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星流加入了李止一行人后,江星流便向李止等人提议立即离开朱阳镇。
李止等人想想觉得也是,这等接连遇到袭击的是非之地还是早点远离才是,于是乎在同意后,与江星流约定在镇口集合。
李止一行人在购买了一些粮食与水等必需品后,李止一行人便来到了镇口,准备与江星流汇合然后离开朱阳镇。
江星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到的一匹马,他早在镇口等待李止等人,只不过李止却发现江星流的脸色有些奇怪。
而当李止等人走近江星流那边之后,便清楚江星流的脸色为何会那么奇怪了。
只见镇口的小路边,正躺着一个人,此人穿着让李止等人觉得眼熟,仔细看清楚后,才发现此人不正是之前在茶馆袭击李止他们的掌柜吗?
李止他迟疑了一下后,便来到了掌柜的身旁,查看了一下他的状况之后,一旁的江星流便出声说道:“他中的是【逆江客】曹思霖的独门绝技‘逆流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站在一边的林朝月有些疑惑的问道:“逆江客?为什么这个逆江客要……杀了他?”
江星流冷笑道:“还能为什么?江湖仇杀呗。”
“江湖仇杀?也就是说,这位掌柜的是那个逆江客的仇人?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掌柜的已经退隐江湖,而且平时还乐善好施吗?难道那个逆江客还不肯放过他吗?”
听见林朝月的话,李止便不住地摇头。
这江湖上的事情,又岂是说完就完的?
“知道为什么掌柜的之前不被打死,之后不被打死,偏偏是在袭击过我们之后就被那逆江客给打死了吗?”
林朝月先是一怔,接着她仔细想了想后,便不禁抿起嘴道:“是因为……他对我们出手了?”
“没错。”
李止点点头后,便叹息一声,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错,那位逆江客应该早就已经发现了退隐到朱阳镇的掌柜的,而他迟迟不出手报仇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他不忍下手吧。”
“不忍下手?这是为何?他们不是仇人吗?而且……逆江客若是不忍下手,又为何现在偏偏下手了?”
还有些疑惑的宁无缺提出了疑问,而李止还未开口,一个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我们曾是朋友。”
听见这突然响起的声音,除了林朝月与宁无缺有些吃惊之外,李止与江星流都毫无意外的看向了坐在不远处一块岩盘上的抽着烟斗的老人。
“老人家,您莫非就是……逆江客?”
听见林朝月的疑问,那老人缓缓点头,将嘴边的烟斗放下后,吐出口烟圈,虽然脸上很是平淡,但眼中的悲凉却是显而易见的。
林朝月更加不解的问道:“您刚刚说你们是朋友?可你们既然是朋友,又为何要杀他?既然您要杀他,又为何要到今天才下手?”
“我与他结识,也有二十多年了……自从十年前他杀了我的妻儿之后,我便与他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朝月,而是坐在岩盘那里慢悠悠的说着他与那掌柜的故事。
“我恨他,恨他杀了我的妻儿。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当时身为他最好的朋友,居然没能够察觉他已经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清楚林朝月对于武功方面的知识完全不知,李止便很快给她解释道:“走火入魔,是指习武之人在练功时因为某些执念而导致失误发生,从而心生疯魔,轻则使人性情大变,重则武功尽废,且变成一不折不扣的疯子。”
林朝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逆江客才微微点着头抽了口烟,等他呼出口中烟气后,逆江客才继续道:“正如这位李掌门所言,他当时已经心生疯魔,陷入神志不清的地步。而我居然还因为要去处理一些要事,将妻儿托付给他照顾……这让我憎恨他的同时,也在憎恨着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察觉,恨我如此大意而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演变到后来这不死不休的地步。”
“可他终究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哪怕我恨他,想杀了他,却也还是在看见他的时候下不去手……原来他在发现自己杀了我的妻儿之后,也因此而恢复了些许神智,他在清楚自己酿成大错之后,便心灰意冷,退隐江湖,回到了这当初咱们第一次结识,也是他故乡的地方。”
“我知道,他知道我不会原谅他,所以便一直不再出手,等着我去杀他。可我……我每每想出手时,往日的情谊又涌上心头,让我下不去手。”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是他杀死我妻儿的仇恨,一边是他与我十多年来的情谊。这让我迷茫了……我只好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日后他若是再一次使用了武功,那我便出手杀了他。”
林朝月终于是明白了逆江客与掌柜之间的事情,也终于明白面前这个老人为何会显得如此悲凉,也明白李止之前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看出来?”
这一句却是林朝月问李止的,李止清楚林朝月是奇怪自己如何看出这一切的,便摇头叹息一声后,指着那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掌柜,说道:“如果不是如此,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是会在临死时,露出如此安详的笑容的。”
“那个笑容……一定是因为杀死他的人是能够让他安心的人,所以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安详的死去。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自己个人的想法,但事实证明,我也没有猜错,不是吗?”
听完李止的一番话,众人都不免陷入了沉默。
“嗖——”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李止接住了那飞来的两本秘籍后,便再一次发出一声叹息。
“前辈果然是要退隐江湖吗?”
“呵呵……友人死了,妻儿死了。我这老骨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只是这一身绝学若是因此而失传也有些可惜,所以啊,小子,看你是这些人中功力最差的一个,这两本秘籍他们两个或许也看不上,便交给你了吧。”
“那在下……便在这里多谢前辈厚赠了。”
“你也不需要谢我……便算是那家伙偷袭你们的一些补偿,与你们肯陪我这老骨头聊那么久的奖励吧。”
逆江客说完,他整个人的身影便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四句话回荡在李止耳边。
“小子,记住了!
江流不息,生灵不灭。
水流不存,万灵不续。
逆流不长,死灵不生。
这些,便是那逆流掌所有的精髓所在!记住了,若能大成,也足以保命了!”
李止站在原地,闭目感受着那几句话之中的含义,默默记住这几段话后,李止便看了看手中这两本秘籍,感叹的想到:(碰上前辈送武功秘籍,也算是有些主角待遇了。只是……明明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为何,我却开心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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