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胡乱猜着到底是谁时，王安抬头看了眼时间，打断了他俩：“别争论了，尽快按照已有的线索调查吧！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张尧的个人信息吗？直接去银行查他的账户，看看有没有大笔钱财支出，如果监控中的人真是他的话咱们正好又有理由和证据将他逮回来。”
“是。”
两人应了一声后刚要走，张沐儿便被王安叫住了。
“哎哎，你回来。李果一个人去就行，你有别的安排！”
“嗯？什么安排。”
“你去找吴宝，他应该已经把押运车调出来了。你俩等天一亮，就去反贪局把成合转押回市局。记住，等成合一到手就给我死盯着，无论吃喝拉撒睡都得倒班来，务必保护他的安全，还有三餐只需吃我让李果送去的食物，明白了吗？”
“您这不就是让我去当保姆吗？”
“那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我还告诉你要是成合在交代前出了什么问题！老娘唯你是问！”
“呃.....知道了~”
...
傍晚时分，荣军和语雪两人略显丧气的出现在市局门口。
吕梁任职的公司，还有他所有那些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朋友，全都找遍了也没有那录音的一点线索。
“真是的，这人到底把那录音给藏哪了呢？”语雪轻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自己的疲劳。
“这时候无法轻易找到线索也不全是坏事，这起码侧面证明了录音没被损毁的可能性也很大。”
荣军虽然口中宽慰语雪，可他心里清楚以目前的局势可没多少时间拖了。
“可咱们接下来从什么方向找起？”语雪问。
“等从警局调到吕梁的详细记录再说，看看他在死亡前..嗯？...主任？他来这里干什么。”荣军看着警局接待大堂的一个老者疑问说。
“什么主任？”语雪顺着目光也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老者：“那不是华西医院的体检老先生吗！”
那老者此时也注意到了交谈的二人，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
荣军颔首回应后，走过去好奇问道：“您怎么来警局了？是医院出了什么事吗？”
“你误会了，医院没出事，我只是来替吕梁收尸的。”
也不知是因为已故老友的感慨还是年岁以高，老者在说此话时，语气莫名有些孤老般哀伤。
“我记得负责此事的警员，应该已经联系过吕梁的亲属了？而且现在天色也这么晚了，怎么还让你.....？”
没等荣军问完，老者便唉声打断了询问：“吕梁还有什么亲属啊！他那离异妻子也早已经联系不到了，而那些所谓的亲戚....唉...！”
老者用哀叹控诉着那些无情冷漠的人。
确实，无论是之前警员探访，还是两人今天询问，那些所谓的亲戚态度着实让人窝火，可荣军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竟然连尸首都没有接走，就这么任凭其尸首放在市局。
“往往淡薄的不是血缘，而是人味。冷漠驱使他们连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这简单的八个字都做不到了！”语雪连连摇头感叹道。
“自从吕梁决定死后将财产全部捐出，那些亲戚就渐渐不与他来往了，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连收个尸也做不到了...唉...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老者不免又哀叹出声。
荣军提到此话后，愣了一下！
“什么都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吕梁在半年前决定死后把财产全都捐出去时，就提前买了一块墓地为了安葬自己和他的儿子！这件事他的亲属也大多都知道，只是...唉...我得到消息后，就急忙赶了过来既然他的儿子已无希望生还，那就尽早将他们父子二人进行安葬，希望让他们早日团聚吧！”
可就在这个应该感叹和悲伤人世淡漠的气氛下，荣军却显得有些怪异。
“那个坟地在那儿？”他急忙问。
“呃...在那个....”
可还没等老者说出口，荣军便一把将其拽了起来。
“算了，抓紧时间咱们直接去吧！”
“可，可我还在等手续....尸体还没....”
一个60多岁的干枯老头，被荣军单手就给抱了起来，猛跑几步一把将其扔到了早就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上，看那样子老者好悬没散了架子。
“在太平间多放一宿也没事儿，再说了谁家tm大晚上的办丧事！”
...
T城的一个公园式陵园。
老者指着陵园中心，两块没有印字石碑说道：“这两个就是吕振买的墓地了。”
荣军点了点头，走到其中一个石碑后面单手拿着把铁锹，一下下铲了起来。
语雪死死怀抱一个撬棍，打颤的环看了一遍四周后说：“你，你一只手能行吗？要，要不.....”
荣军停下动作，将铁锹往前一递道：“要不你来？”
语雪同拨浪鼓般摇头：“不不不，您行，我军哥最行了！不过，我我，我的意思是这大晚上的咱们跑来挖坟好吗？”、
“哎呀！你一个心理医生怎么还会怕这些，科学不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吗？”
“谁，谁怕了！呵呵，我我只不过觉得这不太，不太礼貌罢了，对不，不礼貌！”
“尸体又没埋里，有什么不礼貌的！”
就在两人说话时，语雪突感到脖颈处有丝丝凉意吹过，吓的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精神作用，一定错觉！对，错觉！”
荣军大概挖了有半个小时，可除了土与虫子外什么也没发现。
“不会已经被挖走了吧！毕竟老先生说了这个墓地的存在，那几个亲戚也都知道。”语雪看着什么也没有的深坑问。
荣军掸了掸身上的土后，说道：“咱们去了那么多家，都是吕梁的亲戚。你听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提过这个事吗？”
“没有。”语雪摇了摇头。
“把锹递给我吧，还有一个坟没挖呢！”
另个坟的土比较松，当荣军在正中心挖到第七八锹时，一个木盒被翻了出来。
两人面色一喜，语雪赶忙蹲下身子将其打开，里面不负期待的放着一张黑色SD卡。
荣军接过片，表情也不知该严肃还是窃笑，只得淡淡道：“吕梁啊吕梁，我是真不知现在该感谢还是该骂你那帮没人味的亲戚了，唉，这可真是有因必有果啊！”
“行了，别再这儿感慨了，赶紧回车上听听看！”语雪可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呆了。
......
深夜，市局报案中心。
王安同李果，眼神凶狠如同吃羊饿狼般盯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那人正是晚间值班的警员小刘。
李果一把伸手拽起小刘的脖领子，将他薅到自己跟前，盯着其眼睛威胁：“小子，其他文职警员可都清出去了，现在这里就你一人，我建议你说实话，免得影响自己以后的仕途！”
李果本身就在威胁审讯上颇有天赋，一个文职的小警员怎敌的过他的气势。
小刘惊慌摆手，连忙哭腔道：“我没撒谎，我真没接到那通电话。我也不知道那通话录音是怎么没的，我那段时间真的去了卫生间。”
“你还撒谎，我都tm查过了，由于各种原因4号当晚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值班，不是你接的难道是鬼接的？我告诉你小子，你最好别等我把你的这身皮给剥了才说实话！”
当李果如此威胁时这个年轻人真的怕了，他深知自从王安来到市局后，这帮刑警有多么厉害，要是真无缘无故的把他咬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小刘的脑子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活络过。他拼命的想着4号当晚，9点50那个时间段发生过或看到过的事。就在画面一一从脑海闪过时，一个人影从其中跳了出来。他马上向已经不耐烦的李果和王安道：“马岩，治安队长马岩！他肯定看到我了。”
“哦，看到你什么，说仔细点！”王安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李果。
随着脖领一松，小刘悬起来的心也放松了许多，这才缓缓道：“我想起来了，在我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马队长从报案中心经过，他肯定知道我当时不在！”
“别tm扯了，我清楚记得4号晚治安大队应该都在忙着扫黄，怎么可能会回来！”李果瞪眼逼问道。
“真的，我真看到马队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和他对峙的！”
听到小刘如此坚定后，李果撇过头，眼神询问着王安。
王安朝门晃了晃脑袋，在李果将那个小刘拷起来后，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待关好门，李果问：“我刚才那么诈他，都没交代出来什么，感觉这小子应该说的是真的。”
“还是不要着急下判断，治安大队有没有扫黄行动，文职也能知道，毕竟市局里治安警察还是占多数的....嗯...你那头张尧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调取了他近一年的取款记录，别说一笔了，就是全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钱。”
“既然如此张尧那边就别浪费时间了，你一会儿，把屋里的小刘也押到张沐儿那儿在审问审问，我想办法找机会侧面的从，治安队长那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要是小刘说的是真的，那治安队长很有可能........嘶~冒然问他不会打草惊蛇吧！？”
“无所谓，反正这蛇也早就惊了！”
李果将小刘强硬带去了张沐儿所在的拘留室，王安便也朝着自己五楼办公室走去。
当她从正楼梯，上到五楼时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才谈论过的治安队长马岩从其办公室走出来，并朝着偏僻的侧楼梯走去。
此时，他的后背正好背对着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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