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早,国君派的内侍官便来到驿馆内传召。凌枫从自己的屋内出来后才发现,斗胜和王洛宾可是做了精心的准备,在玄墨院后山弟子没有要求像前院弟子一样统一着装,所以可以穿着自己的衣饰。王洛宾的衣饰都比较朴素,甚至不如前院统一的衣服好,可是今日却是身着了一身比平时华美得多的衣饰。
与二人对比起来,凌枫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准备,只是穿了自己平常的衣饰,那位传召的内侍官看了看三人,道:“请三位这就随我进宫。”
在内侍官的引领之下,三人终于进入了那个宏大而辉煌的王宫内城,整个王宫的建筑建在高大的台基之上,高堂邃宇,层台累榭。从进了王宫大门到国君接见三人的大殿,都不知道见了多少亭台楼阁和宫殿,一路也因为不知道有多少站岗的侍卫,王宫的规模之大令人震惊。
三人要去的大殿筑于三层的高台之上,走上去都费了不少力气,要是爬几座这样的宫殿和爬无象山的后山也没有什么分别。高台上的大殿很庞大,大殿外的柱子都十分高大,连门窗隔扇也是很高很宽,且雕琢和装饰极为讲究,大殿内更是金碧辉煌,陈设器物或厚重或精美绝伦,王宫的一切都是雕龙绘凤的,墙柱都是各种美轮美奂的雕刻和绘画。
三人都有些还没有从震撼中回神过来,大殿之上的国君楚王芈吕已经端坐等候在那里,还好不是接见什么诸侯的使臣,所以那些令尹,司马,左尹,廷里,左右史等等众多的文臣武将的没有一个在殿内。
大殿上斗胜和王洛宾已经跪地而拜,凌枫却没有这个准备,殿上的楚王芈吕也看着这一切,稍微犹豫一下他才与两人一样跪拜行礼。芈吕赶紧起身到三人面前,亲自扶起凌枫说道:“小先生又不是朝中大臣,无需像他们那样行礼跪拜。”
“你们也都起来吧。”
三人并列而站,国君芈吕看着他们面带微笑,对凌枫来说一国之君也是传说中的人物,根本没有想过要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和第一次见到修行者的心情是一样的,有些令人好奇而激动。
国君芈吕只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眉毛浓厚而整齐,目光深邃,一国之君的装束自然是极尽奢华的,整个人算不上多么的高大伟岸,但给人感觉威严而庄重。
这种肃穆的场合凌枫是第一次面对,礼科的讲学都有讲过有关的各种礼仪,但那没有真正面对过国君或者什么大权贵,与自己的师傅这些人相处完全是两种感受。所以不是很适应,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好在斗胜和王洛宾两人在,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芈吕笑道:“看来我不该在大殿上接见你们,那你们陪我去殿外走走吧。”
内侍总管赶紧示意其他小内侍做好准备,来到宫外的花园以后,气氛不再像大殿之上那么压抑和紧张,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王宫的花园景色依然很秀美,一行人在小湖边的长廊下漫步,廊下的小路居然是用贝石铺成的小道,虽然当下贝币已经被铜贝,刀币,黄金币等金币所替代,成为绝对主流的钱币,但是居然以前流通的钱币贝石用来铺设小道,是不是太奢华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彰显强国的富庶。
国君芈吕对凌枫三人的来历已然了解得清清楚楚,一番漫步交谈后,凌枫对同行的斗胜和王洛宾竟然更加了解了。斗胜是先祖是贵族大世家,过了百年如今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依然还是武将世家。王洛宾貌似出身一般,其来自江州之北的重镇宛城,王氏原来是书香世家的后裔,数百年族史上可谓才人辈出,虽然不是每代人都发迹,但是家学渊博,王洛宾在玄墨院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弟子。
他也才明白为何国君楚王先接见纳贡使团,怕是也是因为他的出身问题没有弄清楚,而刚好又有来自阳城使团到来,才会马上在次日便召见刚刚到来的纳贡使团,显得王室好像更重视那些奇珍异宝一样。
凌枫本人都是不在意这些,但国君如此安排,必然会让不少人对玄墨院有一番议论,他更是可能不好给后山一个交代,现在他好像已经可以有一番陈词好好说个理由解释一下。
“昨日,寡人先接见了来自阳城的使团,让小先生多等了一日,小先生不会怪寡人怠慢了吧。”芈侣笑问道。
凌枫一愣,赶紧回道:“大王言重了,君王以国事为重,就算我们多等几日也没有关系。”
芈吕一笑,道:“小先生能这么想,寡人就放心了。先王当年曾亲往无象山欲拜祖师为师而不得,没想到现在小先生还能成为祖师亲传弟子。”
“是两位师兄再三坚持,我也只好同意了。”
“有两位先生坚持,想来是小先生有过人之处才会如此。希望你以后能常来宫中走走。”
“大王有召,我们怎么敢不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
正说笑着,太子殿下突然也来到了花园。
“拜见父王!”芈敖也同时向凌枫微微行礼和两位同门示意。
“儿臣听闻父王与小师叔和两位师弟在花园漫步,我也想来看看。”
“你来的正好。”
在花园漫步几圈后,宫内也设宴款待了三人,凌枫,斗胜和王洛宾三人也见识了一番王宫举行的丰盛宴会。
…………
阳城的使团在还在江州城停留一日,祭酒大人冯相和陆季,苏信二人则备礼拜访了国师府,阳城与国师府一直有不错的关系,巫阳与国师巫臣也有一些私教往来。阳城的使团每次前来纳贡,自然会也与朝中的重臣权贵联络感情。
在国师府内,巫臣和弟子宋子卫亲自接待阳城的三位拜访者。在国师府陆季等人这里听到了关于凌枫更多的事情,就连他到过巫山的事都听说了一些,三位拜访者都很是震惊。
而二公子陆季更是心中更是极大震撼。当初在阳城的时候,陆季对凌枫有拉拢之意,甚至把妹妹陆霜引了出来。如今在江州听闻关于凌枫的这一切,陆季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这一切苏信都看在眼里,在阳城其与陆季走得最近,在国师府不时提醒着走神的陆季。
而这两日王宫的宴会之事已然迅速的在整个江州传开了,边陲封君的纳贡使团和玄墨院后山弟子的超乎规格的礼待,显然都引起了朝中权贵的一些注意。
虽然引起了注意,但没有人过于在乎这一切,因为这不过是两次突然出现的宴会而已。那样的美酒与音乐的盛会一般人自然是难得一见,但王宫里最常见不过了,权贵大臣们的家中也有,在富庶的江州大小贵族们都很喜欢举行宴饮,生活品味都极高,日常生活也都很奢华。大概只有一般人才会过于去关注这两次宴请,并在街头巷尾方大事来传言闲聊。
因为引起了城内的过多注意,纳贡的阳城使团在江州城内只停留了两日,很快在第三日便启程南归了,临行前陆季没有能再见到凌枫一面。
因为从王宫回来以后,凌枫三人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很快返回了玄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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