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寒时听见门响,撑着头的手一下子没有放稳,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禾熙遥见她这困极了的模样,冷漠的应了一声。
“想必在外面一夜都没有歇息好,我去让人打水,你沐浴了好好歇一下。”寒时殷勤的说道。
禾熙遥看着她,觉得好笑,退后一步看着她良久。
说道:“一夜没睡好的恐怕是你和允秀吧。”
“嗯,我们十分担心你。”寒时顺着这话说。
禾熙遥冷笑,偏头看向别处,怕自己一冲动与她争吵起来。只道:“你们这么豢养着我花了不少心思吧。明人不说暗话,我要和允秀谈谈。”
寒时沉默。
“各取所需省得走弯路,不然我不知情一不小心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可就不好了。”禾熙遥双手抱胸,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见寒时仍旧不答话,转身背对着她,心里怂的一批。偏头,很有气势的说服她道:“现在这样也和撕破脸皮没什么两样。允秀不见我,自然有人要见我。你好好想想,允秀的枕边人若真的是我,你放得下心吗?”
“禾小姐似乎一夜之间知道了不少东西呢。”寒时说道,脸上的笑已然消失殆尽。
禾熙遥转头,后脑勺对着她,兀自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自己知道个屁啊知道,要是什么都知道还能被人当傻子一样玩弄吗?
“是,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应该也是知道不少。你权衡利弊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和允秀一起好好的跟我谈谈。”她郑重其事的说道。
末了又加上一句,“就这一次机会。”
身后的人沉吟片刻,应声说道:“让我想想。”
“不行,现在就给我回复。不然我走了。”禾熙遥的威胁,爽利直白。
“不行,现在不行。”寒时不假思索的拒绝。
“哼,只许你们利用我,就不许我得点好处?不行?不行我就走,反正在这里我也是了无牵挂了。”禾熙遥笑道。
抬脚就走。
寒时见状连忙挡在门前,道:“不,你不能走。”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容我想想。”
“那我们恐怕没什么好说的了。”决绝的说完,禾熙遥打开她的手。
寒时躲开,反身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试图把她拽进屋子。
禾熙遥反应极快,一手摸上她的手背,奸笑一下,借着站在门外阶梯的势,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寒时心中一紧,另一手也撑住她的肩头,整个人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空翻。
禾熙遥见状没等她站稳,一脚横扫过去。
寒时微微一愣,一咬牙,硬生生的受住了这一下。紧接着挣脱开她的手,一掌临空劈了过去。
禾熙遥心中一吓,往后下腰,险险躲过这一掌。双手往后撑住,倒立,下半身一偏,一脚踢在寒时下颚处。
寒时吃痛,连连后退,满脸不爽的看着禾熙遥。变了脸色,道:“禾小姐还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么?好狗不挡路,怎么还敬起酒来了?”禾熙遥不理会她的话。
陡然间又面色一变,目光阴鸷的盯着她。道:“你觉得我要走你挡得住我?”
“那就要试试看了。”寒时也变了一个人似的,坦然接受她的挑衅。
禾熙遥闻言,摆开架势,迎接她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上来的招式。见她久久不动又甚是没意思,站好拍拍手上方才沾染的灰尘。
认准角度旋身一跳,飞上屋顶。
寒时一惊,匆忙跟了上去。
“爱谈不谈,不谈拉倒。我先走一步。”禾熙遥说完做了个鬼脸,疾步略过瓦片。
“我答应你。”寒时还是没有沉住气。
禾熙遥果然停下,但没有回来,垂头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才回头笑道:“晚了。”
寒时一愣,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禾熙遥摆摆手就要走。
心里却想着:你要是求着挽留我一下或许我还会回头。
如此想着,硬是脚步慢动作似的往前挪了一点距离。
寒时内心惊疑不定,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在禾熙遥就要蹦下墙头的时候,终于还是开口了。
不过这话不是服软的话,而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你要走可以,但是你走了。你哥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禾熙遥一听“哥哥”二字,脑子一懵,有点没反应过来,一瞬间还以为她说的是溶月。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禾煦远现在怎么样了吗?”寒时见这一招果然有用,循循善诱。
禾熙遥眯着眼睛,阴晴不定的望着她。呼吸一滞。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她想,越想越远。
哥哥的死果然有蹊跷,如果说那时候溶月被姝柯公主管制在深宫当中不知道这回事。而屠季希则是利用哥哥的尸体折磨了自己一番,现在允秀……
禾熙遥倒吸一口凉气。又否认这萌生出来的想法。温孤姝柯是溶月的亲姑姑,怎么会帮允秀呢?这么看来,她是真的很不待见自己了。
见其发怔,寒时悄然靠近,有如魔音一般在她旁边说道:“你走了,禾煦远怎么办呢?他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
禾熙遥只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失落的看她一眼,继而垂头说道:“哥哥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拿他来当话柄妄图拴住我。”
“不,只要你留下。禾煦远会回来的。只要你乖乖的留下。”寒时见她出神,继续诱导。
“真的吗?”禾熙遥此刻满脸迷茫,看样子是真的信了。
寒时肯定的点点头。
“哥哥他,真的还活着吗?”禾熙遥低声问道,满怀期待又怯怯的看她一眼。
寒时肯定的点点头。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人扼制住。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发狠的人,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自己才是真的魔怔了,怎么会蠢到以为哄住了这丫头呢。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禾熙遥恶狠狠的说道,目光变得毒辣。
寒时反抗,俩人很快在这房顶上扭打成一团。
底下的丫鬟婆子自是不知,顶着一头灰出了门。一脾气不好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房顶,大骂道:“你这死猫要死啦。青天白日里发什么春。再闹腾姑奶奶我可宰了你,嘿,这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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