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霓拦住彭文儿：“我有话与你说。”
彭文儿冷冷说道：“李氏。你手握当家大权，想要我死，就直接找人动手。用不着这样来烦我。”
李现霓也没生气。
“我帮你查到你父亲被冤死的证据。”
彭文儿心里大惊。
“你在骗我？”
李现霓笑了笑：“我手上有人证。如果你愿意见。我可以带你去见。”
查清楚自己父亲死的原因，是彭文儿最想做的事。
可，彭文儿也清楚，李现霓是有条件。彭文儿心里纠结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李现霓劝告彭文儿：“你要是连你父亲的仇恨都忘记，你在别人眼里算什么？”
远处，一个丫环经过。
彭文儿怕惹来麻烦。
“李氏。你只有人证。我也不知道人证是真是假。依你的品性，你岂能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人证交给我？你和夫人有儿子，怎么争，我不管。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静。我要照顾小公子。”
无法说服彭文儿，李现霓只能从独孤伽罗下手。
“小公子。我那里有好吃的。”
独孤伽罗推了一下彭文儿的胳膊，表法自己想去。
彭文儿有了台阶，自然答应：“你就知道吃。以后要是管不住你的嘴，是要吃大亏。”
独孤伽罗推着彭文儿走。
李现霓心里暗笑，独孤伽罗太好骗。
去到李现霓的房间。
李现霓请彭文儿和独孤伽罗坐，再叫丫环端了一大盘果脯摆到独孤伽罗面前的案几上。
独孤伽罗伸手拿了一个果脯吃起来。
李现霓叫丫环，找来一个长相普通的婆子。
婆子站稳，向李现霓和彭文儿请安。
彭文儿纳闷。
“她是谁？”
李现霓让婆子自己说。
婆子跪倒彭文儿面前。
“奴婢叫庄从姝。十年前，您父亲任太尉，封陈留王。奴婢是您父亲副将的大女儿，当年奴婢在外地探亲，才躲过一劫。后来，奴婢想为父亲伸冤，是李夫人派人拦下奴婢。就算当时的皇帝高洋把我们父亲杀错，当今的陛下是高洋的亲弟弟。是不会为我们父亲平反。”
彭文儿心情沉重。
李现霓向彭文儿说：“事情复杂。我将她调到你院子里当差。你有什么事，可以慢慢问她。我想一定能找出一个为你们父亲伸冤的法子。”
“世上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李氏。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么？”彭文儿等着李现霓回答。
李现霓微微一笑。
“你保持中立即可。别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管。”
“成交。”彭文儿叫独孤伽罗走。
独孤伽罗不乐意。
李现霓叫庄从姝，端着果脯盘子跟着彭文儿和独孤伽罗出门。
彭文儿也没有阻拦。
经过花园时，彭文儿叫庄从姝送独孤伽罗回元淓的院子。
她在花园里找了一个清静的阁楼思考父亲案子的事。
回到元淓的院子，在等待的陆令萱走向独孤伽罗。
“小公子。你跑去哪里玩？”
庄从姝向陆令萱笑说：“姐姐。别担心。小公子去我家主子的院子逛了一圈。特别喜欢吃果脯。我家主子就让我端了一盘过来。”
陆令萱责备独孤伽罗。
“要少吃酸甜。不然，你的牙会坏掉。到时，只能日日喝粥。”
庄从姝听着反感。
“陆媪。你说话太过分。我家主人，对小公子很好。你看看。这些果脯都是皇太后赏的。我家主子都舍不得吃。”
陆令萱反驳。
“小公子是阿敏公子最在意的人。九公子在时，特意嘱咐夫人，必须由夫人亲自派人照料。小公子要是吃坏肚子，夫人可负不起责任。你是想让夫人失宠是吧？”
“你……算你说话狠。”庄从姝转身离去。
陆令萱拉着独孤伽罗进到元淓房间。
“李现霓肯定在谋划什么。你最好离李现霓的人远点。”
独孤伽罗解释。
“陆媪。不是我想去。是李现霓堵住我和彭文儿的路。我和彭文儿不得不退让。”
陆令萱吃惊。
“李现霓和彭文儿谈了什么？”
“谈彭文儿父亲的案子。”独孤伽罗端起案几上的一杯茶，喝了两口。
陆令萱追问：“她俩还谈了什么？”
“李现霓说有人证。彭文儿说人证不可信。两人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要是彭文儿被李现霓拉拢过去，对夫人不利。小公子。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告诉夫人。”陆令萱要走，被独孤伽罗叫住。
“小公子。你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耽搁时机，九公子和九夫人就会吃大亏。”
独孤伽罗示意陆令萱不要紧张：“这事莫急，也许是李现霓故意在试探你我。再等等。”
“万一错过时机呢？这事等不了。”陆令萱焦急。
“必须等。彭文儿是个谨慎的人。我们得知道李现霓手里有什么招。”独孤伽罗不急不慢坐到案几前。
陆令萱看独孤伽罗淡定，估计独孤伽罗早想好对策，走到案几前。
“绝对不能让李现霓占了先机。否则，九夫人失势，我俩就会一起倒霉。”
知道陆令萱更在意她的儿子，独孤伽罗安抚陆令萱：“太计较眼前得失，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彭文儿父亲的案子，被李现霓翻出来。最好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事一次性了结。”
陆令萱犯难。
“这事不好办。牵扯到文宣帝高洋。”
“因为难办。所以，李现霓用这招拉拢彭文儿，并不能立刻奏效。你此时去找你家主子，你就暴露了我。我没了，谁来帮助你？”
困难，摆在眼前。
陆令萱头痛。
“那怎么办好？”
“陆媪。前些年，你顾着活命。别的事，你顾不上多想。如今，你在府里侍奉九夫人有了脸面。你是贵族之后，想事可不能再和普通的奴婢一样，你得懂得筹划。想事得按贵族的方式想。”
被独孤伽罗抬高身份，陆令萱听着顺耳。
“我听你的。”
“我把李现霓和彭文儿说的话，全部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提前做应对准备。但这话你不能急着和九夫人说。你要顺藤摸瓜……再表现……”
陆令萱意会。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尽快找出一个更有利的证据。这样，才能拉拢彭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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