突然回过
身来问:“奇怪,为何你没有受伤?”
“我…我…我……”蔡奔望着林灵儿,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刘安走过来笑道:“他这个人最孬了,见情势不妙,就躲起来,是个缩头乌龟,
当然不会受伤。”
“才不是这样……是…是……」蔡奔的舌头再度打结,吐不出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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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和团总部,秀见儿子的手挂彩,很紧张地问:“你遭遇何事?为
何手受伤?”
“去捉拿黑衣人时被打伤的啦!”刘安回罢,又补上一句:“还是蔡奔较狡猾,
闪得快。”
“人家是聪明,识时务为俊杰,你下次可要学机灵些,不要以身犯险,我去煮
碗压惊汤给你喝。”秀转身回屋内。
“你看连你都说我聪明呢!”蔡奔得意的表情。
刘安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你聪明?我看你是呆头鹅吧!你很喜欢林灵儿
吧!”
“哪有的事,你别胡说。”蔡奔的脸上泛起红晕。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刘安嘲笑道。
“可是人家都不正眼看我,我觉得她比较喜欢你。”蔡奔泄气地说。
拍了蔡奔的肩一下,刘安笑说:“我和她是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当她只是个妹
妹,没有儿女私情。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包在我身上,君子有成人之美。”
“你千万不要直接跟她说,我怕要是人家没有意思,反而弄巧成拙。”蔡奔很
没自信的道。
“那我就当没这回事,不提了。”刘安故意激他。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蔡奔吱吱唔唔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下,
才别扭地说:“你先去试探她,不要太露骨,含蓄一点的暗示。”
“好啦!我知道该如何做,呆子。”刘安又敲了一下蔡奔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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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奔第一次见到林灵儿是一年前,那时对她的印象就很好,这次再见到她时,
居然有心跳急促的感觉。
虽然她算不上绝世美女,但是五官小巧玲珑,十分讨喜﹔且散发出来的气质非
常清静,清透,让人感到很舒服。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蔡奔好像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情,见到她时紧张的说不
出话来,想着想着还会脸红呢!
’能够爱人是一种幸福,能够被爱也是一种幸福。而茫茫人海中,可以遇见值
得爱的人且跟她相爱,这更是超级大的幸福!为什么我不能坦然的追求与面对
呢?
爱人无罪呀!这样单纯、简单的事,却总是被复杂的解读着。
如果连真实面对自己都无法作到,那真的人生是乏味的!
知己难寻、知音难觅。相知相爱相守的人更是千万世中才能修来的。’
蔡奔想通这道理,要在才开始明白和懂得爱的时候,以另一个形式去对待,因
为爱是与生俱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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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萧声把夜色徐徐铺开,那沾满寒霜的声音悄悄降落。
萧声如远方疾驰而来的一匹快马,吹出许多凄美动人的乐章。
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好像那零乱的足音,踏得人隐隐作痛。
让人沉醉的音符落在段缠绵的窗外,如泣如诉地扣动她的心弦。
夜半阵阵寒意起,房内灯光微微,躺在床上闷无意,缠绵静静听着洞箫的声
音,感受到春宵夜沉沉独伤情,哀韵暗暗吟。
已有好几晚,总是听得这箫音,转瞬间哀怨的情绪便弥漫开来。
‘箫音如此凄凉,或许是他失去了爱人,千唤不回,可为什么我的心却这么痛,
直对这箫声引起共鸣。’段缠绵深感不解。
一阵低沉又飘渺的箫音遥遥传来,那幽远、苍茫的箫音宛若哀怨的呜咽,那是
一种绝望又哀戚的诉说,那是一种苍凉直入骨髓的表达。
朦胧中,段缠绵被戚绝如哀鸣般的箫音感动,眼角边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
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两颊滑下,微凉的感觉让她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睁
开了清亮如泉的美眸,那颗跳动的心随着那阵阵悲凉的箫音揪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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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姨,妳听见没有,这箫声好悲凉,不知道吹箫的人究竟是何许人,经历过
什么痛彻心扉的伤痛,才能吹出这么凄婉悲怆的箫声来?”段缠绵摇醒睡在隔
壁床上的赖淑娇。
“没有啊!我啥都没听到。”白天累得像条狗似的干活,赖淑娇一倒在床
上就立刻睡着,说罢就听到她打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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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箫声感染,段缠绵心里透着微微的感伤,感觉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
欢离合。
就走到桌前,弹起古筝。
伴随箫音轻柔的托出,古筝弦音轻轻滑落,悠远,清澈,缥缈……织就一幅略
带忧郁却恍然如梦的画面。
它拨动了她心中那根最纯美无瑕的弦,这根弦也许是纯朴的乡情,也许是寸草
春晖的亲情,又或许是纯真的爱情。
无论是什么,都带着一个共性,那就是至真至美。
可惜尘世的种种纷乱不断地为这些纯真蒙上尘垢,因此在她听到那萧声的时候
才会觉得恋恋不舍,甚至潸然泪下。
眉尖心上全是那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愁苦与苍凉。
因为那本就是她出生的地方,那是她心灵的故乡。
如今又回到故地,但人事已全非,怎不让人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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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琴声悠然响起,那是来自心灵的呼唤,最质朴、最纯真的感怀。
苦涩悲伤的旋律,深沉而沧桑的声音,让小狼儿不自觉沦陷其中。
这样的声音透着绝望,强有力地冲击着他的胸腔,划过他的心灵,带给他巨大
的震撼,让他欲罢不能。
箫和古筝交迭凑响的乐调,其声绵绵,无限伤怀。
也许,这不是一首乐曲,只是一场痛彻心扉﹔压抑的、沉重的,让人逃脱不得
的世界。
这一曲足已让他的心在深邃的夜里不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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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些许感伤。
‘伤感能杀死人,让人像迷失在幽暗的丛林里,看不到天,找不到出口。
迷失在这样的情境中,像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下,静静看路上人
来人往,别人看不到你,你也不想被看到。
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你只能选择孤独,采取逃避。
音乐真的是一种很好的镇痛剂,对我而言,它像一个可供一只受伤的狼藏身的
洞穴,我可以在里面舔舐我的伤口,多深的伤都会结成一个面目模糊的痂。’
这样的孤独一直在陪伴小狼儿,彷佛自己就好像是个落寞的影子。
夜深人静,聆听着那千回百转的曲调。
‘我在为缠绵编织着一个童话﹕没有公主和王子及古老的城堡,只有夜色、轻
风、明月、箫声、琴声、风声和我们俩,以及我曾拥有的那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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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单纯的音律,而是一种来自心底的声音,是对生命本身的深切的悲悯,但这
又并非是悲叹调。
悲叹调予人以虚空,穿透生命表层,直抵人心。
只有心中存留往事的人,才能融入这意境,体会这悲情。
人生有许多无奈与真实,小狼儿没有失掉曾经失落的情怀,没有失掉聆听安静
与忧伤的心。
曾经爱过的,伤过的,梦过的,都飘散成为遥远而清晰的印记。
这是一道从心灵深处旋出的芬芳,只有常日在往事里幻想的人才能融入这意
境,体会这情怀。
它是在灵魂深处勾勒的东西,它是缓缓地、轻柔地穿透,直至充溢在心灵深处。
那是一片属于自己探究的净土,是一个原始未经雕琢的心中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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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箫与古筝合奏的汉宫秋月,如彩云追月,音色圆润轻柔,恬静典雅,又有
一种悠远、苍凉的感觉。
感性的箫与古筝的世界,怎教人不动心。
小狼儿想起了流转的前尘:’此生就像过客,曾爱过也盼望被所爱的人爱,
可惜终究未能。情与爱直教人痴迷,哪怕这世等不到,下辈子仍旧是愿意再等。
谁明白妳心?谁是妳的知音?让我这匹流浪的孤狼能为妳献上挑动心弦的跫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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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世华之前曾在软香阁撞到邪,一个月后就死于非命,大家纷纷传说是软香
阁内有鬼。
自此以后,软香阁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老板娘吴春绸每天都叫下人们拼命打扫,即使一尘不染还是不停歇。
“赖淑娇,别给我偷懒,去把大厅的窗户擦干净。”吴春绸坐在椅子上,翘起
腿使唤她。
淑娇噘着嘴,不满地说:“这窗户已擦了好几遍,再擦可能会破掉。”
“妳少跟我贫嘴,妳家主子已好久没奉上钱,再这样下去,我就叫妳们卷
铺盖走路。”吴春绸也没辙,因为一天来不到五个客人,再这样下去,真
的会倒店。
站在街上使劲的拉客,吴春绸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但经过的公子们,看都不看
她一眼。
这时,再度溜出宫的宣宗和古得成及冯刚三人路过。
她赶紧叫住他们:“这位,瞧您的模样,肯定是达官贵人啊!”
三人望着她,虽然没有答腔,但也没有像别人那般的对她翻白眼。
她继续鼓吹:“您不妨进来我这坐坐,我里面的姑娘每个都如花似玉,温柔
似水,才貌双全,包您,快活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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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宣宗小声问古得成。
”主子,这是妓院。”古得成回。
“我没进过妓院,不妨今日就进去瞧看看。”宣宗性喜新鲜事,就走进软
香阁。
“姑娘们,有客人,快出来迎客。”吴春绸扯开喉咙大喊。
所有姑娘一字排开,对着宣宗巧笑。
”这些姑娘长的都太普通,不及我家里的妻妾。”宣宗摇头。
“俗语说,妾不如妓,家花那有野花香。况且我们这些姑娘谈情说爱
的本事绝对,比你家的妻妾更高,包准让你飘飘欲仙,流连忘返。”吴春绸使出
三吋不烂之舌游说着。
“好吧,叫个琴艺精湛的,给我弹上几支曲子。”宣宗勉强留住。
“小李,带客人到最上好的包厢。”吴春绸吩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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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艺高超的现在也只剩下段缠绵,可是她不肯进客人包厢献曲。”婆
对春绸说。
“不管她愿不愿意,去把她叫来。若她不肯,就叫她马上滚出软香阁。”
吴春绸这回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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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贵客,妳若还是耍性子,不肯去包厢献艺,就马上
滚蛋。”玉婆毫不客气的对段缠绵喝。
明白最近的生意实在很差,段缠绵就很爽快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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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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