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局,据被害人的家属自己讲:案发当晚他们整夜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后经我分别走访核实王爱菊与陈昶的确没有说谎。”纵然周明哲在陈述自己调查的结果,但他的思绪却一直蠢蠢欲动、似在暗示‘事实能刻意为之,它!未必就是’:“不过从案发到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对母子、确切的应该说是陈建民的儿子陈昶绝对有问题!”
“你们这里都给我拎清。”说话间,秦建国不停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人命关天,我要的实事求是的证据,别给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空套套。”
“秦局,您放心,私下我已经安排人盯着陈昶了,只要他有异常动静,我立马把人给您绑回来。”见秦建国面露愠色,庄衍只能硬着头皮佯装有把握。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话罢,秦建国站了起来,临出门前,他语重心长的对庄衍说道:“别让那小子跟着瞎参合了。”
目送秦建国离开且接过会议主持权的庄衍先询问了陈昶的工作状态,然而他得到的回复却是:陈昶这家伙在工作中是个特别负责的人,目前他主要的工作是分析、各大事务所递交的诉讼资料。
“庄队,我在摸查陈昶老底的过程中获悉了一份重要线索。”说着,唐勇将手机里的一组照片投上了幕布:“这是我在在暗访陈昶公司时在其抽屉里发现的案件资料,我大略翻了几页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拍了照。”
“家暴案子?”心荡神迷间庄衍脑子里凌乱的信息快速的拼凑归整着。
“是的!据我所知陈昶所负责的官司一直都是意外伤亡赔偿、财产分配,以及一些经济纠纷案,而我作为一个门外汉都能从这份资料上看出,陈昶不仅下了功夫研究分析‘家暴案’,甚至可以说他特别擅长处理这类型的官司。”唐勇指着幕布上陈昶用笔勾出的重点说道。
见状,庄衍起身来到了幕布前,凭借敏锐的直觉他很快便从照片上嗅到了猫腻,而陈昶干练的字体瞬间令淤积于庄衍心中的困惑消散,同时他的嘴角挂出了得志的笑意。
‘家暴的发生一般呈循环性,施暴者紧张、压抑状态爆发后会对受害者发起攻击,随着紧张情绪缓解,施暴者可能表现出对受害者的谦意,而受害者常满怀希望选择原谅,她们天真的以为施暴者会改变,但是绝大多数情况是:这一循环再次简单的重复。’
“我现在宣布‘永福雅苑案’正式和‘蒨山教堂案’并案调查!”庄衍笃定说道。
“并案?”周明哲显然不知庄衍自信的由来:“头儿,你的决定是基于何种具体的线索?”
“庄衍,别告诉我你怀疑迟俊、迟美?”陆采目露质疑的看着庄衍说道。
见一时语塞的庄衍盯着幕布上的资料入了神,周明哲便接了陆采的话:“针对迟家兄妹的情况我已经做了调查,迟俊,34岁,沐泽财经院硕士学位,目前这家伙在一家金融公司任职,据他的同事朋友讲迟俊平日待人友善,是公认的大暖男。”
“至于迟美嘛,她在朋友圈的口碑更没得挑剔,26岁漂亮幼教,温柔可人。”提到那个大美女,周明哲难以自控的表露出对其的好感。
“干我们这行的绝对忌讳以貌取人,你好好回忆下,我们之前逮捕、治罪的那些凶手哪个不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再者,好人在恶劣环境中也会反击,这只是一种对抗处境的方式。”
“你真怀疑这两兄妹?理由呢?”庄衍的胸有成竹令陆采越发不安,她打心眼里不相信当日迟美的泪水掺了假。
闻言,庄衍痞痞一笑,而后他口气轻蔑的回答道:“唐勇回来的几张照片就是证据。”说着,庄衍便用鼠标将第三页资料放大,然后他在照片上框出了这么几段话:
‘她说:演员!今生我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而你所行的亏我们后世清算,人在做天在看,我是先行者、你是后来者,愿你的下半辈子如意、安好!同时别忘记我在等你!1998年08月10日。’
‘每晚关上房门后,也不知道他能否看懂我眼神中‘扑杀此獠’的危险预警,一想到我的骨子里流淌着他的血液,我就有用刀子划破动脉的冲动,不知我的血液是否如他那般阴凉…’
‘她以为自我牺牲就能给我们带来相安无事的生活,可她如果知道如今他变本加厉的对待她的孩子,那她会不会赞成我疯狂的想法…’
‘听着他的忏悔、看着他的脏泪,我耳边有声音在低语,它说:‘鳄鱼的眼泪信不得!’,他以为我们想用金钱换得几日安稳日子,事实上我想告诉他,那是他的买命钱…’
‘我猜、他直到踏上赴约之路都没有想起这条跨越生死的约定,也是,他就是这么一个‘独自吃饱全家不饿’的自私鬼…’
‘十六年的配合,我的演技也提升了,畅快之余我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里面,是否有人等待我的拯救?’
‘去了、散了、毁了、罢了,释然了、重生了…’
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渗入在座每个人的心间,庄衍将这种直觉总结为:‘悲喜碰撞所产生的有害情绪’,虽是非此即彼的二选一命题,但他们精神上所承受的却是双重暴击伤害。
“日记形式的记录?”周明哲蹙眉嘀咕道。
“谁还记得我曾说过的‘意识继承’?”
“头儿,我记得你说过,当今社会上有很多施暴者的行为源于其原生家庭,正是因为他们从小受到过伤害,随着这些孩子成年,萌芽在他们心中的畸形观念也跟着一起长大且‘成熟’,于是在潜移默化中他们就会从一个受害者转变成一个施暴者。”周明哲若有所思的说着:“你是想说陈昶就是如此?”
“不是陈昶,是迟俊和迟美!”一边目光空洞的陆采突然说道。
就在陆采一鸣惊人的同时,所有人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显然大家是想知道她的猜测由何而来。
“如果我没记错,迟美告诉我她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去世的,迟美今年二十六,假设照片中的信息属实,那十六年前,迟美刚好十岁。”前话说罢,陆采喃喃自语道:“事实真若如此,那迟千玮究竟对这兄妹俩做了什么,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不管打出这些文字的是迟俊还是迟美,它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们,这家人的亲密都是貌合神离。”说话间,庄衍点起了一根香烟并叼在了嘴上,他清楚既是逢场作戏终究需要一个‘人+事+大致结局’的主题,偏偏庄衍对迟家兄妹做戏的动机一无所知。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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