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跟着王教授到了他家,转眼已经天黑,王教授道:“先生,四十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然呀,来我敬您一杯”
萧羽拿起酒杯笑道:“桃花酒,你这里也有桃花酒,哈哈,听说这酒极其名贵,你也舍得给我喝”
王教授道:“您说的什么话,刚好这桃花酒的主人和我是好友,他送我的,这么多年就送了一坛,多了也不给,我可是一直等着您来呢。”
萧羽闻言:“实话跟你说吧,这桃花酒我四十年前就喝过,昨天也喝过……”
王教授听后大惊道:“莫非……莫非您就是当年救了我友人妻子的神秘少年?”
萧羽平静的说道:“那天我被酒香吸引,进去喝了人家一杯酒,总要给些表示”
萧羽看着窗外,慢慢出神。夜色朦胧,高楼迭起,霓虹闪烁,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五毒竟然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就如同生物进化一般,越发让人难以察觉,越发让人难以去除,萧羽想到,是时候叫一些老朋友来帮帮忙了。忽然,萧羽朝着市中心某处看去,霓虹之中,隐约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这气息透露着一股海洋磅礴的力量,让萧羽不敢小觑,可是这股气息却又没有杀气,萧羽也就没有着急。转过身来,对王教授说道:“酒喝了,饭菜也吃了,你说有小事,是什么事?”。
王教授答道:“我朋友的孙女,哦,就是桃花酒的主人,张正的孙女的事”
萧羽道:“哦,这我知道,我就是来帮他解决这个事的,只是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我要去看了才会知道,既然如此,我该走了……”
王教授道:“这么晚了,您到哪里去,还是住下来吧,四十年不见,我还有好多问题要请教您呢”。
萧羽笑道:“有相聚就一定会有离别,你我一别四十年,再次相见时,我容颜未老,你却历经沧桑,一面的重逢已经够了”
王教授道:“先生是天人,我又怎敢强留,但求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先生尊面”
萧羽笑道:“缘起时相遇,缘尽时便离别,我不想缘尽时已经是死别,我不喜欢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王教授道:“我懂了,先生慢走……”
萧羽又说道:“昨天喝了一壶好酒,带了一壶好酒,又不想喝了,送你吧”。
萧羽手随便一伸,手中便出现一股桃花酒,房间里瞬间酒香四溢,桃花香气扑鼻,这酒经过萧羽的手,香味越发浓郁,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却能救治大病之人。留下这壶酒后,萧羽直接跳出窗户,飞入夜空,王教授望着夜空中渐渐消失的背影,神情严肃,一脸敬重。
他应该一个人在世上很久了,他不是不孤独,而是不敢让人陪他,每每想到这里,萧羽的头便莫名的疼起来,好像脑子里有一股东西要涌出,与此同时又有一股力量压制着不让它出来,萧羽感觉像是禁制,可是万世千年来没有人能够在他身上下禁制,只要他不动情,不动儿女之情,便平安无事。
钟楼之下,张小雅坐在一张长凳上表情痴迷得看着钟楼,好像在聆听极美的声音,可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任凭身为爷爷的张正和父亲张文如何叫喊,张小雅好像听不见似的,很多个张家的安保守在四周,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眼露金光远远看向张小雅,在萧羽眼中,张小雅是被一股力量包裹,让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别人的话和举止,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住,所以张小雅才会被这股力量裹挟,自顾自的来到这里。待萧羽走近,张正和张文父子跪在地上,祈求萧羽搭救小雅:“先生,先生,这是我孙女,她每月十五都会来到这里,痴痴的望着钟楼一夜呀,怎么叫都叫不醒”。
萧羽问道:“你们怎么不拦住,不让她走到这里?”
张文道:“先生有所不知,只要有人拦住或者按住她,她就拼了命似的挣扎,累虚脱了,爬也会爬到这里,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萧羽道:“从后面扶住她,我来叫醒她”
张正和张文闻言,扶住张小雅,萧羽伸手,一团金色的光就包裹住了小雅,金色的光立刻除去了张小雅身上的神秘力量,张小雅也恢复了神态,看着周围的人,张小雅急切地说道:“爷爷,我又梦游到这里了”
张正安慰道:“小雅,别怕,这是我给你说过的,救你奶奶的萧先生,他一定能救你的”
萧羽看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问道:“每次来这里的具体情况,你能说说吗?”
张小雅看着萧羽,看着这个爷爷从小给她讲的故事里的人,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给她莫名的温暖,她说道:“我开始梦游是从一年前开始,那天也是十五,我路过这里,听到钟楼里传出非常悦耳的歌声,就驻足听了一会儿,那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让人心生伤感却又舍不得离开,从那天之后,每月十五晚上,我都会梦游到这个地方,在梦游的时候,我仿佛一直能听到那个声音,那个让人难以割舍的歌声”
萧羽闻言:“歌声……”
萧羽闭上双眼,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那座古老的钟楼,果然,萧羽的耳边也出现了歌声,优美动听,虽然动听,却让人心神激荡,让人生出哀伤,不由得难过起来,萧羽想到自己无数年来漂泊世间,让他珍视的人无不在时间的洪流中变成黄土,自己无数年来多么孤独,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存在,魔族已经不在人间,那么自己在人间的意义何在。想着想着,他的心动了,不是普通的心动,而是信念动了,信念一动,他的力量瞬间消散了不少,察觉到这一点,萧羽立刻屏息凝神,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歌声能倾入人心,扰乱人心,竟然连我都差点儿被迷惑”
其实是萧羽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遇到对手,所以对待一个声音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被它趁虚而入,还好没有被浸入太久,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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