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试探高颎和独孤伽罗的人，已经来了两拨，后面应该不再有人来。
杨坚进到隔壁房间，关好门，躺到床榻上歇息。
高颎碗里的药喝下。
独孤伽罗骂道：“你犯傻吗？”
高颎笑道：“杨坚说得对。高湛夫人，是不会希望我们死。”
把人命押在别人的喜好上，独孤伽罗觉得不靠谱。
“万一是慢毒呢？你就不怕高湛夫人喜兴厌旧？让我们自己腐烂消失？”
大晚上说死人的死法，听着鸡皮疙瘩起来，高颎给自己找理由。
“高湛夫人能来送药，必然是经过高湛同意。如果明天高湛抱只狗来，在外面闻到药味，我们一定死。”
这样说来，高颎的做法是没办法选择。
独孤伽罗期盼胡静之送来的药里，真的全是补药没有毒药。
高颎把空碗放到案几上：“伽罗。你赶快睡。晚上你要守夜。我也得歇息一会儿。”
“嗯。”独孤伽罗闭眼睡觉。
高颎去到门外，一边活动酸痛的胳膊，一边叹气。
一个宫女追着一只小狗从院门外跑进来。
高颎想给独孤伽罗和杨坚提醒，故意汪汪了两声。
在隔壁房间床榻上的杨坚，赶紧靠到门背后。
宫女追着小狗在院了里跑了几个来回，也没追到小狗。
高颎帮宫女抓小狗。
最后小狗竟然跳进高颎住的房间里。
高颎心中暗叫不妙。
宫女人要去抓小狗。
“小狗进房间，又跑不掉。”高颎特意指着天空：“今晚有北斗七星。难得一见。”
宫女顺着高颎指的方向，看去：“好神奇。我还是头一回见。”
高颎给宫女介绍：“北斗七星像一个勺子。勺头第一颗星天枢。勺柄最后一颗星叫摇光。”
在高颎房间里的杨坚抓住小狗，推出窗户外。
小狗落地叫了一声，在地上滚一一圈。
宫女急忙跑过去，抱起小狗拍拍灰尘，看向高颎房间内。
虽然没发现房内有异常，但但还是怀疑，伸手推开高颎房间的门。
高颎怕宫女发现杨坚，走近：“这房里也没蜡烛。兴许。是小狗遇到老鼠。”
宫女疑惑。
“我家主子的小狗，向来都是爬窗户。从来没摔倒。”
果然，是来试探独孤伽罗有没有把药倒掉。
高颎故作轻松：“你家主子住的地方，向来有人伺候。这里冷清，只是比冷宫好一些，有老鼠正常。要不你进里面待一会儿？”
宫女怕老鼠。
“算了。我这就回去。只祈求我家主子，别看来了小狗摔了。”
“我不会说的。你快走吧。”高颎回独孤伽罗房间。
宫女往高颎房间内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放弃进房内查看。
等宫女走后，杨坚以最快速度，出了高颎的房间，翻到游廊是上。
过了片刻。
斛律须达端着一碟子点心，又去到独孤伽罗房门口。
“阿敏。你照顾你家主子太辛苦。我特意拿了一些点心，我给你放到你房间。”
此时，要是阻拦，必定引起斛律须达的疑心。
高颎硬着头皮，向斛律须达道谢：“隔壁没蜡烛。还是在我少主房里说话吧。”
“那样会吵醒你家少主歇息。”
高颎只得去隔壁房间，拿了靠近门的蜡烛，去独孤伽罗房间借火点燃，再回隔壁房间。
蜡烛将整个房间照亮。
斛律须达没看到任何人，自顾将手里的碟子，放到案几上。
“听说我家夫人给你你家少主送了汤药服用。你家少主好些没有？”
高颎将蜡烛固定在烛台上。
“睡得比先前安稳。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家夫人。”
怕高颎与高湛夫走得太近拖累他喜欢的小公子，斛律须达劝阻：“我家夫人。那是将你尊为贵客。今日我家公子太忙，所以问候由我家夫人代劳。大户人家，规矩极严。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害了你家少主。”
高颎连连点火。
“我在外面待久了。对规矩疏忽。多谢提醒。”
斛律须达笑了笑：“我也不喜欢规矩束缚。但这个地面上，官多。礼多，人不怪。会省下很多麻烦。”
看斛律须达没走的意思，高颎着急。但他没表现出来。
“斛公子。我也不知道我家少主晚上什么时候能醒来。你晚上有没有事？如果方便，能不能陪我下棋？”
先前高颎照顾独孤伽罗的情形，斛律须达也见到。
高颎那份认真和忠心，斛律须达佩服。
依高颎这性格，真的有可能会拉着斛律须达下一晚的棋。
斛律须达已经疲累，不想再陪高颎打发时光。
“阿敏。你照顾你家少主许久。肯定饿了。快吃些点心垫垫胃。”
“哎呦。我都忘记饿了。”高颎拿了一块点心，细嚼慢咽。
看着高颎吃点心，斛律须达感到很无聊：“阿敏。你慢慢嘱。我再叫人送些茶水来。”
“谢谢斛公子。”
斛律须达出了独孤伽罗和高颎住的院子，坐马车，回到高湛在皇宫外的府邸书房。
高湛和胡静之正在聊府里开销大的问题。
斛律须达向高湛回话：“公子。我把点心送过去。阿敏想和我通宵下棋。然后，我就回来了。”
胡静之戏笑。
“早和你们说了，阿敏就是一根筋的忠仆。在他眼里，他家少主就是他的一切。两句话里，至少有一句就是说他家少主。须达。你就应该多和阿敏切磋棋艺。多长长脑子。”
斛律须达尴尬。
高湛叫胡静之先退下。
胡静之不情愿地出门。
高湛又问斛律须达：“那个宫女怎么说？”
斛律须达如实回禀。
“小狗没闻到，可疑物品。夫人送去的药，小公子应该喝了。而且阿敏一直称我为斛公子，不知道我是复姓斛律。看得出，阿敏不解我们这边情况。如果你还不放心，我把小公子和阿敏接到之前的院子居住。”
高湛略微思考：“周国认为我国国政不稳。我打算给周国来个出其不意。”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有机会上战场立功，斛律须达激动：“打周国措手不及。公子。高明。”
“城内危机四伏。你父亲必定等着你。你先回府报个平安。明早再过来。”
“是。”斛律须达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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