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远见阿遥如此,也一同跪倒在地,半搀扶着她道:“还请皇上恕罪,舍妹年纪尚小还未及笄。刚才她说的话都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这么说,这欺君之罪你们兄妹二人是担定了?”温孤庭樟不快,问道。
“微臣不敢,只是我汉梧国素来以孝荐文臣。如今父母远游不在身边,陛下难道就任凭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家,且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定夺自己的婚事吗?这是不是也太强人所难了?”禾煦远淡定说完,可谓是为了阿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你……”温孤庭樟竟被他说得一时语塞。
“更何况这婚姻之事,素来讲究门当户对。舍妹不过一介草民,就这样嫁给小殿下,实在有失稳妥!”禾煦远接着说道,心急如焚,扶着的这丫头似乎又要神志不清昏迷过去了。
“那好!朕就封她为二品女官!先定亲,待你们父母回来行盟婚之礼。日后及笄,就嫁过来!”温孤庭樟言罢,此事已再无逆转的余地。
“父皇,我看这件事情也和允凌的亲事一般再做商议罢。否则闹得如此难堪,也委屈了允秀!”温孤允倾提议道。
允秀坐在轮椅上,看着已经体力不支的禾熙遥。附议道:“也罢!是儿臣唐突了。不如就依皇兄之言,待到秋猎之后再做打算。”
“朕金口玉言,这……”见两个儿子都求情,温孤庭樟犹豫起来。
“皇上,老臣有一计。既可保住皇家的颜面,又可遂了诸位孩子的心愿!”屠怀疏提议道。
温孤庭樟眼前一亮,道:“爱卿有何好的主意,快说来听听。”
“咳——陛下不是有言在先。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秋猎,且获取猎物在前三甲者,可得一心愿。何不如就让禾大人参与其中,为禾小姐争取这个机会呢?”
温孤庭樟听完点了点头,看向禾煦远,道:“禾卿家,你可否愿意?”
禾煦远拜谢,道:“臣谢主隆恩,定当全力以赴!”
“好!那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届时你若做不到,朕可不管孝义如何。令妹就是朕的儿媳妇!必须嫁给允秀!”温孤庭樟道,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是!”禾煦远说完,扶着禾熙遥起来。
后者瘫软,几乎自己已经站不住了。子安良连忙过来一并扶着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给她把脉,拧眉对禾煦远摇了摇头,说道:“急火攻心,悲喜过度。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既然如此,诸位卿家接着吃!朕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温孤庭樟说道,拂袖而去。命人叫上了还在生气的温孤姝柯。
皇帝走后,来客陆陆续续的向大殿下告退。过不久,今晚的宴席就算是散了。
子安良请了允倾的恩准,特意叫了辆马车送二人回去。
到了地方,二人一起把禾熙遥交给了家中的丫鬟。在院子里说起了话。
“之前倒是还不知道,煦远兄还有种花的闲情雅致!”子安良看这样子中的植物,随意提起。
禾煦远摇了摇头,叹息道:“哪里是我,是阿遥那丫头今日才栽下。非说是要种了送给溶月。”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师妹恐怕还不知道溶月去了不知山又被带回来的事。是不是溶月他,对这件事还是一直耿耿于怀?”子安良问道,也只是揣测罢了。
“还不知,恐怕两个人之间都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和解,就看这次秋猎了。阿遥我了解,今晚说的多半都是气话。”禾煦远说道,十分担心她又昏迷过去。
“煦远兄,你……可以吗?”子安良略为迟疑的问道。毕竟禾煦远从小接受的大部分都是诗酒歌赋。
“哪有可不可以一说,只是尽力而为罢了!”禾煦远惨淡一笑,谁让他十四年前抱到那个软绵绵的身体时,就被赋予上了做哥哥的责任。
子安良看着他说得风轻云淡,恐怕是要拼死一搏。道:“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好!”禾煦远也不客气,拍了拍子安良的肩,笑着应道。
“煦远兄,你对今晚的事有什么看法吗?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套进去,然后钳制住小师妹!”子安良说道,满脸担忧。
禾煦远赞同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不是在大殿下身边,听到了什么风声?”
“风声倒也算不上。大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你今天也见着了。小殿下完全威胁不到他,恐怕有一天也只能被封做一个王爷罢了。可是这一切能和小师妹有什么关系呢?除非,她身上有这些人想要的东西!”子安良道,语气里说不出是提醒还是试探。
禾煦远无奈的笑笑,道:“阿遥是我亲妹妹。她身上就算有什么东西,也只能是和御界有关。可域界向来和这边井水不犯河水,不存在利益纷争。”
“大概吧!我倒是觉得你还是早些把小师妹送回去得好。另外,这次难关如果能够顺利度过。我倒是建议煦远兄你辞官。在这之前你不是有这方面的意思吗?”子安良说道。
禾煦远点了点头,又矛盾的说道:“是有这个意思。只是阿遥和溶月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待在朝中。不妨事,只是九品芝麻官,碍不着谁!”
“但愿如此罢!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还有我说得这些煦远兄你好好考虑考虑。另外明日最好是找个大夫,给小师妹开两帖药!”子安良轻叹一声,告辞道。现在既已有了主子,便再随心所欲不得。
禾煦远一路送他到巷口才折身回去。到禾熙遥房间时,她已经被丫鬟伺候着睡了过去。
掖了掖被角,抚过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烫才离去。为了让禾熙遥睡好,房间之中的烛火都被吹灭,只开半扇小窗让清亮的月光洒进来。
今日,着实是累人。禾煦远想着,捏了捏鼻梁打算去泡个澡。
秋猎的事,一时之间也急不来。既然如此,倒不如明天再想。想着,放轻松沐浴。
洗完之后,于书房之中翻了两下书,铺天盖地的倦意袭来。禾煦远也不做挣扎,回房挨着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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