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春秋又仔细查阅了相关医书的相关内容,亲自为夏雪抓药熬药。这第一副是药引,只要药引起作用了,之后便水到渠成、迎刃而解了。
所以,这药引的汤药,耿老格外上心。毕竟,事关人命。如果深远延伸,可能也事关他自己的心事。
端到床榻前,姚浪已恭候多时。接过汤药,姚浪打算亲自喂服。但,夏雪已病至膏肓,没有了意识,嘴不张开,如何喂下这汤药。
姚浪唤来两名老妈在旁边帮忙,试探着掰开夏雪的小嘴。但,只要一松开,牙齿就马上闭合,而且咬得很死,汤药根本就灌不进去。
折腾了一会儿,姚浪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李妈、王妈,把夏雪小姐的嘴稍微掰大一点儿。”
“少爷,刚刚试过了,太大容易呛,耿郎中不是说这个时候如果呛到,很容易入肺导致呼吸障碍,很可能……”
两名老妈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耿春秋,耿春秋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近乎绝望的眼神又看向姚浪。两个人想征求姚浪的意见,是不是真的要冒这个险。不灌药肯定救不了,但灌了药可能马上就被呛死。到底该如何选择,现在姚浪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了。
姚浪很坚决,点点头,说道,“再试一次吧。”
两个人又把夏雪的嘴掰开,掰得稍微大了一些,姚浪在旁边,突然把食指的指尖伸入夏雪的嘴里,大概就是手指第一个接骨位置。
“松手吧!”
姚浪说完,两名老妈并没有松手,依然掰着夏雪的嘴……她们惊讶于姚浪此时还有如此应变能力,也知道这个办法肯定行的通,但……
“快啊!”
姚浪心急,大声喊道。语气中有些愤怒,两名老妈立即把手松开。
牙齿咬合,正好咬在姚浪的食指上。姚浪咬紧牙关,没吭一声。尽管,手指已经被咬破,鲜血流出,流入了夏雪的嘴里。
姚浪的手指不粗不细,这个嘴巴的张合程度正正好好。可以小口汤匙喂药,也不会让夏雪呛到。
喂了很长时间,一小口、一小口往下灌,把一大碗汤药喂完,已至次日清晨。耿春秋又把了把脉相,然后微微点头,跟姚浪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休息了。
姚浪陪在床榻边,眼镜瞪得老大,他在等,在期盼……也许汤药能发挥奇效,夏雪会突然睁开眼睛跟他说话,甚至马上就可以下床为他弹奏一曲,那首《高山流水》。
突然夏雪深咳,好像要吐的样子。姚浪赶紧准备好木盆,放在床榻下。这是耿春秋交代的,说夏雪有可能因药物反应,排出腹腔内毒素,把积水吐出来。
夏雪呕了两下,姚浪很机警,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帮她翻身。身子刚翻过来,脸正好朝向床下的木桶。夏雪突然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水。开始是浓稠的黄绿水,带有异味。接着是黄水,夹杂着红色的血斑。最后是透明的水,略显泡沫。
丫鬟赶紧过来擦拭,姚浪伸手接过湿手帕,亲自为夏雪把嘴边和下巴上的污水擦干净。仔仔细细地小心拭掉,轻轻地翻转过去,让夏雪继续躺着休息。
丫鬟把木桶端走,另外准备了一壶清水,以备不时之需。
姚浪俯身观察着夏雪的情况,耿老先生说了,如果能把体内的毒素都吐出来,会很快好转。
果然,没过多久,夏雪的脸上就有了血色。感觉不那么惨白了。姚浪特意仔细看了夏雪的嘴唇,已经从乳白变成了微红略带粉,很清新的感觉了。怕自己休息不好,眼睛出现模糊看得不准确,姚浪特意俯身近距离察看的,几乎快贴到了夏雪的嘴上。
李妈和王妈正好过来,在窗外看见了姚浪的背影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转身离开。
来到角落,李妈说道,“公子是不是有些过于心急了?还没有正式确认,更没有任何的仪式就如此轻薄……难免有些不妥吧?”
“公子并未做什么不妥之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妥的。人后而为,你我不看、不说,谁会知道。况且,小姐早晚是公子的人,早一时、晚一刻又又何妨呢。”
“嗯,你说的也对。我还是顽固了,可能年纪大了。”
“哎,小姐都这么大了,你我当然老了。等一会儿再过去,也许公子这一下,小姐就苏醒了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夏雪竟然微微起了鼾声,姚浪长出了口气,鼾声便是最好的预兆,说明她睡得沉、睡得舒服了。这是身体重病后疲劳的恢复表现,看来这药引已经足够起作用了。
中午,耿春秋过来,发现姚浪趴在夏雪手边已经进入睡眠。
耿春秋手罩白纱,把夏雪的手,轻轻地从姚浪的脸下撤出来。刚一动,姚浪便立即苏醒。非常警惕地看向四周。一看是耿春秋,马上平静下来。站起身,躬身施礼。
“耿老,‘神医’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虽然都是药引的作用,但姚老板这个时候说,那我就多谢夸赞了。”
耿春秋边把脉,边跟姚浪说道。
把脉的时候一脸轻松,并未露出任何疑难之色。
“看气色应该挺好的。而且刚刚还打鼾了。”姚浪说。
“嗯,夏小姐吉人天相、起死回生。姚老板你功不可没啊。”
“都是耿老的功劳,能够点石成金、起死回生。。”
耿春秋又配了两副汤药,一副是待夏雪苏醒后服用,一副是在夏雪晚上,喝过小米粥的两个时辰后服用。
“喝小米粥?”姚浪有些诧异。
“嗯……我估摸小姐快醒了,醒了肯定会饿的。”
姚浪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立即吩咐下面,“叫饭堂把上好的燕窝炖上。”
“姚老板,凡事过犹不及。还不到吃燕窝的时候,此时大补反伤身。小米粥配白萝卜咸菜,足矣。”
姚浪拍了拍脑袋,知道自己兴奋过头了。大病初愈,肠胃尚在恢复,况且小姐吐了一盆,肯定胃中难受。小米粥再合适不过了。重新吩咐下面,准备熬小米粥,只要夏雪一醒,马上开始熬。另外,把清淡的白萝卜咸菜,准备出来,时刻准备着。
剩下的,就是看,夏雪何时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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