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各位旅客请注意了,晚上睡觉时候是小偷活动最为频繁的时间短,大家一定要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随身行李、物品,以免遗失……”
说话的列车员穿着整洁漂亮的制服,看着就比之前卖吃食的列车员等级更高,从车厢经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而当他到了唐魏身边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并非他想要专门提醒唐魏,而是被唐魏轻悄悄拽住了衣袖。
“同志,我问一下啊,咱们这列车能补票吗?我想把我们三个人都升到软卧票,钱不是问题,我给双倍价格,不,三倍价格,但是我要独立的软卧包间。”
“要补卧铺票?还要独立包间的三张软卧票?”
列车员不在意的瞥了瞥唐魏,淡然的笑了笑,“现在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有钱给我,我也帮不了你,整个明高度。
唐魏矮胖的身材躺在两个座位上,再加上有意蜷缩了身子,长度上倒是正正好好,但可惜宽度却是差了点,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差点掉地上,这一晚上睡得担惊受怕,偶尔还会发出惊吓的叫声。
王雪莹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小脑袋靠在申大鹏肩头沉沉睡去,或许是因为坐了一下午的火车,身体有些疲乏,所以睡得格外香沉,甚至连申大鹏将她小脑瓜推到窗边角落,又把窗户用力关上,她都没有醒来。
这一晚上申大鹏睡得并不好,总在恍惚时刻突然莫名其妙的惊醒,好像有些事情要发生,心里却又没有头绪,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难以入睡,最后他也只能觉得是担心丢了包裹,所以才会失眠。
半夜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狭小的车厢连接处有七八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腿睡的正香,其中就有被唐魏用三百块钱买了座位的农名工,不知何时把大包裹都提了过来,似乎是怕丢了东西,便坐在了屁股下面。
目光再看了看其他车厢里,有些两人的座位拥挤的坐着四个人,三人的座位更是有人只撅着屁股坐了个边,那也比站着要舒服,甚至就连过道都站着人,还有的直接铺了报纸躺在座位下面呼呼大睡。
这是现在火车上的常态,大家都习以为常,但这在几年之后国家动车组计划启动之后,就几乎断绝的景象。
除了逢年过节会有春运的巨大运输压力时允许动车外的火车销售站票,其余时间已经很少见如今人挤人的场面。
晨曦的阳光从天边熠熠而出,照在疾驰列车两侧油绿的农田中,倒是跟余晖所照耀的黄昏有几分相似,黄绿相交,溪水田地,别具一番少见的安逸。
但就是这安逸与安静的清晨,却被几声吵闹轻易打破,也吵醒了还在朦胧睡乡中的人们。
几个列车员和一名乘警前后围着一个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看起来有点不太客气。
男生身高有175左右,身材却略显消瘦,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脸色蜡黄,瘦弱的身后还背着沉重的行军包,看起来像个学生,估计也是前往大学报道的大学生。
不过身上衣着却显得有些穷破苦寒,原本应是白色却已经泛黄的t恤,黑色的短裤,后面屁股位置早已经磨得油亮。
五块钱一双的黑布鞋刷的掉了颜色,就连列车员强行从他手中夺走的行李包,也是上世纪90年代人才用行军包。
“叔叔,阿姨,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实在是没钱……”
穷苦男生自知犯了错误,用极其可怜的声音不断哀求,但乘警和列车员却置若枉然。
“没钱?没钱你坐什么车?你这是逃票,是犯法的知道不?我们现在把你送下车就是看你年纪不大,又是个学生模样,不然给你送到派出所,你都得蹲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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