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我发现程茹雅半枕着我的肩膀，睡得正香。
我看着她的侧脸，内心莫名有些恐慌。
如果我和她产生了感情，小妖女呢？
其实我最恐慌的，是终有一天会将小妖女遗忘。
我悄悄起身，前去洗漱了一下，想到她的身上只有一套睡裙，只能出去帮她买套衣服和鞋子。这些大概需要一千块钱，但没办法，昨夜我将她一路抱回来，总不能再将她一路抱回去。
我前去商业街，根据她的身高，选了一套比较柔软的连衣裙，然后买了一双休闲鞋，一下花掉了我大半的积蓄。
回去的路上，我带了两份早餐，太阳高照，时间不早了。
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漱口，我将鞋子和裙子给她，她惊讶说，
“你给我买的？”
我淡然回答说，
“我总不能让你光着脚回去吧？”
“谢谢。。。”
“快换衣服，要上课了！”
“恩。。。”
她呆了一下，我自觉走去阳台，“观察”窗外的景色。
一阵窸窸窣窣，她终于换好了衣服，然后紧张问道，
“好。。。好看吗？”
我转身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和她平时一个样，但至少证明我的眼光不差。
她听了，舒了口气。
我们吃完早饭，就去了学校。
在教学楼前，她要回去宿舍，和我道别，而我去了实验室大楼，将我的背包带了回来。
早课上，我惦记着查清幽灵的事，所以上了一节课就偷跑了。
来到机房，我登录校园网，直接搜索程茹雅的名字，很快就找到了有关她的信息。她的主页是温馨的格调，日记一天一篇，内容目不暇接。
前一阵子，她还在炫耀她的“篮球王子”赵衡，而这两天，她显得有些忧郁，还写了首诗。
我暗道，她很有才华嘛！
我忍不住读了一下，是一首比较抽象的现代诗，主要有夜晚、月光和孤独三个意象，大概是在夜晚，月光拯救了她的孤独。
我暗想，“夜晚”估计是指她的内心，而“月光”不会是指的我吧。。。
我不由摇摇头，想到我不是来偷窥她的主页的，于是一路翻阅，发现她一年前的日记全都是空白的，甚至刚来学校的感想也一字未提。
正常来说，刚来学校都会留下感想，然后将学校、宿舍和同学的照片传上去，包括我都留下一篇平淡如水的日记。她的内容一年前全都空白，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删掉了吗？
我检索“媒体学院”，再加上一年前的月份，毫无收获。
但在相同的月份，文学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忍不住瞧了一眼，好像是女生宿舍发生了校园欺凌的事件。我想点进去，不料帖子内容早就不复存在，遭到删除了。
我想了想，一栋宿舍楼住着不同学院的学生，保不准和程茹雅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再次检索“文学院”，再加上一年前的月份。网上跳出来一些零零散散的内容，似乎都和校园欺凌事件有关，但模糊不清，看来是遭到管理员的管制。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和程茹雅有什么关系，于是切换到校园BBS论坛上，翻了大半天，终于翻到一年前的时间点。其中一个帖子，灰色的标题，非常深沉——“祭蝶”。
我内心一颤，右手不由自主点了进去。
帖子正式标题是“祭奠文学院文学艺术系逝去的晓蝶”，它用比较抽象的叙事手法，描述了大一新生钟晓蝶如何遭到其他女生欺凌、逼迫，最终跳楼身亡的事件。
最终，帖子里还有一张照片，其中一个女生被处理变暗了，肯定就是钟晓蝶。而我意外的收获，就是在照片中发现了程茹雅的身影。
原来如此。。。
程茹雅刚进学校并不在媒体学院，而是在文学院。但在上半年期间，宿舍里发生了校园欺凌事件，同班的钟晓蝶跳楼身亡，所以她转到了媒体学院。
昨夜的幽灵，很可能就是钟晓蝶。小妖女说，其他的幽灵很可能都是它的牺牲品，莫非钟晓蝶的幽灵早就报复过了其他的同学，现在轮到了程茹雅？
我一一检索钟晓蝶的同班同学，惊讶发现她们都出现了意外。
在钟晓蝶身亡后，同宿舍一直唆使其他人欺负她的舍友，莫名跌下楼梯，因为脑震荡变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里。同宿舍其他两个女生，因害怕转了宿舍，但还是一个撞破了脑袋，一个患上了忧郁症。
同班的其他同学，有的转了宿舍，有的转了学科，但还是有人出现了事故。不过，她们都在世间，看来钟晓蝶的幽灵只是勾走了她们的一些魂魄。通过程茹雅的事故来看，幽灵也没想要她的性命，只想狠狠报复她一下。
我查明了真相，暗暗一叹，最后瞥了照片上的钟晓蝶一眼。
我看到的幽灵，是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鬼，而照片上的，是一个非常清秀、文静的女生。校园里的欺凌，还真是残酷啊！
我看了下时间，快到三、四节课的课间时候了。
我尝试用意念呼唤小妖女，想将我调查的事情告诉她，但白天的干扰太大了，根本无法传达。我转眼一想，不如亲自去找小妖女，于是查了一下她们的上课教室，然后关了电脑，走出了机房。
金融系的教室是在锦江楼，也就是二号高楼。我跑过去的时候，她们正好下课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找她，早有同学瞧见我，并告诉了她。她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明显察觉她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轻飘飘走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尴尬笑了笑，跟着她的后面，来到了一个清静的角落。
她竖着眉头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来找我？？”
我油嘴滑舌说，
“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来看看你不行吗？？”
她叹了口气，解释说，
“修真隐于世，我早晚是要遗忘在他们记忆里的，你来找我，只会给我惹来麻烦。”
我本想反驳她不将手机号码告诉我，所以有事只能来找她。。。但想到会遗忘她的，也包括我，一时无语。
她知道我肯定有事找她，没太责备我，问道，
“说吧，什么事？”
“我查到幽灵的正体了。。。”
我将我查到的钟晓蝶的事情告诉了她，她默默一叹，然后想了想，说，
“有些奇怪。。。如果是钟晓蝶的魂魄，就该在校舍里，但我昨夜见到的，是来自江畔。。。”
“江畔有什么特殊的吗？？”
“江底沉着一些尸体，由于阳光无法照射，所以常年聚集一些阴魂。如果有阴魂冲出来，就会四下祸害。。。不过听你说的，肯定和钟晓蝶有什么关系。”
“夜里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幽灵在不住校舍了。”
“恩。。。”
“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
“还有事吗？”
“我只是不爽你吩咐我的口气。”
“咦。。。”
“我将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不要跑来找我了！”
“哦。。。”
小妖女昂着头，报了一下手机号码，她虽然没我高，但总喜欢在我面前摆出高傲的姿态。
我快速将她的号码存进手机，标注“小妖女”，她瞅了一眼，咬咬牙，转身就走了。。
我暗笑，小妖女太可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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