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张奉千辛万苦筹划着想要避开白波贼的攻势,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大败牛辅直接东向上党而来。
不论是他们想要去干董卓,还是打算着与黑山汇合。其却是如此巧妙的导致了张奉等人与他们的不期而遇,怎么说,缘分这东西上天注定的,你想逃也逃不掉。。。
在张奉的军令下达之后,行进的队伍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原先的人马嘈在或者妇孺喧闹的声音,也顿时沉寂了下来。
张奉的面色依旧有些阴沉,没想到这一路山竟会发生这么多的波折,而眼下面对未知的白波贼也着实让张奉有些心中难安。
瞧着张奉低沉着头兀自愁思的模样,刘辩扭头瞪了眼司马懿,虽然是他方才将这些消息告诉张奉的,但权都是司马懿撺掇的。
继而求助的看向荀攸,当下,荀攸也实属无奈,轻微咳嗽了一声。
“张将军,眼下是否为白波贼之事担忧?”
抬头瞧了眼荀攸,先是神情一愣,荀攸这一路都没怎么与自己说话的,随后瞥了眼刘辩方才恍然,于是叹了口气,幽幽出言道。
“白波贼聚众数十万,此番胜了牛辅,既得兵械粮草又携大胜之势,如若相遇,却叫我军如何抵挡?”
“着实不易对付,既然眼下已然如此,张将军可有何计策相应?”
荀攸端着那张依旧淡然的面庞,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张奉的答案。
“这。”张奉稍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如今形势明显我军不占优势,以奉之见,若是能够创造出些许优势或许可以从中取巧!”
“哦?那如何创造优势呢?”
“此时我军在暗,彼军在明,此为我方之优势。是以,奉思忖,若我军与关键要隘之处设下伏兵,予那白波贼众以沉重一击,以震慑其胆。贼兵出成,介时必将心生慌乱,说不得我军可以趁机越过此阳城至高都一线!”
“唔!”闻听,张奉的打算,刘辩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司马懿则仍旧思索,至于荀攸先是赞赏的看了眼张奉点了点头,继而斟酌了一下,缓缓问道。
“攸敢问张将军,不知这白波贼其众几何?”
“数十万众!”
“又所为何来?”
“西河举世,掠河东,过上党,下河南,寇兵洛阳。”
“那如此贼众会畏惧官军之势否?”
“嗯?”瞬间,张奉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荡荀攸的问题。
确实,且不说这些白波贼刚刚击败牛辅,即便没有他们此番起义也是寻找官军决斗的存在啊?倘若自己胜了他们一仗,那他们这些匪寇心性,岂会善罢甘休,定当厮杀不休,直到将自己剿灭,树立其威信为止啊!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庞大的万余人群,想要潜藏或者偷渡过去,也是万万行不通的啊?这样的话那不成这万余条性命就这样坐以待毙,看天不成?
“这。公达先生,若是如此,我等便不打了?”刘辩在一旁也听的不断皱眉,在他看来张奉的想法确实是战将考虑的,如今局势若是一战扬名,震慑宵小,或许当真可以从中渔利呢?
默默的摇了摇头,荀攸微笑道:“公子所言,亦是不可。此间我军还是需有一战的,但并不是一战扬名。”
“不是一战扬名?莫不是公达先生想要示之以弱,继而出其不意?”
自此微笑摇头,稍许,荀攸抬头看向张奉,缓缓道:“乘其阴乱,乘其弱而无主,随,以向日每人宴息。”
张奉闻言也是一愣,这句话很耳熟,但一时半会有理解不了。
当下,刘辩却是朗声道:“先生的意思是‘混水摸鱼’?”
刘辩的声音喊出,张奉顿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随即眼眸一亮,神采奕奕的兴奋道:“公达之意,使我等化作白波贼兵,以混乱而过之?”
闻言,荀攸也不再说话,看着张奉微笑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经过荀攸点拨的张奉,也是豁然开朗。眼眸滚动,不断的思索着方案的执行。
幸亏军中有一个荀攸这样的智谋之士,既能安邦治民,又能出谋划策,果然这样能够在青史留名的人物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略微思考了一会,张奉随即叫来了典韦。斟酌之后轻声吩咐道:“汝带领八百羽林骑,外出查探,寻找走散的小波白波贼众,无需将其杀尽,活捉一些回来!”
典韦闻令虽是心中疑惑,却也拱手应诺而去。
“哦?敬承,此举倒是准备的更充足了些!”
“嘿嘿!”张奉扭头看向说话的荀攸,也是微笑的拱了拱手,朗声回答:“多亏了先生的提点。如今我军对白波贼不熟悉,若是抓来一些,以他们为样,伪作其众,想必更加容易蒙混过关了些!”
当下,荀攸看着张奉,眼眸中包含赞赏,微笑的点了点头不说话。
沁水河数十里之外
有一只缓缓前行的队伍,约莫有千余人的样子。汉子们衣衫褴褛,面色有些黝黑,明显是有些时日没有吃饱饭了。
说来也是有些好笑。若说这些人是时候吧,也不见有一人骑马;可若说这些人不是斥候吧,一个个有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总是小心翼翼的逡视着什么。
然而从这些人人手一把的大刀武器来看,应该是行伍之人无疑了,可行伍之人又有谁是这般破旧,混的这般残样的却是头一次见了。
再当先领头一人,身材魁梧雄壮,粗壮的手臂,刚毅的面容,墨色的眼眸告诉外人,是个铮铮的汉子。
时下,此人手提大斧,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义无反顾的为身后的众人,开辟道路。
身旁的汉子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凑上前去,没好气道:“兄长,俺以为那郭帅就是故意排挤我等杨县兄弟,使我等出来探路,又与送死何异?”
汉子本欲继续吐槽,却忽然被领头之人抬手止住了,只见其绷着身子默默凝视着前方。
稍许,轰隆的马蹄声携裹烟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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