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夜醒来的时候,胖子正准备做鱼,没发现凌夜醒了。吴邪睡得死沉死沉的,自然也没发现。而闷油瓶则是在掌舵,当然也不可能看见。
凌夜默默地走出了船舱,看着远处海面与天空的相连处,轻轻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摘下了头发上的那个金铃铛,在海底墓时,那三个人没有注意到一树的铃铛,只有这个铃铛有些不一样——它没有像其他铃铛一样露出铜绿,一丝都没有。
凌夜用指甲细细的刮着铃铛上的金漆,因为年代久远,金漆轻轻一刮就掉了,露出了本来的颜色。原来,这个铃铛竟是由银蓝色的外体和碧绿的内件组成的水晶铃铛。凌夜吹了吹铃铛上的碎屑,将铃铛握在掌心,露出了笑脸,难怪再也没找到和沫玘幻妤一起做的第一个铃铛,原来是被破灵偷走了吗,想到这,异色瞳中闪过一丝杀意,哼,胆子变大了吗?连她冥凌夜的东西都敢拿了?看来,她得好好的给这些不安分的破灵一些教训了。
凌夜轻轻晃着铃铛,发出一阵阵清脆空灵的铃声,就着铃音,开口轻轻唱道:“剪影烙印着彼此,像生命一样,似乎是轻描淡扫,折射出微光。延续流淌了亿年,空洞却蛮荒。精雕细琢中孵化,把磨砺深尝,何必挽回过往,把枯朽度量,拂去多少彷徨,便席卷,出自前尘被活葬。微笑的清寒,不需要伤感,彼此摸索的目光。渲染在脸上,听见了死亡,掩映轻狂,沉淀在眼底,催痴狂盛放,烧灼沉静的飞扬,未曾间断演罢整场。那一刻不能违逆,把孤寂遗忘,回应无罪的虚无,代价的高昂。亡前的笑脸,是我心上的伤,唱罢爱怨与嗔疑,回眸是平常,是一如既往,回忆已泛黄,不容于世的张扬。肆意如火烫,不堪破神往,百世荒唐,将怜悯粉碎,滞重的回响,携手凝练的夕阳,在执着中真实绽放。”
重新将铃铛系回头发上,凌夜伸了个懒腰,眯起眼,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睛里浓重的悲伤,啊,果然还是斗篷比较方便,帽子一放,就挡住了。
在凌夜的思想快要飞出太阳系时,胖子豪迈的声音响起:“夜晚!吃鱼了!”凌夜微微一笑,呵,貌似现在这样也不错,好好享受一下在自己这仅剩的十几年中的短暂安宁吧。
轻快的走进船舱,就看见吴邪和胖子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凌夜看了看自己,抬起头,有些无辜的看着二人:“怎么了?”吴邪笑嘻嘻的打趣道:“哟,原来夜少也不是那么汉子嘛。”胖子接口:“夜晚啊,这么穿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要神兮兮的穿一身斗篷啊。”
凌夜无所谓的耸耸肩:“在道上,如果一开始就挑明我是女人的话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流言,所以干脆就雌雄莫辩一点。黑斗篷是因为那是我重要的故人送我的,那是我极少数对她们的寄托之一,当然要贴身了,而且...”凌夜伸手挑了一缕银发,眨了眨眼:“可以挡住我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瞳色。”
吴邪听见凌夜带着淡淡感伤的语调,有些抱歉的摸了摸鼻子,手肘捅了捅胖子:“不好意思啊,凌夜,挑起你的伤心事了,胖子也不是故意的。”凌夜心里一暖,有朋友的感觉,也不错呢。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好香的鱼,胖子你手艺真不错。”
胖子连忙夹了一碗鱼肉递给凌夜:“夜少肯赏脸,那就多吃一点。”凌夜不客气的接过碗:“那本少就不客气了。”胖子一脸奸诈的看着凌夜:“夜晚啊,你还有啥蔷薇醉不?”凌夜以神速解决完一碗鱼肉后,满意的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没有了。”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胖子,再给我装一碗鱼,我看看阿宁醒了没有,给她送去。”
胖子一脸忿忿不平:“给她干嘛?活该饿死她。”凌夜一脸认真:“她也是受人之命,身不由己的做一些事。”吴邪也开口道:“就是,反正她不是已经得到报应了嘛。”胖子点点头:“胖爷我也不是小气人。”又夹了一碗鱼肉递给凌夜:“喏,给那娘们的。”凌夜接过鱼,站起身来,无意的看了一眼驾驶室:“哦,对了,吴邪,等下你也给闷瓶子送一碗去吧。”
“啊?哦,好。”凌夜点点头,走进了阿宁的房间。
进了房间,就看见阿宁呆呆的坐在床上,凌夜走过去,坐到了床边:“阿宁,别演了,我知道你没傻。”
阿宁听了这话也不演了,挑眉一笑:“夜少还真警惕啊。”凌夜勾了勾唇,挑起自己的及腰银发:“演技不错,连闷瓶子都骗过去了,可惜,你忘了这里还有个邪瞳夜少。”说着将筷子和鱼递给阿宁:“呐,吃鱼吧。”
阿宁也不客气,接过鱼就吃了起来,凌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等阿宁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鱼才开口:“告诉裘德考,这里面的水,不是他趟得起的。”阿宁奇怪的看了眼凌夜,眼前的人,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怎么语气听上去像是个长辈一样。
阿宁轻笑一声:“夜少,老板的心意,可不是区区一个阿宁就可以拧转的。”凌夜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摇了摇头:“唉,那就别怪凌夜没提醒过了,后果,就让裘德考自己承担吧。他,已经是垂暮之年了,倒是他的手下,别害了你们这群孩子。明天到岸之后,你就走吧。”
阿宁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比她大,却还被说成孩子。凌夜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宁,转身走出了船舱,那纤细的背影,阿宁却看出了一抹落寞与孤寂,仿佛是出世的神,洞悉一切,孤傲自赏。
第二天,几个人基本都调整过来,细细回忆了一下斗里的所见所闻,由于知道了墓主人是谁,再加上凌夜这个非人类,对于他们的行动大大有益了。找到小岛停靠后,吴邪就急急忙忙上网去查汪藏海的资料,胖子百般无聊的把玩着鱼眼石,阿宁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就跑了,而闷油瓶则是不动如山地待在招待所里看天。什么?你问凌夜,哦,那睡神正在蒙头大睡。
但是,在第二天晚上着正是大风大雨的时候,胖子想找凌夜锄大D时,打开房门却发现凌夜不见了,包括她的所有东西,那件斗篷和那三个空空的酒坛,都消失了,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留言条。
胖子将吴邪和闷油瓶都叫到了房间,留言条上龙飞凤舞的行楷正如主人一样懒散张狂:
哟,胖子、小邪子和闷油瓶,等你们看到留言条时,本殿已经闪人了,别担心,本殿我只是回家了而已。因为我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没打招呼,抱歉哦。你们卷入了我的一些事情里,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卡里是我从阿宁那里敲诈来的五百万,我已提走两百万,其余的,一人一百万,也算是这次的酬劳了。备注:密码是四个零。
吴邪看到这张纸条,顿时感到哭笑不得:“这个凌夜,居然还从阿宁那坑来了钱。五百万,夜少的出场费可真不低。”胖子嚷嚷道:“夜晚这事干的我大快人心啊!嘿,从那娘们那一下坑来五百万,哈哈,心疼死她!夜晚的好心我们可不能辜负啊。”
闷油瓶依旧是沉默不语,内心却是泛起了涟漪,这样的台风天气她是怎么离开的?她的事情是什么事?十二手女尸、禁婆、汪藏海之墓、还有那个蛊惑人心的青铜铃。这个凌夜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它”的人吗?应该不是。
闷油瓶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家伙的背景、身份和实力绝对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希望她不会是自己的敌人。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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