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郭嘉的安排,董祀来到西川。他先去找了郭嘉认识的一个叫做龙春的人。此人把他到来的消息告知了张松。谁知张松立即回绝道:“什么董四(祀)董五,我现在谁都不见。看不上我的人,我再也难得去理他!”
董祀一听,心说这事看来还挺麻烦。人家已经被义父伤了心,弄得很没面子,所以决定“恩断义绝”了。自己如何操作才能化解前嫌,扭转局势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不由得他想起了临行之前,郭嘉让他在困难时候打开的那封信。
只见信上写着:第一,骂曹公。第二,骂刘备。第三,告诉张松,刘璋若是必须在二者之中选取其一,当然还是选曹公(曹军已占领汉朝大半江山,日后必然一统中原)。
董祀一看,立即喜上眉梢。他心说:郭嘉啊郭嘉,果然你是名不虚传的汉末第一军师!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于是,董祀立即让龙春带他去见张松。
到了张宅,报上姓名之后,张松依然回答不见。似乎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
龙春只好自己去见张松,让董祀在门外等候。董祀如此这般对龙春耳语一阵,龙春听罢点点头,径直走进了张松家。
龙春对张松说:“子乔,门外董祀求见。”
张松鼻孔翕敛了一下,鄙夷地说:“不就是那个曹操的干儿子吗?不见!他干爹那样羞辱我,又派这个儿子来干嘛?继续羞辱我吗?”
龙春一听忙说:“子乔有所不知。我与董祀闲聊多时。此人聪慧异常,非常人可比。听他说特地前来求见,其实是瞒着曹操,被郭嘉等人派遣来的。”
“哦?”张松虽然其貌不扬,但他的智商却不低。一听龙春的话,他得知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董祀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样,仅仅是曹操的传令官,为了再次羞辱自己而来。
“请子乔务必见他一见。无论如何给小弟我一个面子。我也是受了至交好友的委托。”龙春再次请求道。
张松摸了摸稀疏的胡须,终于松口道:“好吧。那就见一见。不过,若是再被他羞辱,看我命人打他出去!”
于是,董祀这才终于被请进了张松的会客厅。
虽然已经对张松的丑陋长相有所思想准备,但及至看到这个丑人,董祀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这个张松的长相确实很特别。他的额窄头尖,鼻孔上翻,牙齿外漏,挺身不过五尺,且身形瘦小,总之是难看至极...
董祀忍不住心说:也难怪义父看不上他,把他当成叫花子小混混打发了。原来此人确实可以称之为“丑陋”。
“董祀见过子乔先生。”董祀依旧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
张松看了看董祀,点点头道:“仲灵请坐。你是受曹孟德将军委派而来的吗?”张松故意不提人所众知的曹操的丞相头衔,以示对曹操的不尊重。
“不是。“张松话音刚落,董祀立即否定。
张松眼睛一亮,瞟了董祀一眼道:“那是谁委派你来的?”
“我是受奉孝先生以及文和先生的指派而来。”董祀再次行了个揖礼。
张松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说:“不是曹操派你来的?如果真是他派你来的,我就坚决不见了。”
“哦?”董祀哈哈大笑,故意装作不知道:“义父可能还不知,他为何让你有如此大恨,以至于坚决不见?”
“你家义父把我像乞丐一样撵出去了啊……”张松气得声音放大了,他的脸也随之扭曲起来。
董祀一看他的表情很有些滑稽可笑。但他忍住笑,说:“义父是不是以为你是来跟他捣乱的?或者你喝酒喝醉了,跑去他那里胡言乱语?”
“不是啊。我一点酒也没喝。我头脑清清楚楚。我明明白白地跟他说,我是刘璋手下的人,慕名前来。想跟他商议关于西川的事。可他根本不听我说话,看了我一眼,就让手下把我撵走。我不走,他就让人拿棍子打我。”张松急急忙忙为自己辩白。
“哦……”董祀做恍然大悟状:“如你这么说,家父这件事做得不对。确实不对。”
张松又接着说:“我知道曹操为何讨厌我。”
“为何?”
“他嫌弃我面貌丑陋。”张松义正辞严地说:“但是,人之相貌乃父母所赐,我们不可以嫌弃生身父母是不是?”
“说得对。”董祀忍不住拍了一下手。他想:这个张松虽然面貌丑,但他的脑袋还算好使,口才又不错且十分自信,其实真是个人才。
“人不可貌相。”张松接着又对董祀说:“一个以相貌取人的人,绝不可能把天下有能力之人都召集到他的麾下。因此,想要夺取天下就不可能成功。”
“子乔先生所言极是。”
董祀立即对张松的言语给与充分肯定。然后接着说:“义父那天肯定是喝高了,脑袋不甚清楚。所以对你不恭。他犯的错误很大。使他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机会。我在这里代表义父,以及他的所有属下,向您赔礼道歉!”
董祀说罢立即起身单膝下跪,双手合抱举过头顶:“我代表义父向您道歉。”
张松一看,董祀居然行此大礼,他脸上挂不住了。他起身扶起董祀感动地,道:“没想到仲灵你竟是如此通情达理。”
“我这是代表家父向您道歉。希望你能忘记家父给你带来的不快,与我们继续合作。希望你能提出更好的,切实可行的合作方案。”
张松说:“曹操,不,曹公曹丞相,他如果像你这般有礼貌,我早就跟他达成协议了。”
董祀立即说:“现在开始也还来得及。我们双方联合,这是一个很好的里程碑。对中原最终的完全统一何有帮助。”
“嗯。”说到这里,张松脸部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但是,他转脸又说:“不过,因为曹公对我怠慢。我回来之后,与刘璋及其他人商议之后,我们已经同意让刘备极其军队驻扎进西川了。”
“你们已经跟刘备说定了?”董祀一听非同小可:刘璋都决定了让刘备进驻,自己不是来晚了吗?
“嗯。定了。法正已经跟诸葛亮联系过了。刘备的部队正在行军中。不日就要到达。”张松的话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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