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德妃娘娘、十六公主在殿外求见。”楚意之见到了方才出去的那个宫女，这才明白她方才是干什么去了。
“请她们进来吧。”太后吩咐道，转头向楚意之道：“寒雪一直都说想要当面谢你，今日正好，哀家就将她叫过来了。”
“臣妾拜见太后。”德妃向太后行礼，而后看向已经从座上站起来的慧妃，两人互相见礼后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寒雪拜见皇祖母，拜见慧娘娘。”姜寒雪早已不像那日楚意之初见时的狼狈，她穿着嫩黄色掐水绿花边的流苏裙，除去身子还有些单薄以外，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乖巧不过三秒，便跑向了楚意之身边：“楚姐姐！”不过和楚思之一般大小的样子。
“这孩子，见了她的楚姐姐就不理我这当母妃的了。”德妃笑嗔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行过礼后太后就给她们赐了座，只是姜寒雪直接去了对面——楚意之坐的地方。
姜寒雪也是转头向她咧嘴一笑：“楚姐姐很少到宫里来，寒雪大半年都见不到一面，母妃和孩儿整日在一起，寒雪都怕母妃嫌弃孩儿烦呢。”
“楚姐姐，你以后能不能多来宫里呢？寒雪不能出宫，可还是很想念楚姐姐，要是能多和楚姐姐在一起就好了。”姜寒雪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看向楚意之，因为想要和楚意之离得近些，所以她将自己的手放在楚意之的手上，看起来两个人只是略微亲密了一点。
楚意之为难地看了看姜寒雪，注意到几人都在看自己，她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太后看出了她的无奈：“那意之若是无事就多来宫里转转，也记得来看看哀家，陪哀家说会儿话。”
“楚姐姐你听见了吗？皇祖母已经发话了，你以后就可以常来了。”姜寒雪笑着看向楚意之。
太后看着亲如姐妹的两人，脸上的笑意简直就要溢出来，她转头对德妃道：“想到你的身子不宜走动，特意吩咐了你可以不来，怎么也来了？”
“回太后，臣妾就是想陪着寒雪，一块儿来。”德妃含笑道，她年纪不大，却别有一番深沉的感觉。
“知道你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这孩子，你们俩也像，都算是苦尽甘来了。”太后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慢悠悠道。
“是啊，臣妾现在就安心地守着公主，日子也算是有光彩了。只是这身子也不大好了，以后就不能来慈宁宫陪太后了。”德妃费力地将这些话说完，她的身子看起来竟和太后给人的感觉所差无几。
“你且放心去照顾寒雪，哀家还有个婉妃在不是？慧妃性子温顺，也安静，还时不时能讲两个故事来解解哀家的闷儿。”太后道，德妃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让她这个已经一把年纪的人看着都担心。
楚意之又在慈宁宫呆了许久，等到太后说乏了，她才退了出来。
因按位分和资历算，这里德妃最大，加之她不能久吹风，所以最早地就带着十六公主离开了。留下楚意之和慧妃在后面。
两人先后走出慈宁宫，楚意之站在离慧妃不远的身后，两人不快不慢地走着，等彻底远离了那些侍卫宫女，楚意之才出声道：“慧妃娘娘好像有意避着意之？”
“楚侧妃能哄得太后高兴，也是本事。只是太后年纪大了，本宫却不傻，有谁会越过自己的夫君，来帮着一个外人呢？”慧妃继续问道，现在的她和方才在殿内的样子完全不同。
谁能想到，一直在宫里谨小慎微，遇事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人，会露出这样锋锐的目光，还在这里与人筹谋算计。
“会不会，之前娘娘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吗？再说，娘娘方才有意提醒，也是想要和意之合作的，不是吗？”楚意之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只是不知道，楚侧妃现在的立场，和当初相比，还有没有改变？毕竟逸王对楚侧妃的宠爱，苏都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当然不会，慧妃明白意之逸王府的目的的，也看到了，意之的诚意。”
“我有时候真后悔你没有嫁给诚儿，有时候又庆幸你选择的是姜彧。”慧妃自顾喃喃道。
楚意之没有说话，即使有机会她也不会嫁给姜诚，那个伪君子。
楚意之原先确实是打算利用姜彧，将右相一家连根铲除的，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改变了想法。
仇还是要报的，只是这个过程中要是能顺带帮上姜彧，那就一石二鸟了。她当初是与婉妃合作的，不过条件是她帮三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希王。楚意之想要取得慧妃和希王的信任，自然要先给他们一点好处。
白苏说的没错，报仇并不影响她爱姜彧，她想要帮他。
最初慧妃是不信楚意之的，不过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她在宫中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机会将自己的孩子推上皇位。就算楚意之的计谋帮不到他们什么，至少得到楚意之的帮助，就相当于是得到了楚将军的支持，算起来她们也不会亏。
这样两人才算是达成了协议：“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慧妃知道她来不是为了只跟她解释这些，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我想要知道关于姜彧母妃的事情，至于别的，以后我自然还会与你联系的。”楚意之之前听到的姜彧的母亲，都是从他口中得来的，只是姜彧那时的记忆里自己还只是一个小男孩，知道的东西难免不全。
“你想要知道这些？”慧妃狐疑地看向楚意之。
楚意之早料到她会怀疑，于是解释道：“我想要激起他的反击，自然要知道这些事情才好做事。慧妃娘娘进宫最早，不会不知道的，对吧？”
……
回到自己的房间，确认关好了门窗，楚意之才将藏在袖中的纸条取了出来，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小心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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