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即将开始,校方已经落实林德格房子,他搬回学校居住。开学第一课,林德格很兴奋,备课事情胸有成竹。首日秀,不想登场就照本宣科授课,他想与学生面对面沟通交流,所以首日课他自定为座谈课。梳洗打扮得体,穿着干净白衬衫,蓝黑色西裤,早上九点钟林德格课程正式开始。无架子,和蔼可亲笑容可掬,他先给学生们一一点名,彼此认识。
“第一课,先不上课,我们像朋友一样谈话交流可以吗?”林德格像邻家大哥哥般微笑着,用标准普通话道开场白。
“可以,太可以了......(杂音中夹杂着个别同学高分贝声音)。”对于端庄得体帅气十足,又不端架子的老外林德格教授,同学们心生好感,且不掩饰这种情感的外露,都起哄般异口同声道。
“好,那先说说,你们怎么看待中国三十年来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果变化?”林德格直白提问。
同学们纷纷举手回答问题,地域不同,切身感受大同小异,可腔调语气逸趣横生。其中一位来自深圳名曰韩韵书同学举手发言,给林德格留下深刻印象,他说:
“1980年7月,27岁美国小学教师Demery在深圳街头拍有一组相片,相片中是斑驳的街道,身穿蓝布衫头戴渔夫帽的骑车人,还有在铁轨上自由穿行的挑担小贩。站在视野较好的地方,隐约可见香港梦幻般高楼。一江之隔,两个世界。邓小平南巡说话,改革迫在眉睫,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精神领导下,工作于深圳特区,就好比战斗在前线一样负有使命感。而现在深圳已经不再是是块试验田,而是创新基地,过去几十年培养起来的大型企业集群,加上当下不断涌现,成长迅速的小微企业,足以保证其能创造在国内领先的GDP能力水平。那个当初贫穷落后的小渔村早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现在人口达到700万人口,高楼林立,繁荣昌盛的现代化新兴摩登城市。”
闻此,同学们给予热烈掌声鼓励。
“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生动例子。还有吗?那一位是杭州本地人,说说这杭州三十年来的变化情况,谁发言?”林德格问。
“老师,我是杭州本地人,可以说说。”一位名曰胡小芸秀气女生举手站起来说话。
“好,你说说看。”林德格同意言。
“杭州电子商务年产值一千亿元,全国首位,而市政规划建设一直都是在国家领导关切指导下进行的,近日习主席考察杭州,更是明确一点,过去的西湖时代要跨越到钱塘江时代了,不久的将来钱塘江将成为杭州又一个新城区。还有一点就一点说,那就是以前长宏船舶企业初时只能修拆船,但是现在都已经可以建造大型船舶了。”女生有点怯生生而言。
“嗯,在过去短短几十年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可以发展得如此迅速,堪称奇迹。”林德格说。
“也说说你们法国呀,我们很有兴趣听听。”台下有九零后同学兴致勃勃问道。
林德格就同学们感兴趣的巴黎铁塔,卢浮宫,凯旋门,香水葡萄以及南部旅游城镇,比较细致介绍了一遍。一堂课在彼此间愉快交流中很快度过,与同学们畅所欲言拉近距离,热络后大家说话也不那么拘谨和更随意尽兴一些了。临近下课时间,一位男同学举手站起来大胆问道:“老师,你那么帅,是不是法国男人都长得这么帅气的呀?”这问话不打紧,立刻在同学们中引起了共鸣的哄堂欢笑声。“不一定哦,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美丑人之分,法国也不例外。你们也很帅气漂亮。”林德格话声刚落,同学们中便有各种杂声议论起来:“巴黎时装周有名。”,“NO,NO,NO,欧洲有美白,韩国有美容,咱们只要有PS利器就可以了!”“也是哦,女人化妆一个样,卸妆又是一个样,有种一次交往两个人的感觉。”调侃话接龙,在同学们中又引起欢乐笑声。一堂课就这么在愉快交流中结束了,林德格很快融入学生中去打成一片,学生们也在第一时间接纳了这位不摆架子,大哥哥般的老外林德格老师。
林德格很喜欢与学生们扎推打成一片感觉。周一至周五只要是在学校工作时间,每天他都会拎着一个不锈钢饭盒,乐呵呵地跑学生食堂打饭,只为图挤同学堆里进餐聊天。初时同学们很诧异这位金发碧眼老外的不同凡响举动,久而久之习以为常的见怪不怪,反倒是乐意与他交流交朋友。
如此时间一久和同学们接触一多,林德格耳闻目染,也学会了理解中国式诙谐幽默。在周末和好友苏翰聚会时候,他也能够就一些自己发现的新鲜话题与苏翰分享:“事实证明,一天不玩手机,人是不会死的,命是在的,可魂丢了。”,“女汉子怎么了?人们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我就是老爸的防弹衣!”——与学生交流时候,遇见那些低头族与女汉子,他(她)们如此回复他。
“呵呵,上了一堂课,你字变丑了,人变傻了,智商退了,学的知识也全忘了......你的大脑恢复了出厂设置!”苏翰调侃回应好友林德格同化现象。
“入乡随俗。”林德格也笑笑。
“有学生向你提出过奇怪有趣问题吗?”苏翰问。
“有,当然有,比如有学生问我:听说欧洲人冬天不穿秋裤?”
“中国有句俗话嘛:有一种冷,叫做妈妈觉得你冷。”
“对,”林德格抿嘴笑笑,“务实生理健康需求,现在欧洲也有不少人接受穿秋裤,不过叫内长裤。”
“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标签化。”苏翰给出理解解释。
“嗯,是的。”林德格同意。
周末相聚,练习弹琴、排箫,外出走走看看,买菜回家自己做饭菜,日子过得悠哉安逸。苏翰忙工作事情没空时候,林德格会自己外出调查,搜集市场第一手资料,为自己将来葡萄酒在华商务筹划准备。抽空林德格还特意跑了一趟莫干山裸心谷,实地业务考察,法式经营状况模式。时间过得快,一晃元旦到,林德格计划烹饪西班牙海鲜饭款待苏翰,以表达这段时间来,苏翰对他照顾有加的谢意。
两人到菜市场挑选食材,没有意大利糙米,香米代替。采购齐全海虾,贻贝,墨鱼(鱿鱼也行),香肠,青豆,巴西里,藏红花,葡萄酒等等所需食材后,两人大包小包地拎回来,去林德格在校家里操弄。对于尝试新鲜美食,苏翰殷切期待。
林德格不让苏翰插手,客厅里尽管看电视“静候佳音”即可。随后,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声音,林德格只顾忙开。公寓楼新居乔迁之际,苏翰过来帮忙,这里他很熟悉。作为乔迁之喜,除了那幅《荷塘》水墨画外,苏翰还另外赠送一幅《印象西湖》油彩画给林德格,寓意双喜临门。两幅精心装裱镜框画被装饰挂在电视机墙面两边,视觉效果图甚佳。坐沙发上看电视半个小时后,西班牙海鲜饭新鲜出炉端上桌,苏翰与林德格一起品尝这道异域风味美食。
“假如说扬州炒饭是陆地菜肴,简称陆军饭,那么这道西班牙海鲜饭,可谓是琳琅满目的‘饕餮’盛宴海军饭了。美味,好吃。”品尝过后,苏翰给予肯定评价道。
“这道饭菜可以依照个人口味随意加料,也可以放鸡腿等这些东西。在国内一时半会难得找到葡萄牙鹅颈藤壶,在我们家乡,我一般会加这东西进去,可以提鲜口感美味。这东西长相奇特也叫地狱鬼脚,一般生长于海岸悬崖间,比较难采摘,所以价格不菲,市场价在每公斤四十五欧元左右。”林德格说。
“也对,你看,一道西班牙海鲜饭,加料如此多,还可以依照个人想象力来自由发挥,只有人类才称为饕餮怪兽了。你可曾见过何种动物能够在一餐饭里,同时可以吃到这么丰盛的不同季节的各异菜肴?”苏翰感叹道。
“怎么忽然如此感叹?”林德格不解。
“没啥,就是感叹此时享受丰盛美食的幸福感,你手艺也不赖,算是折服了。”苏翰不虞吝啬泛美之词而言。
“呵呵,谢谢!”林德格乐意欣然接受道。
美食配音乐,林德格在电脑里搜索音悦台,连接液晶电视屏幕播放了英格玛的《Sittingonthemoon》MV助兴。
“今年,我打算把法国家族葡萄酒事业推广到中国市场来。”落座,林德格和苏翰说着。
“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策划已久?”这消息对于苏翰而言有点唐突。
“准备来中国前,我们心里早有这个计划想法,又实地考察过,中国市场大有可为,前景光明。”
“一人分饰两角色?又教书又经商,恐怕分身乏术吧?入市需谨慎。”
“还有丽菲妹妹呀,她会过来经营管理。”
“哦,怎么忘记她了,也行,你们家族内务事,外人不宜多加干预。”
“希望你也能够过来帮忙,一起打理经营。”
“我?别逗!没有经商头脑不说,葡萄酒更加一无所知。”苏翰差点被林德格的话给呛着喷饭。
“没谁天生就会做事,不会可以学着做,慢慢来不急。”喝着葡萄酒,林德格道。
“多谢抬爱,再说吧,明年事情,时间还久。”苏翰敷衍了事。
“今年七月份回法国我们自己葡萄庄园考察,你和我一起去,先了解一些情况,丽菲会教你关于葡萄酒方面知识。然后年底左右争取在华开业。”
“蓄谋已久呀你?我只能说能够帮忙事情,在所不辞,可是别抱太大希望,因为葡萄酒事情,我确实一窍不通,隔行如隔山,你懂吗?”
“嗯,不用担心,丽菲这方面足以胜任,你能适度辅助她就行。”林德格很有信心样子。
“好吧,视情况量力而为,我只能这样说。呐,既然答应此事,我也有一事和你商量,不知可否?”趁着有心情说事,有捆绑销售意思,苏翰说话。
“哦,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说,洗耳恭听。”林德格爽快应话。
“今年春节和我一起回家乡过年,可好?”苏翰道。
“就这事?有何犹犹豫豫,不便提吗?”林德格反而不解疑问。
“山高路远,再之担心恐怕耽误你寒假回法国与家人团聚时光。毕竟难得阖家欢乐时光,也会想家嘛。”苏翰道明原因理由说着。
“团聚事情可以推迟到七月份不碍事。春节初体验,求之不得。而丹麦有句著名格言:去朋友家的路永远都不会远。我怎么会嫌弃路途远呢?”林德格抿嘴微笑道。
“好,就算谈妥咯,一起回家过年。”苏翰高兴言。
“过春节有什么风俗习惯,或者需要准备的吗?”林德格问。
“没啥特定风俗习惯,无外乎就是吃年夜饭,有空串门拜访亲戚朋友那些。不用准备东西,都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再适当添置点就行,不麻烦。事已至此就实话实说吧,让你回家过年也有点个人私心想法在其中。”苏翰言。
“哦,还有什么难言苦衷?”
“没,就是多年了,都是我一个人过春节。父母亲双亡,家中无人,你能来,我很高兴,至少不再孤单,真心欢迎。”
“怎么没见你提及此事?如此我愈加得去,放心吧。”林德格对苏翰面露莞尔一微笑,表示安慰。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不提也罢,都过去了。”
“可以问问怎么回事吗?”
“父亲车祸身亡,两年后母亲病故,就这样。新年暂时不提此事。”
“好,明白。上海订制西装不错,可以与英国萨维尔街的亨利.普尔私人订制服装媲美不逊色。”林德格领会其意,转移话题道。
“嗯,技术过硬,靠谱。”苏翰接话言。
“忽然记起来,再啰嗦一句话,不问了。去你们那过年有什么讲究和忌讳这些吗?”
“印象中貌似没有什么特别讲究的地方,就是过年期间道贺岁吉利话。还有除夕和初一夜零时全城会燃放鞭炮烟花,辞旧迎新接财神寓意。初一时候串门拜年,或者出门逛街‘踏青’,我们一般去爬天街。回家顺道捡一点柴火回来,意为拾财,这并不是约定俗成非做的风俗习惯,你可以随意为之。再之就是节日时候饭桌上多那么几道过年菜肴,除夕和初三要杀鸡祭祖这些,别的没什么特别的风俗习惯了,基本上如此。”
“明白了,第一次在中国过年,看来会有新鲜事情发生......”
“别想那么多也没这么复杂,就你和我两个人,平时咱们怎么相处,到时候还是怎么相处。你可以尽兴,带着一颗游玩的心情去就OK。”苏翰抢白道。
“好,好,听你的,回家旅行,回家旅行。”林德格笑言。
“嗯,这就对嘛,游山玩水,心态摆正。”苏翰笑笑。
“非常好。”林德格微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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