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邪哉时的感觉,她如同春神降临,一颦一簇散发出的温柔,会和谐轻抚着我每一寸肌肤,即使她的目的是夺走我的性命,那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投入她的怀抱。
如果说邪哉是用尸骸拼凑出来的天使,那么红翎的佩刀——跃鲤,则是殷红的喜鹊羽!
……
原本红翎向漆交代过,让她留在密室静养,可是漆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同伴和紧那罗死拼,自己却安然度日呢。
于是在她的坚持下,我还是抱着她出来了,但由于她的伤口还没愈合,所以待会无论她怎样心切,我也不可能答应她出战。
虽然织夜者们在人数上占优势,可紧那罗的部下一个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三个人硬生生的和织夜者六人战成持平局势,而她们三人的太刀也各有千秋,其中一位身着紫袍的杀手一开始就找上了红翎。
她的刀法十分流畅,即使面对红翎霸道的挥砍也应对的游刃有余,至于另外两人,实力也非同小可,平均每个人和不下两位的织夜者交战在一起。
在此期间,我和紧那罗对立着,四目相望。
我知道她在惊讶我的重生,那双微缩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一切,同时,一股欲念也油然而生。
她当然恨我,要知道,那颈脖处的咬痕可是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弄脏了她的高贵,她就要抹去我的肮脏。
……
这场战斗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紧那罗来说,都只是一场私账,她要拿回匣子的同时也不会放过我,而我呢,自然无法忽视胸口的这道刀疤。
终于,她动了。
一手持刀一手扶杖也丝毫看不出她的狼狈,反而多了一丝无言的胆寒,我知道,一旦她加入战场,那么整个局势都将呈现出一边倒。
而现在,唯一还能抵挡她的,就只有我了。
面对紧那罗的压迫,我一步没退,漆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我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而我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将她放了下来。
我拿着漆的双刀,毅然决然的迎上了紧那罗!
这场战斗,还得继续。
……
但说真的,我还是有点方……
毕竟我还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即使卯起来打,都不一定是巢的对手,何况我的对手还是紧那罗这个怪物,她可是连刀都没拔就将漆虐的死去活来呀。
而现在的我,背水一战,根本就没有退路,这场战斗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在迷失于混沌时,能够激起强大的兽性……撕碎她
来吧,紧那罗!
我挥舞着双刀,快速的穿越战场,虽然我没有学过任何的杀人技巧,可我依旧希望能够做到一击必杀,不是为了酣畅的结束战斗,而是想避免与她的正面交锋。
就在我快要接近她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锐利直直的钻进了我的皮肤,她居然拔刀了!
看来她心里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可不同的是,我渴望的速战速决是因为害怕与她僵持,她在意的……仅仅只是不愿浪费时间在一只不入眼的蜉蝣上。
对她而言,我呀,连对手都称不上,她提前拔刀是为了处理织夜者们,我多半算个小前奏,只是给她试刀罢了……
喂~别给我瞧不起人呀!
怒火中烧的我,腾越而起,这一刻,漆的身影与我何为一体,两柄凶兽猛的向下刺去。
可这次她不在抵挡了,为什么呢?要知道,我可是大饕呀,她挡的住吗?
……
紧那罗单手驻杖,借力侧偏,轻松的躲开了我的瞬杀。
紧接着,她便持刀向我刺来,速度之快,甚至出现了残影,而这把沉重的太刀宛如活物,自由的任她纤细的手臂操控着。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没有再继续格挡她的攻击,而是努力的避开邪哉的刀气。
说实在的,我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体操,这一套闪躲下来腰都快断了……
与她正面交战了几个回合之后,我这才明白她为何能将漆打成这副模样了。
论速度的话,她远远不及红翎,可怪就怪在,无论我怎样找角度攻击她都没有作用,每一击都被她轻易的躲掉或者格挡,而她的攻击也完全没有破绽,明明刀刃近在眼前,我却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气去闪避。
也许说我的错觉,她貌似能够预判我的行动,往往我刚抬手,她就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因此,每次刺杀都无功而返。
数十个回合下来,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这些刀气太难躲了,况且还要不断找机会进攻,对于很久没有饮血的我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但紧那罗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连气都不喘一下,唯一变的,是改单手为双手。
等等!双手刀!
我警惕的盯着紧那罗的手,没错,满是茧,要知道,漆就是败给了她的双手刀。
我看着眼前的敌人,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可我的双腿却好似失去了控制,根本不敢往前挪一步,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害怕她,可,可为什么?我在发抖?
失去了恐惧的感觉,但身体却依然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的,它很原始,反射弧不算,肌肉记忆才是它们的意识。
这种原始的意识呀,感到害怕了,比死亡还要可怕!
待她离我不到三四米时,紧那罗便不再走路,而是猛的挥刀,借力朝我冲杀过来,没错,就是刀气。
她能御气于身!
当紧那罗双手持刀后,她的一切身形便融与邪哉了……人刀合一
“唰!”
紧那罗在靠近我的瞬间,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紧接着,划破空气的锋刃声,在我的侧边响起。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我根本无法闪躲,只能硬着头皮去接这一刀。
当两柄利器相互触碰时,凶猛的刀气如决堤之洪,全数向我涌来,我抬刀的手臂在她的刀气下,炸出朵朵红梅。
疼痛令我迅速收回手臂。
但紧那罗可不打算善罢甘休,她脚尖刚着地,便挥刀借力,转身一记横斩。
无疑,这一下对我最好的结果也是伤痕无数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至少比被她腰斩要强吧。
但这个杀手真是无情,她居然连我的无奈都要抹杀干净呀~
明明我连架势都摆好了,可她的邪哉竟然再一次消失,并且瞬间出现在我的另一侧,让我根本来不及防御。
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人类啊,就算身法再敏捷,也不可能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吧!如果排除她不是妖怪,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种了。
我看到的,不过是她的残影罢了,对,她的刀气比我大脑接收指令的速度还要快!这样就能够成功骗过我的眼睛。
她不是妖怪……但她比妖怪更可怕
看来是注定躲不过这一劫了吗,这么锋利的刀刃,一定会让我骨肉分离,身首异处。
我绝望,双眼也不自觉的闭上了,漆黑的眼帘里失去了所有生机,我孤独的享受着最后的呼吸,企图在黑幕里找到一片光亮。
但没有人回应我,织夜者救不了我,漆也无能为力,我能靠谁呢,这条鲤鱼吗?
……
鲤鱼?
“叮!”
从远处飞来的横刀野蛮的撞开了即将结束我生命的邪哉。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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