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苏雷雷神秘地喊住江晓辰。
“什么事啊?”江晓辰好奇地问。
“能不能说一下你妈妈的手机号码?”苏雷雷靠近江晓辰的耳朵。
“干嘛?”江晓辰睁大眼睛,“要告状吗!”
“我是那样的人吗?”苏雷雷正气地说,“给我小叔要的,绝对一帅哥。”
江晓辰歪头看着苏雷雷:“品行保证吗?”
雷雷一拍胸脯:“绝对正派!”
江晓辰嘟了嘟嘴:“好,但是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方乾坤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两手托腮,院墙上两只鸟儿叽叽咬架,他也无心观望了。他长叹一声,天天操持学业,天天耳塞吵架声,唉,这还要协调邻里关系!放学时,苏雷雷拦着他,叫他想个法让他妈妈以后不要再找江晓辰妈妈的茬,否则友谊的小船就翻。
他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杀手锏可使,只有那个烂招了。做完作业后,方乾坤直接上床睡觉了,任赵英喊他吃饭,他也不搭理。赵英急了,跑到床前摸摸他的额头,不发热啊!
“乾坤,怎么不吃饭啊?哪儿不舒服吗?”方乾坤闭着眼,不出声也不动弹。
“乾坤,乾坤,乾坤-----”赵英慌了。
方乾坤感觉时机到了,悠悠地说:“妈妈,我要绝食,我再也不吃饭了!”“啊?为啥?为啥?”
“妈妈,我不想活了。你和爸爸天天吵,出了家门听不到就算了,可是你和江晓辰妈妈关系不好,搞得我和江晓辰都不自在了。”方乾坤一捂胸口,“你知道吗?我这里整天都郁闷啊!”
听着儿子的诉说,赵英怔住了。充在她脑海里的都是卤肉、卖肉、数钱、算账------还从来没有和儿子好好交谈过。
“妈,你和江晓辰的妈妈以后好好的,好吗?”方乾坤央求着。
赵英一把搂住儿子,使劲在儿子肩上点着头。
腾达装饰公司,江颜在修改设计稿。今天阳光真的很好啊!早上出门时,赵英居然对她笑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张怡看了她一眼:“今天心情不错啊。”江颜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策划部经理高其安走过来对江颜说:“阳光酒店的装饰设计图出来了吗?”“嗯,好了。”“一会儿送到我办公室。”高其安见到江颜,眼神总是亮亮的。
张怡望着高其安的背影,心里有点丧气。她喜欢高其安,可他对自己的视而不见让张怡无端地嫉妒起江颜,还有那个文康,总是护着江颜。
江颜从来不探究张怡的心思,她不想把精力用在揣摩无用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上。
手机响了,这谁的号码?江颜心里奇怪。
“喂,你是江颜吗?
“嗯,是,你是------”
“我是苏乘刚,苏雷雷的叔叔。”
“哦,你啊!这又是苏雷雷告诉你的吗?”江颜抿嘴一笑。
“哈哈,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到我朋友那儿看看他的养殖场。”
“你还真记着这事呢!现在不行,要等到十点后。”
“好,十点我再联系你。”
今天,苏乘刚特意做了新发型,原先散在额头上的刘海被翻吹上来,英气干练代替了闲痞之味,一件黑色风衣更让他帅气满满。
“今天模样很俊呢!”江颜瞧着他的侧颜。
“那是,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有这种心理的。”江颜又笑了,他总能让她开心笑。
很快到了养殖场,鸽舍已建成完毕,周边环境整洁了许多。正东看到乘刚带着一美女来,很是吃惊。
“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刘正东,现在也是我的合伙人,这是装饰设计师江颜,来帮咱们设计设计场地。”
“你好,你好!”正东忙伸出手来。
“握手就免了。”苏乘刚一拍他的手。
“好,好,免了免了。”正东坏笑一下,低声对苏乘刚说:“我看今天你是醉翁之意不在设计吧。”
“说正事。”苏乘刚面向江颜,“设计师给提个建议吧。”
“我不太了解鸽子的习性,还真的不敢大胆说呢。再说,这环境也真的不错了。”江颜望着苏乘刚。
“鸽子反应机敏,对周围刺激反应很敏感,饲养管理时要保持周围环境的安静。”正东说。
“哦,那养殖场地和工人的生活区尽量分开,养殖主房和外墙内壁刷比较温和的同样颜色的涂料。外墙外壁上可绘制些鸽子和养眼的自然景物图,这样既突显了养殖对象又让环境看起来更舒心。我说的这些哪能是设计啊,就是常规的布置。”江颜自然地一笑。
“谦虚了,好,明天我就联系人来搞。”正东说。
“正好,我一朋友在乐美味美食城,到时我联系他把出栏肉鸽销到那里。”苏乘刚说。
“好,我们一定大干一场!”正东热血沸腾地挥起拳头。
苏乘刚要的不是什么设计,他就是乐在与江颜独处。回象水市的途中路经那片树林,苏乘刚提议下去走走,江颜没有拒绝,她喜欢上了呆在他身边的感觉。他们漫步在林间,树林间异常安宁,常住闹市的人是体会不到这宁静中的美好的。
树林深处有几棵很高的树木,他们走过去。苏乘刚捡起脚边一片叶子。
“看,这是片单叶,上面的平行脉很清晰。”
“噢,说得很专业哦。”江颜凑过来看。
“我是学生物科学的,对自然有别样的热爱。”
“是的,大自然能安顿人的心灵。”江颜仰望林间的天空。
“我最喜欢法国女作家乔治-桑文章里的一段话。”苏乘刚抬头望着一株高树。
“说来听听。”江颜站在他的身后。
“我有时逃开自我,俨然变成一棵植物,我觉得自己是草,是飞马,是树顶,是云端,是流水,”苏乘刚转过身,正对着江颜,“是天地相接的那一条地平线,觉得自己是这种颜色或那种形体,瞬息万变,去来无碍。时而走,时而飞,时而潜,时而饮露,向着大阳开花,或栖在叶背安眠。天鹅飞升时我也飞升,蜥蜴跳跃时我也跳跃------”
苏乘刚望着江颜的双眼,他渴望从那双眼睛里读出热情,来回应他的热情。
江颜有些目眩,他的声音,他的注视,都让她心头狂跳起来,即使在树荫下她也能感觉到脸上的火烫。
苏乘刚的眼睛像燃起了火,但他又努力克制着自己。这种冲动与克己同时在他头脑中滋长。哦,一会儿,他感到头沉,继而头痛起来,比以往的痛都要厉害。
江颜不知道他怎么了,惊慌地看着他。苏乘刚捂着头蹲下来,靠在一棵树上。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江颜晃着他的肩膀,着急要哭。
苏乘刚抬起头,努力笑了一下。“你会关心我吗?”他闭着眼问。
“会的,会的!”
“你是我的脑神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会就好。”苏乘刚靠在了江颜身上,慢慢的,头痛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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