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茵沉下脸。
最后说话的宫女急忙改口：“夫人。我是忠于你的。我是想着找多几个人帮你六姐。”
荣茵淡然回道：“多谢你们为我出主意。是得多想几套应对方案。我六姐的事，我六姐会处理好。”
这时，姚姑姑用盘子端着五碗中药过来。
荣茵等姚姑姑走近。
“这补药，还是按时喝。皇太后还真是对我们好。”
姚姑姑恭敬回道：“夫人。到房里坐着喝药吧。”
“外面有动静，我也没心情坐，就在这里站着喝。”荣茵伸手端了摆在最中间的那碗中药。
荣茵喝了中药。
身旁那四个宇文嬨送来的宫女，也不得不喝。
宇文会带着一队侍卫前来。
宇文嬨送来的四个宫女吓得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往姚姑姑身后移步。
荣茵依旧淡定喝着中药。
宇文会在荣茵面前止步：“你还真能沉得住气。”
荣茵咽下嘴里的中药：“宇文公子。皇太后赏的药，必须喝。难道你有胆倒掉吗？”
虽然宇文会的父亲宇文护权倾朝野，也犯不着为一碗中药去和叱奴太后起冲突。
“什么药？”
“补药。要不你尝尝？”荣茵语气中充满无奈：“你带侍卫来干什么？”
宇文会左右看看：“我父亲让我请姚姑姑，问一些事。”
姚姑姑身体僵住。
站在姚姑姑身后的宇文嬨送的宫女手抖。
荣茵叫宇文嬨那四个宫女把药喝完再退下。
面对荣茵的不急不慢，宇文会笑道：“你这样，也护不了姚姑姑。”
荣茵微微一笑。
“自从我六姐出宫。我身边的人早已习惯别人冷言冷语。所以，早做好赴死的准备。宇文公子。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宇文会嘴角微扬：“你们独孤家的人，都是这般嚣张。不过，在我眼里很可爱。”
荣茵揶揄。
“要是我六姐拿扫帚追着你满街跑。你还会觉得可爱吗？”
“我们不说闲话了。我带姚姑姑去内狱问话。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吧。”宇文会先走。
荣茵只能眼睁睁看着姚姑姑，被宇文会和侍卫带走，也没心情再喝药，进到她的房间，把药倒到花盆里。
到内狱门口，侍卫在内狱外面待命。
宇文会领着姚姑姑，进入内狱。
内狱刑房里惨叫声不断，听声音，至少同时在审两个人。
姚姑姑两只手捏在一块，尽力克制恐惧，让自己保持冷静。
去到审讯的地方。
宇文护坐在上位。
宇文招及其母亲王太夫人，站在宇文护右侧。
宇文宪及其母亲达步干太夫人，站在宇文护左侧。
达步干太夫人，身着白衣，身形消瘦，给人感觉，就是那种无欲无求的女人。
宇文会向宇文护回话：“父亲。姚姑姑带来了。”
姚姑姑给宇文护行礼。
“奴婢见过太师。”
宇文护伸手在面前的案几上拍了一下。
姚姑姑哆嗦一下，可她还是咬牙挺住，没有跪地。
宇文护斥责姚姑姑：“为何不跪？”
姚姑姑恭敬回道：“回禀太师。老奴不知犯了何错？”
宇文护质问姚姑姑：“当年从北魏入关时，是不是你家主子将我母亲弃之？”
姚姑姑依旧保持冷静。
“回禀太师。老奴的先主姚太后当时快临盆。那时宇文府的事，皆由几位太夫人分管。”
王太夫人是马上撇清：“当时，我可没领到差事。”
达步干太夫人也说：“我也没有。”
宇文护又问姚姑姑：“当时，是谁主管宇文府的事？”
姚姑姑如实相告：“是当今的皇太后。太师不信。可以问在场的两位太夫人。”
“姚姑姑有说谎吗？”宇文护扫视达步干太夫人和王太夫人。
一边是朝政大权在握的太师宇文护，一边是当今陛下的母亲叱奴太后。
要是宇文护因此事找叱奴太后算帐，就彻底得罪皇帝宇文邕。
为了保命，达步干太夫人和王太夫人没敢回话。
宇文护叫宇文会去请叱奴太后。
宇文会又带侍卫去含仁殿。
在含仁殿歇息的叱奴太后见宇文会带侍卫来，非常恼火。
可她也清楚，宇文会奉受太师宇文护的命令而来。
“阿会。你这是要做什么？”
宇文会向叱奴太后行礼：“我父亲在审一单陈年旧案，想请皇太后过去帮忙定案。因为涉及的人多，不方便来带来这里。请皇太后移步内狱。”
不去内狱，要是宇文护强行拖叱奴太后去内狱，那叱奴太后面子就丢大了。
叱奴太后只得带着两个宫女，由宇文会护送去内狱。
叱奴太后是周国皇太后。
按理来说，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都应该向叱奴太后行礼。
可眼前，内狱之中的人，除了姚姑姑向叱奴太后行礼外，没别的人理会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压住内心被羞辱的愤怒。
“太师。你是要做什么？”
宇文护冷冷问道：“皇太后。当年入关时，姚夫人临盆。宇文府的事，是不是由你主管？”
叱奴太后辩解。
“当时，我只是管陛下父亲这一房的事。你们那一房的人，不归我管。你母亲没被接过来，这事你怪不到我头上。”
宇文护咬牙切齿问道：“如今，你儿子也不是我这一房的人。是不是我也不用管？”
叱奴太后脸色大变。
荣茵从内狱外跑进来。
“太师。能否听我几句话？”
宇文招驱赶。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荣茵针锋相对：“七殿下。如果非要追究当年没接到太师母亲的事。你母亲和达步干太夫人，都有责任。”
达步干太夫人咳嗽一声。
宇文宪生气：“荣茵。你就别来添乱了。快回去。”
荣茵不服气。
“你们就是欺负陛下不能来。欺负我郎君不在我身边。我出身宫女。脸面可以不要，但我只讲理。”
王太夫人极力争辩。
“荣茵。你对我有怨言，可以说。但你拖我进是非漩涡就太缺德。”
荣茵毫不客气反驳。
“当年，你们这些不顾主母姚太后临盆，只顾着争宠的姬妾，都有责任。退一步说，你们派个人去接应一下太师母亲总可以吧？你们这些自私的人，不缺德吗？”
王太夫人语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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