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蓝图的生成,人物经历也的记忆逐渐的被奚丹接收。
短短三十秒,如同百世轮回。
每一世都和桥梁的建设密不可分。
还记得那一个时候是隋朝,圣明皇帝治理有方,开皇之治盛世形成。
虽然后来皇位更迭,杨广继承皇位,但是和这一件事他的关系不大,他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官吏罢了。
为了方便百姓,造福一方,他亲身考察,努力勘测,终于设计出了一个可用的桥梁图纸。
在得到批准,尤其是资金充足的时候,他带领人们开工了。
首次采用拱形建筑,并且设计多个泄洪口,将多种因素通通考虑进去。
几年后,一座长达几十米的桥梁出现在河流之上。
驾石飞梁尽一虹,苍龙惊蛰背磨空。
水从碧玉环中过,人在苍龙背上行。
一座桥梁,连接的不仅仅是河流两岸,还是华夏几千年的桥梁文明。
多次地震,多次洪水。
在狂风暴雨的冲刷之下,在雷电与冰雹的追击之中,它依旧屹立不倒。
滚滚江水,从拱形中倾泄而出,似乎是那源源不断的生命气息。
一块块石砖,一堆堆泥土,砌成了华夏领先世界几百年的桥梁文明。
虽然因为将全部家财变卖支持隋炀帝获罪,全家充为官奴,但是他的精神恒久不变。
甚至在临死前,那仰天大喊,“桥,桥,桥!”
都是对自己作品的呼唤。
恨,不可再见它一眼。
痛,不可亲自加固维修。
乐,完成这冠绝千古的永恒绝唱。
这一世,他叫李春,是世界上第一位桥梁专家。
……
时间恍惚,眨眼之间便是一千三百多年。
武汉
一位四十多岁的工匠从飞机上慢慢的走下,他的怀里,仅仅抱着一个公文包。
公文包中装的不是别的,全部都是设计图纸。
在这一位工匠刚刚走下飞机台阶,一群穿着中山装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其中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您终于来了!”
“是啊,西林先生,您在不来,唐臣可就急坏了。”
“唉。老周,就像是你不急似的。”被称为唐臣的这一个老人笑着打趣道。
在这一个新旧社会交替的过程中,字还是中国人比较常用的一种称呼方式。
这一个唐臣,便是这一个老人的字。他真正的名字,叫做茅以升。
他的第一个成就,便是钱塘江大桥的设计和建造者。
而这一个被称为老周的男人,叫做周璞,他是后来武汉长江大桥的建设小祖成员之一。
西林用蹩脚的中文,向在场的人打招呼,“各位,很高兴再一次来到这里。”
这是他这一些年来第三次来到这里。
看来新中国已经打算进行这一个计划了。
在武汉建设一座大桥,连接两岸的交通运输。
这一条大桥一旦真的建成,那么新中国的南北铁路线真正变成了“沉沉一线”,成为坦荡通途;后来用它又可以“截断巫山云雨”,成功开发利用长江上游的水利资源,“变水害为水利、改造山河重新安排”。
并且即使再一次爆发内部战争,通过这一条大桥可以快速的运送战略物资,绝对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西林先生,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带您入住。”茅以升笑着说到,脸上的褶子都成了一朵花。
原本心里还没有底气。毕竟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建设过如此的大桥。
不仅仅考虑河流长度,更要考虑洪水冲刷,两岸的水土保持。
但是这一个来自苏联的专家到来之后,茅以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一件事情稳了!
因为西林是这一方面的专家。
虽然很累,但是西林依旧拒绝了茅以升的邀请,
“不必,我们先去实地考察一下吧。”
其实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最准确,也最合适的施工地点。
这一个地点是1913年,在詹天佑的支持下,国立北京大学工科德国籍教授乔治·米勒带领夏昌炽、李文骥等13名土木门学生亲自测绘出来的。
这一个桥早就想修建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晚了四十年。
如果当初抗日战争时,存在这么一座桥,那么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
谁掌握了它,就相当于掌握了整个中国的命脉!
“好,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么我们便去实地考察一番。”茅以升点了点头。
随后几人便从机场离开,坐车前往最终的地点。
在整个过程中,西林一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公文包,好像里面充满了宝贝似的。
几天后
桥梁小组成立,西林首次拿出来他的设计图纸。
在中国众多专家的讨论下,对图纸进行了大量修改,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最终的建设图纸终于定稿。
那是一个伟大的设计,凝聚了两个国家顶尖桥梁设计师智慧的设计。
两年后,武汉长江大桥正式通车。
西林也完成自己的任务,动身回国。
“有此参与,死而无憾。唐臣,后会有期!”西林恭敬的抱了一下拳。
这是他在新中国学会的打招呼方式之一。
这两年多的接触,他被茅以升等人深深地打动,引为知己。
然而,没想到。这一去,和大多数的参与者近乎为永别。
国家矛盾恶化期间,交流停止,老友不得相见。
几十年之后
一个白发老人在床上苦苦支撑,在他的周围用一群子女围着。
“我死后,请把我墓碑后面,刻上一座桥。只要桥……”一边说,他一边抬着无力的右手,指着被他挂在墙壁的照片。
那正是在武汉长江大桥的合照。
“父亲,您放心,我们知道。”
听到子女的回应,老人笑着落下右手,望着墙上的照片,安心的去世。
他脸上的笑容,是欣慰,也是开心。
这一世,奚丹成为了——康斯坦丁·谢尔盖耶维奇·西林,墓碑后面刻着武汉长江大桥的工匠。
一生抢救建造桥梁无数,然而唯一一个让他骄傲的,便是这一座天堑之桥。
任天地风云变化,吾只感一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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