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茉莉拜访过贺宇的家以后，贺宇家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贺宇爸爸像是有什么心事，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言行。
贺宇妈妈也从网上订了很多美白护肤品，然后吐槽着为什么过了年才能发货，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呦……
贺宇倒是一脸轻松的在家里吃着各种好吃的，玩着手机，胖了好几斤。
贺宇的爷爷奶奶在贺宇小时候就过世了，贺宇的爸爸是家里独子，所以贺宇他们家过年的时候都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
当然，今年也不例外。
贺宇妈妈看着电视，爸爸看着手机，贺宇则自己一个人扫着桌上的鸡鸭鱼肉。
因为这半年来，贺宇的食量着实大了不少。
真的不少。
所以当贺宇把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般扫了个干干净净的后，贺宇的妈妈有些吃惊。
贺宇抹抹嘴，这时候徐朗给他打了个电话。
“出去放炮了！”徐朗喊道。
“市区不是禁燃烟花炮竹吗？”贺宇说道，“你要去哪里放炮？”
“市区不许，但是有划出的独立的燃放区啊，就在西郊水库的边上，”徐朗问道，“你来不来！？”
“不去。”贺宇很干脆的拒绝了，“我要看春晚。”
“晚你妹，”徐朗笑道，“我去接你，马上就到。”
贺宇笑着挂了电话。
“妈我要出去一趟。”
“路上小心，早点回家。”贺宇妈妈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根本没有在意贺宇说什么。
贺宇没等两分钟，徐朗便开车到了楼下。
“你们怎么都会开车！？”
贺宇坐在徐朗开的车的副驾驶座上感叹着。
“我高考完就去学车了，喊你你都不去。学车时候的美女那个多啊，就说那个小丽……”徐朗一边开着车，一边巴拉巴拉的说着他学车时候的艳遇。
贺宇很无聊的看着窗外，心想茉莉现在在做什么？
远在贺宇上学的那所城市的茉莉则和大家围坐在一张地摊上，吃着水果拼盘沙拉，陪着苏奶奶一起看春晚。
曾叔则坐在苏奶奶的旁边，一只手搭在苏奶奶轮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不停的用牙签插起一块水果，放进苏奶奶嘴里。
“孩子们都在这…”苏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声音故作严厉，但眼神中笑意渐浓，甚至都快要抚平了她眼角的鱼尾纹。
“害羞什么，都是孩子们，又没有什么外人。”曾叔笑道，“是不是，茉莉？”
茉莉笑了笑，说道：“反正曾叔你在我们面前也为老不尊惯了。”
大家哄堂大笑，苏奶妈也捂着嘴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窗外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声浪此起彼伏的传来。
“姐姐！”牡丹站在窗台上，伸着脑袋看着外面，“有人在放烟花哎，好漂亮。”
“真的哎。”
听见了牡丹的话，雯雯和海棠也凑了过来，三个丫头一起看着外面灿烂的夜空。
比起茉莉她们，苏奶奶的学生们学生们则显得要安静许多。
“走吧。”薇姐不知什么时候闪了进来，“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好哎。”几个小女孩欢呼雀跃的跟着薇姐出了门。
“茉莉，你不去吗？”
曾叔看了她们这几个女孩子相拥着一起跑出了门，茉莉却默默地坐在原地看着她们，自己没有动身的意思。
“不了。”
茉莉笑着摇了摇头。
“她们几个去放烟花，应该无碍。”苏奶奶说道，“比在这里看你这个老头子为老不尊强多了。”
茉莉看着两位老人打情骂俏，心里别走一番滋味。
这个时候，贺宇那家伙在做什么？
茉莉看着窗外满天灿烂的眼花，痴痴的想着。
……
……
贺宇拿着一根萤火棒。
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徐朗把大家几乎都叫了过来。
这里远离市中心和主干道，位于市郊一座水库的附近。
附近没有荒草，远处干枯的树丛到了夏天才会变得郁郁葱葱。
附近有很多人，都在这里放烟花和鞭炮。
炮竹声此起彼伏。
这才像是过年。
不过你们都在放烟花，给我几个萤火棒算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参加盂兰盆节的小男孩！
贺宇无奈的说道。
不过大家都玩的非常开心，贺宇也没办法吐槽。
徐朗很会召集人，刚一起吃过饭的同学又聚在一起放炮放烟花，比一起去上网有意思多了…
不过随着阵阵的鞭炮声，贺宇隐约察觉到空气中，仿佛有些什么东西。
每一声炮竹的炸裂声，那种感觉便像是流淌在无形的空气中被晕开墨汁一样显眼。
贺宇凝神望去，盯着每一寸空间，每一朵闪耀的火花。
“这是……什么东西？”
贺宇心中惊道。
以为，贺宇可以看见，一条条像是墨汁在空中勾勒出的笔画样的痕迹，在半空中杂乱交错的游荡着。
贺宇抬起头，发现漫天的美丽的烟花中，无数这样的墨汁在空中翻滚雀跃着。
像是在深海中随着洋流迁徙的鱼群。
每一条墨汁的头端都闪着两颗红色的明晃晃的亮点，就像是一双双眼睛一样。
“别担心，”贺宇的身旁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们叫做‘夕’。”
贺宇回过头，发现欧婧赫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羽绒服，厚厚的羽绒服裹着她妙曼的身躯，厚厚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欧婧？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宇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跟踪欧婧才发现了她和曾叔的以及茉莉的关系之后，贺宇便没再见过她。
“我一直都在这里。”欧婧说道，“你来着这么久，都没看见我？”
贺宇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是，”欧婧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她们说的茉莉的男友啊。”
怎么话题突然扯到这个事上了？
贺宇点点头，没有接话。
见贺宇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意思，欧婧也很知趣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伸出手，指着空中弥漫着的层层叠叠的水墨般的“夕”，说道：“所谓除夕夜，除的就是这个东西。”
“啊？”贺宇有些吃惊，“这个传说所以中国人都知道，但是，除夕除的不是个大怪物吗？怎么是这么多小刀鱼一般的东西？”
“大怪物？”欧婧轻轻一笑，“肯定有个头大的啊，不然我来这里干嘛？”
贺宇盯着欧婧，心里在消化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嗯？大块头？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