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举着手指问我,“你看这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啊,就是一点灰尘啊。”我还以为二哥有什么重大发现,二哥看我没当回事,开始解释给我听,“你瞧这屋子整洁干净,想必那张公子不是有洁癖就是个极度爱干净的人,可这椅子上竟有灰尘,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有什么奇怪的,一点点灰尘而已嘛。”我依旧不以为然,“那你再看这里,椅子的正上方就是窗户,这窗框上的灰尘你又怎么说。”我定睛一看,这窗框上有三寸长的土渍,这不正是鞋的宽度吗。我赶紧问雷鸣,“雷兄,你昨日来时这窗子是开着的还是闭着的?”“好像是开着的,不知是谁关上了,韩兄发现了什么?”“你看,鞋印!”雷鸣本来昏沉的脸有了一丝精神,“韩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我竟然没有发现此处,这下有线索了!”“哪里,都是我二哥的功劳,我也是马马虎虎,没有发现。”我不好意思地说。雷鸣这下有了一丝喜悦,急忙问门口的丫鬟,这窗外是什么,丫鬟说是这屋子的后院,因为面积不大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会来,地上胡乱长了些杂草。我们赶忙移步后院,果然不出我所料,窗户正下方到院墙有一排略深的脚印。“看来凶手是跳窗而逃,这院墙也不算矮,说明凶手定然是有些功夫,只是线索到此又断了。”“韩兄弟不必气馁,这才不到一炷香时间你就找到了我未曾发现的线索,已经很厉害了。”“雷兄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要说线索也是二哥发现的,我只是顺藤摸瓜而已,既然我们断定是他杀,那就不外乎是仇杀和情杀,现在只能去询问与死者相关的人了。”之后雷鸣便带我们去找了张老板。
张老板一脸憔悴,看来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接下来通过雷鸣的询问,我们得知了一些情况。张老板一直忙生意,所以几乎没有仇家,要说有仇,只可能是张老板店铺对面一家同样是做布匹生意的铺子,那家的老板姓刘,有几次在做生意的时候因抢客发生过冲突。再有就是和京城一家染布坊闹过矛盾,曾经有一次染布坊弄错了张老板要的颜色,被张老板退货,损失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也闹过不愉快。至于张公子的感情生活也是一片空白,只是在几个月前,张老板为儿子定下了一桩婚约,二人未曾谋面,只不过听说张公子很不情愿,曾经多次向张老板提出退婚,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隐情。
告别了张老板,我们去走访了染布坊和刘老板,染布坊倒没什么问题,哪里的老板大度的很,早已忘记了和张老板的矛盾,倒是那刘老板,对张老板的敌意很重,从他嘴里我们得知张老板的为人并不是很好,这也许是故意诋毁,我们也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最后我们去了与张公子有婚约的那户人家,家里并不是很大,可见不是十分富裕,而且那家的老爷是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张公子的。我们又见了他女儿,刚开始她说话支支吾吾,后来经过再三询问,才得知这姑娘早已有心上人了,是一位姓柳的书生,二人两情相悦,奈何父命难为,姑娘只能答应嫁给张公子。本来他们是准备私奔的,后来听到了张公子去世的消息,二人就没有动身。如果这个案子是情杀的话,那么这个姓柳的书生一定有很大的嫌疑。于是我们又去找了那个书生问话,巧的是,柳书生和张公子竟然曾是同窗,书生说他们之间有着同窗之谊,根本不可能去杀害他,更何况他和那姑娘都打算私奔了,何必要杀张公子。
查了一天都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雷府。
“韩兄,经过这一天的调查,我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嗯…其实我也没有头绪,我刚开始想的仇杀和情杀都好像不太像,你看刘老板和张老板虽然有过节,但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难免会有一些摩擦,这些又不至于会牵扯到人命;那染布坊我们也都去过了,那里是最不可能会对张老板下手的;柳书生本来是最有嫌疑的,你们也都看到了,杀了张公子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想杀人,还能轻易地越墙逃跑,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二哥,你怎么看?”“你说的都对,如果这样推测的话,既不是情杀,又不是他杀,自杀就更不可能了,凶器都还没找到,那就只剩入室抢劫被发现,之后灭口?可是现场一点搏斗的痕迹都没有,难不成窃匪的武功达到一定境界,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让张公子一点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杀了?”“二哥你别说笑了,窃贼要真有那么高的功夫,就算被发现了也能轻易脱身,何必杀人。”我们三个探讨了半天都没有结果,看来三个臭皮匠也定不了诸葛亮啊。
晚饭前雷将军回来了,我和二哥本来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吃饭,雷鸣却非要我们一起,最后实在是盛情难却,再加上雷将军亲自邀请,我们再不去就是不识抬举了,便答应了。
在餐桌前我和二哥一同拜见了雷将军和雷夫人,雷将军的长相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凶悍,十分面善,和蔼,只是那多年来在军中的威严叫我们不得不敬而远之。雷鸣和雷将军的关系非常融洽,他先介绍了我和二哥,又将那日在醉仙楼的事讲了一遍,雷将军听后哈哈大笑,还称赞我是个机智的少年,我连忙说过奖,雷鸣又说今日我们帮助他探案一事,雷将军更是对我感兴趣,叫我以后多多帮助雷鸣,还说要将我招入军中给他做参谋,我被吓得更是连说不敢。我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被他拉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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