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夫,司徒轩回屋坐在床边等着司徒雪醒来,不多会儿她就真醒了,果然如大夫所言。“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做些饭菜。”他起身准备离开但却被司徒雪抓住了手,她的神情依旧沉迷在强烈的兴奋中,“司徒大哥,谢谢你。”司徒轩回头轻笑,出了房间。
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只有靠自己做饭了,时间一久,虽说厨艺不敢称为高明,但做出的饭菜也是可以上得了台面的,没多会儿的功夫就给司徒雪下了碗面。
“慢点吃,别急。”看着司徒雪狼吞虎咽的模样他急忙提醒,免得噎住,同时又有些奇怪,难道在那户人家中她连饭都吃不饱。
司徒雪停住动作,这么多年了,何曾有过一个人对她这般好,在别人的眼中她不过是个下等的贱民,然而今天她终于结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使她打心底感激能遇到如此的好人,祈求地看着司徒轩,“司徒大哥,你就收留我吧,我会炒菜做饭,家务活都能做。”
“这......恐怕不行。”司徒轩有些为难,先不论孤男寡女不方便,重要的是他目前的境地,十天破案,否则就是人头落地,如果现在收留了她,庙时破不了案又将多一条人命,她是无辜的呀。
“可是我在长安城内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大哥不收留我我还会成为乞丐的,司徒大哥,求求你了,收留我吧,求求你了。”
叹了口气,司徒轩黯然道:“不是我不肯收留你,而是你留下来会有危险的,你明白吗。”
“危险?”怎么会呢?”司徒雪甚是不解。
司徒轩看着她,而司徒雪也在看着他,四目相交,俩人都不禁心头颤动猛然移开目光,司徒轩顿了顿,有些尴尬道:“目前我在办理一件案子,捉拿一名采花淫贼,圣上限期十天,如果十天内捉不到淫贼到时就会被处死,如今已经过了两天,但没有半点的线索,所以到期很可能破不了案,现在若是收留了你到时很可能会被株连,再者男女授受不亲,我们非亲非故,贸然住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这对你名声有损,你明白吗。”
司徒雪怎么也想不到原因竟是如此,又是惊喜又是震惊,没想到司徒大哥如此处身舍地为她着想,更没想到他目前有这么大的为难,“司徒大哥,这些我都不在乎,只求你能留下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论现在环境怎么样我都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会陪着你的。”
“司徒姑娘,你......”司徒轩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她。
是夜。开远门内的大街上,一支手持火把的队伍在缓缓行进,正是例行巡街的军士,队员大约在十人左右,队伍的领头者是个目光锐利,精神十足的年轻人,他便是翎卫府的校尉司徒轩。
仅仅在三天之内长安城中连发两起侮辱少女案件,更为惊人的是当中一名还是当今的和亲公主,她的安全牵系着两国的安定,那是何等的重要,然而案件未破同案再起,淫贼的踪迹更是诡秘,雍州长史钱昌邑面见圣上奏明此事,太宗皇帝知晓当中利害,群臣商议后决定一面督催调查淫贼案的刘谦大将军尽快破案,一面加紧长安城内的防卫,杜绝淫贼再次犯案。
根据目前的线索表明,淫贼锁定红巾秀士,但不知他的行恶时间以及目标是谁,经校尉司徒轩,陈天浩,大将军刘谦及数十人与此案有关的军武士共同商讨后得出一个计划,再经新任负责此案的大将军刘谦的通过,他们每个人将于当夜开始亲自带队,以希能够尽早拿住淫贼。
将近三十人分别带队长安城内的各个角落,街道,坊巷,校尉司徒轩负责开远门到光华门之间的,陈天浩负责景耀门到芳林门之间的,大将军则负责东市周围。
白日天气阴沉,晚间也是黝黑昏暗,所有的事物都被黑暗所笼罩,也不知在那黑暗下是否同样发生着见不得人的恶人恶事。偌大的街道中除了巡街的军士们整齐的踏步声及铠甲摩擦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黑黝黝的角落里像是随时都会窜出一个穷凶恶鬼,这景无比渗人。
翎卫府乃是三府之一,论人才可排名第二,能进入府中当得武官的更是艰难,三府中的军官通常都由大臣贵胄的子嗣,亲朋任职,司徒轩当年由普通的守门兵士升任到翎卫府的校尉,靠的那都是真正的武艺,若非校武场上他连败六名资深校尉,也没有如今的身份地位。
他自知拥有如今职位不易,自从任职后就谨慎办事,至今未犯过一个错误,也使那些当初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终于他融入了团体之中。
不久由一名普通的军士升职为校尉一职,由于他办事干练,武功不错,因此属下的军士都很服他。
队伍行到苏氏布庄前,司徒轩触景生情想起了苏小玉,这个曾经让他意乱情迷的女子,心念乍起思绪复杂。他吩咐众人先走,当前的一名军士知道他的用意,心照不宣地朝他笑了笑带队前行。
他缓步走到宅院大门前,心绪不知为何反而更乱了,自从上午见了司徒雪之后他就冥冥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总之是因为她才开始心绪不宁。他努力屏住杂念,环视了院落周围,忽然发现旁边的房顶上有个人影,心中一惊不作思考,弹身就飞上去。那黑影是个黑衣人,见他追至转身就逃,身手甚为敏捷。
“无耻淫贼,既然遇上了焉能让你再次逃跑,今晚就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黑衣人步掳轻盈,一个弹身就是数丈,轻身功夫当真精纯,几个纵落间就将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任他用尽力道就是不能接近分毫,但他绝不放弃。依照对方如此的轻身功夫而言,确然无疑就是采花淫贼红巾秀士,如此难得的机会他怎能放过,这不光关系到他的生死,还有那关押在牢房的百十条军士的性命。
眨眼间俩人就穿过了几条大街,街上隐隐还有巡街的军士,但他已没有时间呼叫,稍微放松就可能使贼人逃脱。又穿过大街挨近了景耀城门,守城的兵士借着火把的光老远就看到有人自房顶越近,惊得大声呼喊,众兵士慌乱地蜂拥过去,长予横立,黑衣人果然功夫精绝,眼见就要被穿成百十个透明窟窿忽地凭空弹起三尺,在长予上一沾就走,自兵士们的头顶飞过,飞去了城外的树林中。
司徒轩落在城楼上,抓住一名兵士就道:“快,去通知景耀门的翎卫府校尉陈天浩,说贼人已经逃向城外。”不待兵士答应他已经飞入了空中,朝林中落去。
兵士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还未回过神来,守城的头领立刻过去喝道:“还不快去,知道刚才的是谁吗,他就是翎卫府校尉司徒轩。”原来他也认识司徒轩。
兵士如梦初醒,应答一声仓惶地下了城楼。
城外的小树林不大,说白了就是长着几十棵大树,其他的全是野草,人在其中并非很难找,司徒轩顾不得野草挡道,尽量避过障碍,拼命接近黑衣人,不知是他快了还是黑衣人的速度慢了,距离当真越来越近,他大喜再度加油,可就是无法再度接近,中间就那么保持着十多丈的距离。
追击中他灵机一动,猛地用力接近几丈,运足力气将刀掷了出去,寂静中刀锋发着冰冷的虚吟声,嗤的一声射穿了对方的肩头,将黑衣人击倒在地。司徒轩大喜连忙奔去,但转眼间那人还是不见踪迹了,只留下一摊鲜血。
他顺着血迹寻找,血迹弯曲着出了林子,直奔远处的荒山,沿着血迹他翻过了整座大山,在背面的山腰上隐隐有间小屋,有灯光射出。看了看山势,整个就是座荒山,树木稀少,怪石嶙立,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向小屋奔去。
挨近小屋他提高警惕,可惜的是佩刀已失,但此情此景也容不得他后退。借着屋中射出的亮光,看清这是间简陋的小屋,做工粗糙,用树木编排而成,似乎已非常破旧,颜色焦黑。他靠近窗户旁向内望去,只见屋中有两个女子,一女正在为另女包扎,而包扎伤口的女子便是身着黑衣,破旧的几案上还放着他的佩刀,鲜血淋漓。看到这里司徒轩大感惊异,很显然屋中受伤的女子就是他方才追踪并射刀受伤的黑衣人,立刻他心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红巾秀士本是女儿身,那她如何能够……,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什么红巾秀士,是自己把她当成了红巾秀士,但她一个女子深夜黑衣装扮到城里去做什么?”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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