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个梦,布莱克希望自己立刻就醒来,攀爬障碍到精疲力竭还不是最糟糕的,此刻在布莱克身后不远处,一团巨大的病毒就在半空中飘着,它在不断靠近,毫无疑问,这次它还发现了自己,与布莱克需要不断攀爬障碍不同,病毒是可以直接穿过那些透明的墙体的,病毒漂浮在半空中,自然也不用担心脚下的那些坑洞会影响自己。
被追上似乎是毫无疑问的,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
布莱克努力向前,神救自救者,布莱克虽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但这句话的道理是放在那里的,也许自己多坚持一会,就会有什么转机出现。
病毒漂浮的速度并不快,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已经发生了挺长的时间,当时布莱克在连接器里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出口的光亮也从指甲大小扩大到了巴掌大小,胜利在望,疲惫不堪的布莱克打算歇一下再继续,只是没等他停下脚步,一回头,一个占满整个连接器大小的病毒像一堵墙一样正在向他徐徐靠近,当即一股子洪荒之力就从布莱克的四肢百骸中狂涌而出,他原本已经放缓的步伐再次变成大步如飞,布莱克发誓如果能活着回去,他一定要每天锻炼五个小时。
此刻连那最后的力量都已经消失殆尽,布莱克气喘如牛,瞳孔涣散,脚步虚浮踉跄,他现在只是在机械式的向着出口的地方迈步,好在布莱克已经离出口非常近了,他甚至都能看到一些花草树木,连接器的出口外是一个花园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伊麻的线上了!布莱克再回头看了一眼病毒,无疑比较起病毒和他的距离,布莱克和出口的距离要更近一些,有希望!布莱克心下暗喜,他还发现病毒离伊麻这边的出口越近,它的体型就越小前进的速度也越慢,同时那些障碍物和坑洞也基本没有了。
好,咬紧牙关,最后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了,布莱克一边想着一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这次他连站起来的时间都省了,布莱克几乎是在用摔倒来切换行走方式,他在倒地的一瞬间就用手撑住地面,接着开始四肢爬行,说实话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强弩之末的布莱克在离出口还有三十米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愣了一下,病毒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两者的距离就在三四米的样子,让一个习惯双腿走路的人去四肢着地的爬行,实际上是不如他双腿走路的速度的,布莱克这一眼就像百米赛跑时发令员的号令枪一样,他以一个标准的起跑姿势跑动了起来,此刻他已经累到极致,四肢酸痛呼吸困难,却仍然有不知来路的力量让他在这最后的阶段冲刺起来,已经谈不上用尽全身力气了,这一次奔跑着的根本就是生命本身。
“啊!啊!啊!”布莱克咆哮起来,已经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背部,在缠绕刺痛自己的双腿,不能停,布莱克甚至跳了起来,他每一步都像一个发射的弹簧,弹起落下,落下弹起。
已经有黑色的烟雾丝线一样的东西笼罩在布莱克的身上,也有红色的眼睛出现在他的周围,疼痛似乎是全身的呐喊,布莱克突然像猛虎扑食那样向前扑去,他努力蜷缩起身子让自己像个皮球一样向前翻滚,出口那里猛然扩大像个喇叭一样,最后一点距离是一个下坡路。
翻滚进璀璨的阳光里,布莱克趴在地上他用恍惚的眼神望向连接器的出口,病毒在那里停下了,它身上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布莱克,布莱克勇敢的回瞪着,并强撑着抽出右手,向着病毒比划了一个中指。
出乎布莱克意料,在他比划完中指以后,他明显发现那些眼睛里面出现了笑意,没错,那些眼睛在笑,或者说病毒在笑,它一边笑着一边退回了连接器里面,转瞬间,从布莱克趴的这个角度就看不到它的身影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还趴在地上的布莱克下一秒就被脑袋中传来的剧痛折磨得在地上翻滚起来。
“%¥……¥请求接入线上,%¥……¥请求接入线上。”有冰冷的声音不断在布莱克脑海中响起。这个声音每念一句,就有脑袋爆炸般的痛苦从布莱克的头传递到整个身体,布莱克已经不能想任何东西,只有难以忍受的痛苦不断席卷着他,没过多久,就有另外一个声音接了话:“@……#&虫王接受请求,现在开始解锁第一层。”
更加剧烈的痛苦从布莱克全身传来,他已经完全无法保留意识,全身触电一样不断的抖动着。
“解锁失败?还是在人类区域里的种子,你们过来看看,等下他好像在断开链接!又是人类搞出的新玩意?@……#%%你觉得呢?我要不要直接把这个摧毁掉?”
“接收的风险大过于接收的利益,这还用问我?直接摧毁吧。”
“来不及了。抱歉各位,我这里有一个解锁到一半……”没等这个声音把话说完,布莱克已经彻底的与伊麻线上断开了链接。
如果此刻可怜的布莱克能清醒过来,他就会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件布满培养皿的生物实验室中,有两个“爸爸”正同时忙碌在他的左右,海瑟薇阿姨和张爷爷也都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而他自己正被放在一张试验台上,身上不但插着各种仪器管,身体各部位也已经彻底被切断,说得比较直白点,现在布莱克身上的一切器官都已经各自分开装在不同的维生机当中,并按照它们原本的位置摆放在这张试验台上。
“没有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布莱克应该已经与线上断开了。”开口说话的应该是二号,能分辨出是他只因为二号终年不见阳光皮肤要比克罗丹白一些。
“我还以为我们要失去这个孩子了呢。”接话的是海瑟薇,她这会的声音是心有余悸里带着一丝软甜。
“放心吧,克罗丹在这一块多少也算是权威级别的人物了,能把自己娃都弄没了?”秃子张坐在一张凳子上,他一边擦汗一边端起旁边的保温杯,刚才咆哮得最大声一直骂“克罗丹你这个混账蠢驴”的人就是他了。
“我只想说千钧一发,好在思路是对的,刚才已经有什么东西透过布莱克的脑海要控制他的全身了。”这次是克罗丹在说话了。
“呸,你这个当爹的在这里废物让娃娃自己一个人在那挣扎,真好意思说是思路正确。”秃子张起身就一巴掌糊到了克罗丹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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