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意之被烫到抽了一口冷气,快速缩回了手。姜彧急忙抬头看向她,又很快掩饰掉了眼里的关心,楚意之看他时,他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嫌弃。
“呀!妹妹怎么这样不小心,这可是刚煮好的茶水,碧儿,快去给殿下重新沏一杯茶来,殿下莫急,一会儿茶就上来了。”莫语嫣巧言道,一双别有风韵的眼睛在楚意之被烫红的手腕上停了一会儿,楚意之没有看到,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殿下方才分明急得半个身子都起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又做了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
姜彧只“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便没有再抬头看她。楚意之还有什么不明白,莫语嫣方才的话就是在提醒她,殿下根本就不在乎她,她在这儿只是个多余的。楚意之连本来想问的话也没有问,就以一声“妾身告退”匆忙离开了章雅殿。
“你也回去休息吧,这样的是让碧儿和朱儿她们来就行了。”楚意之刚走不久,姜彧就对莫语嫣道。莫语嫣本欲再说点什么,却见他丝毫没有抬头看她的意思,便只安慰自己,姜彧是想一个人待着,然后将本来想要留下的话咽了下去,也离开了章雅殿。
屋外的冷风灌进楚意之的衣襟,手腕处还是火辣辣的疼,楚意之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有些难受,没有多么大的悲伤,只是觉得好像方才伤的地方不是手腕。
其实她本来应该是受得了这种态度的不是吗?在决定来之前她已经知道姜彧和莫语嫣的恩爱了,可她也没有怕,为什么呢?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上姜彧才请皇上赐婚的,可这些时间的相处,他昨天看她时目光的认真让她有点不确定了。
两个丫鬟担心地看着楚意之胳膊上的伤,文若噙着泪正小心翼翼地将烫伤药抹在那片通红的皮肤上,生怕弄疼了楚意之,在红色下面,还能看到一道不浅的疤痕,那是之前留下的。
“傻丫头,掉什么眼泪。”楚意之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了胳膊上的疼,对于文若这种有什么事先掉眼泪的性子也是无奈,才带着一点笑意道。
“逸王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小姐这样。小姐身子本就娇弱,当初老爷都不敢真的打的,现在伤成了这样。”文若抱怨道,亏得她昨天还为两人的进展感到高兴。
“原是我非要去拿那个杯盏的,怎怪的别人?”楚意之忍着痛道,她的额头已经因疼痛出了些汗。
也本来是她设计嫁入逸王府的,怎怪的别人?
看着文若认真地在为她上药,楚意之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虽是女孩,却比一般大的男孩子性子还要野一些,没少犯错,也没少挨打。那时候也是文若陪在她身边,不过为她上药的是楚府里的老妈子,毕竟那时候文若也还小。当时的楚府里还没有白苏,文若也是这样看着她掉眼泪。只是那些顽皮的年月都已经过去了,楚意之已经不再有那些毫不顾忌的胆子,文若却还是这样。
文若这样的姑娘应该好好嫁个好郎君的,楚意之心想。文若还不知道,楚意之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将她卖出去了。
文若为楚意之涂好了药膏,主仆几人正说着体己话,门外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楚意之和文若还未察觉,白苏已经提了腰间的剑追了出去:“谁?”
还坐在凳子上的楚意之与立在身边的文若对视了一眼,都担心地看向门外,不久,白苏便喘着气回来了,楚意之问道:“可见到是什么人?”
“没有追到,被他给跑了,此人武功在我之上,过了几招,他虽蒙着脸,可我却看着有几分面熟,只想不起来是谁。”白苏似是思索了一番,才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若非楚意之刚才亲眼见到加上一直相信她,都要怀疑这是她现场编的一套说辞了。
“那就算了,只是不知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偷听呢。”楚意之将方才与两人交谈过程细细回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事情说漏嘴,才放下心来。
“会不会是殿下来看小姐了啊?”文若眨巴着她长长的睫毛,单纯道,她的眼睛真的是极为清澈,随后又懊恼地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哎呀,我真是笨,殿下怎么会突然过来呢,他那样对小姐,根本就是个坏人。”
而且,他要是关心的话,为何刚才在章雅殿对楚意之不理不睬呢,也不会这样躲起来,楚意之在心里补道。
晚上要再次上药的时候,白苏拿出了一个紫色流金的小瓶子,代替了文若原本要给楚意之抹的寻常药。那个瓶子看着就不一般,楚意之不知这药是从哪来的,抹在手上竟然清清凉凉,没有了痛意,好奇道:“这个药是哪里来的?”
白苏一边将药瓶小心放在一旁一边向楚意之解释,因她专注于楚意之受伤的手腕,连头也未抬起来:“小姐忘了,您大婚的那天皇上赏了好些东西,这个药就是其中一个,据说宝贝得紧,没有几瓶,不只可以减轻伤口疼痛,伤口愈合后连疤都不会留,对皮肤的好处可不少呢。”
果真皇上圣明,知我来这逸王府免不了受伤之类的,楚意之在心中暗道,却没有说出来。
“真有这样神奇的功效,倒真是个宝贝,恐怕会让苏都的女子竞相追捧吧。有这样的好东西你之前怎么没有拿出来?”
“这个嘛,是奴婢的错。”白苏一脸无辜地向楚意之承认错误。
楚意之无奈道:“忘了?”
“是。”白苏果断承认,并没有为自己身为楚意之身边的大丫鬟的失误有任何的表示。
“这丫头,犯了错还这样理直气壮起来了。”楚意之笑道。白苏也知道这样的事楚意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才敢大着胆子与她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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