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断崖虽然一脸怒色的看向黑袍人,但是他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黑袍人会提出这种,旁人都知道他不会同意的话。
然而那名黑袍人却是真的如同看穿了钱断崖此时的心思一样,向前走了两三步,然后道:“我知道,你在想,你的师兄,晏岐山是我们杀的,为什么还要带着商量的语气,跟你们谈条件。”
黑袍人说着向着钱断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隐在拍一下的双手摊了摊,道:“因为啊,你师兄的死,是必然的。。。”
晏岐山听到这话,直接是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狗娘养的!说什么!?”
而,不光是他,近乎是在场的所有无量宗,都是愤怒的叫吼道,甚至他们有人已经开始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向周围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可惜,这些无量宗的人因为经历了一场近乎死斗的战争,很多人都只是妄有吼叫的力气,却是没了回到的气劲。
于是,这些怒吼挥刀的无量宗弟子都被黑衣人打到,甚至有的被重创,从嘴里喷出鲜血倒在地上。
黑袍人这个时候,笑了,那声音令人作呕,令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嘿嘿嘿。。。”
钱断崖甚至现在的状况,不是逞能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他还是硬生生的憋忍住了怒气,道:“所有无量宗人,全部都收手!”
无量宗的人诧异的看向钱断崖,看向他们现在的宗主,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钱断崖会吩咐出这个命令,明明对方那么侮辱上一任宗主,他却让他们不出手。
“对嘛。。这就对了!”黑袍人一边‘桀桀’的笑着,一边道:“钱断崖,不!钱宗主,果然是好魄力,好的判断力。”
钱断崖,自然听得出来,黑袍人这口气中充满着冷嘲热讽,并且,他也能从隔个无量宗人的眼神里知道,他,现在正在被怀疑,他正在开始慢慢丢失信任,来自自己宗人的信任。
可是他还是要冷静下来,即便真的到了最后,所有的宗人都不再信任他,他现在也要冷静,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一名宗人,因为所谓的尊严,而鲁莽,并且因此白白送死!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这般冷嘲热讽,还要谈条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钱断崖,压低着声音,也压低着头,他不能抬头直视黑袍人,因为他怕他会失去理智,挥剑而上,创下不好的恶果。
然就见黑袍人走的又近了一些,道:“其实呢,我很尊敬晏岐山,我跟他其实在很久以前,是非常熟识。”
“哼。”钱断崖冷哼一声,道:“我师兄晏岐山,和你,熟识?和你这种阴险狡猾的,都不敢在苍穹明日下露脸之人熟识?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黑袍人又是一笑,缓缓地抬起手臂,道:“苍穹明日?没看到啊,那明日已经被乌云遮盖的是密不透风,不过,苍穹常在,倒是真的。”
“不过,我们还是暂且不说这个了。”黑袍人在钱断崖还没有再次发作怒火的时候,转了话题,道:“我其实呢是想说,晏岐山的死,我也是不忍心的,可是没办法啊,只有他死了,这朱家的江山,这个被所谓的大好,安和的河山,才能真正的脱离谎言,走向更好的。。”
他手臂在空中不停地摇晃了几下后,才终于说出最后的两个字:“未来。”
然就在这时,白羽生却也是参加了对话,道:“呵呵,未来?杀了晏岐山,就能有好的未来?看来。。。”
“嘘。。。”黑袍人随之又‘桀桀’的诡笑起来,道:“晏岐山,还没有完全跟其有关,他只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
一道剑光。
黑袍人闪身躲开,他侧着身子,看着钱断崖的剑刃斩进了他面前的土地里。
“哦哟哟,钱宗主,这般没有耐性可不好,我还没说完话呢。”黑袍人用一种非常嘲弄的口气说道:“而且,你也不希望,这些,无量宗人,会死于非命吧。。”
“你!”
钱断崖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是十分狰狞,他胸中的有一种像是正在燃着的火药一般的怒火,顶着他,烤着他,让他止不住的想要宣泄出来。
可是他听到了黑袍人的那话,他便只能死死的咬住牙关,硬生生的将这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憋忍了回去。
但可笑的是,那些无量宗人,他们却是以为钱断崖如同缩头乌龟一样怂了,于是他们这些人中,竟然就真的有人,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却小声的低估了起来,说的也尽皆都是侮辱钱断崖的种种话语。
钱断崖自然是只能接受,他沉默着,他也理解着,并且,心里竟然还感觉到了些许的安慰,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无量宗上下,竟然都是这么有骨气,这么有血性,这么有尊严。
可是,他也是在心里一叹,叹自己之累,叹自己之无奈,然而,这叹,终究是没能从嘴里流出来。
“晏岐山的死,会牵动很多东西。”黑袍人像是察觉到了钱断崖现在的心态,于是他,又开口,缓缓地说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晏岐山。”
“我?不太了解?”钱断崖突地想笑,因为黑袍人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了解吗?”在他的话语刚刚一落的时候,黑袍人便是说道:“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晏岐山不在你们无量山的时候,都去做了些什么。”
钱断崖的眼光,变得疑惑起来,因为黑袍人的音色虽然古怪,但是这话说出来,让他听得却是感觉十分的真。
“你的师兄晏岐山,可是朝廷的大红人,朱佑樘,十分欣赏他,而他也是欣然接受着,也因此,他可是边关武将们的教头,头上的官衔。”
黑袍人说到这里,将身子慢慢地侧向了白羽生,语气十分平缓地说道。
“可是要比你,高的,不知道多少了。。。”
随就看到了,白羽生的眼神里,顿时便是复杂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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