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我还可以叫家师兴师问罪,先把你打个半死。”
花流玉冷冷的说道。
“很好,很好,你这无耻的样子颇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风范。”
端木岳笑嘻嘻的说道。
“不知先生现在是否拿定了主意?”
花流玉根本不理会他的讽刺反而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衣服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吧,我认输了。不过我为你们做事情我会有什么好处呢?”
端木岳抬起头问道。
花流玉咯咯笑了起来:
“能保住你自己的命难道不是好处吗?”
“谁知道你们以后还会不会用这件事要挟我。”
端木岳没精打采的说道。
“如果我当上了太子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至于要挟吗,我当上了太子妃还要挟你做什么呢。”
花流玉笑的花枝乱颤,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今天就不该来。”
端木岳抱怨道。
“算了,算了,你都已经来了还说那些有什么意义呢,快点喝茶吧,要不一会茶凉了。”
花流玉笑着说道。
端木岳闻言,端起茶杯闻了闻又立即放下了茶杯,苦着脸说道:
“这茶我不能喝,茶里有毒。”
花流玉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是有毒,我们百花门的奇门毒药,你不喝,我怎么放心你会替我老实办事呢。”
端木岳苦笑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何不直接给我下毒呢,兜了这么大的圈子。”
花流玉笑道:
“听闻南山先生精通药理,我也不确定这百花之毒你能不能解。所以嘛,毒药未必有计谋管用。”
“一定要我喝。”
“一定要喝。”
端木岳二话不说端起那茶杯把毒茶喝了个干净,然后舔了舔嘴唇说道:
“不好喝,有点酸。”
花流玉轻轻鼓掌,赞叹道:
“拿得起放得下,南山先生真丈夫也。”
端木岳眼睛一翻:
“你是在嘲笑我。”
花流玉低下了头说道:
“还望先生莫要记恨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事成之后,解药必定双手奉上。”
端木岳靠在了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道:
“不敢不敢,我以领教了你的厉害,咱们以后最好再也不要见面了。”
“先生这是在恼我?”
花流玉抬起了头咬着嘴唇说道。
“不敢,不敢,若无他事,在下想要告辞了。”
端木岳站起了身打算要走,却又被花流玉叫住了:
“我知先生心里恼怒,不如我为先生奏上一曲解解心中烦闷可好。”
端木岳转过头问道:
“你要为我弹琴?”
“不,我要为先生吹箫。”
“你会吹箫?”
“我会吹箫。”
“你要为我吹箫?”
“是的,我要为先生吹箫。”
“好吧,那你吹吧。”
端木岳又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
花流玉莲步轻移,不一会捧着一只两尺来长的白玉长箫走了出来,她坐在端木岳的身边双手捧着箫,朱唇对准了口儿轻轻的吹了起来。
声音低沉呜咽如泣如诉,又缱绻缠绵似在对恋人倾吐心声。
端木岳闭上了眼睛,一根手指随着韵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节拍。
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
“姑娘真是聪慧,不但琴弹的好,没想到对于吹箫也是精通至极。投桃送李,不如我也为姑娘弹奏一曲如何。”
“公子也会弹琴?”
花流玉惊喜道。
“略懂。”
端木岳微笑道。
“先生请稍等。”
花流玉匆匆进了内堂,不一会搬了一架古琴出来,然后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秀墩儿笑着说道:
“先生请吧,流玉洗耳恭听。”
端木岳坐在秀墩上活动活动手指闭着眼睛弹奏起来,一曲罢了,花流玉拍手笑道:
“先生真乃我的知音,以后有空不妨多来我这芙蓉阁走动走动,必定不会叫先生失望。”
端木岳摇摇头:
“不了,不了,流玉小姐的茶可不太好喝,以后有什么事去城东三里的城隍庙留下一封信即可。”
“那我送送先生。”
花流玉轻笑道。
“小姐止步,莫要叫人误会了。”
端木岳笑着说道,足下一点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身子几个起纵就已消失不见。
花流玉望着天空的明月悠悠发出一声叹息:
“红颜自古多薄命,恨不识君初见时,唉!”
就在这时,内堂走出一位全身红衣的中年美妇冷冷说道:
“流玉,你是不是喜欢这小子了?”
花流玉闻言,赶紧下蹲行礼:
“弟子不敢,弟子生是百花门的人,死是百花门的鬼。”
中年美妇展出一丝笑容,扶他起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流玉,我知道叫你去选花魁,坐龙庆太子的侍妾你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咱们百花门的大计,也不得不委屈你了。”
“师傅啊,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只要你乖乖完成这个任务,以后百花门的掌门之位就是你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那是何等的荣耀。”
花流玉低着头一脸乖巧的说道:
“师傅,其实弟子并没有什么委屈的,要不是师傅从那群马贼手里救了弟子,弟子早已化作白骨了,为了师傅,弟子什么苦都能吃。”
红衣美妇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为师还有点事,你先歇息,明天我再来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
红衣美妇说着就想走开,花流玉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傅,你不会杀了端木岳吧。”
红衣美妇转过头冷笑一声:
“那样的贱男人,杀他我嫌脏了自己的手。”
说着,叶红花整个人犹如一只仙鹤腾空而起,在明月间流过一片红云消失不见。
...
夜,长街。
端木岳慢吞吞的往回走着,尽量的压制着身体里的剧毒。
百花门的毒药果然霸道,短时间内几乎废掉了他的一身修为。
不过还好,他已经搞清楚了里边大部分的毒素。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凉的二胡声,一个破衣烂袍的瞎眼老头从街角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唱道:
“少年郎,莫贪欢,多少豪杰梦,埋在红粉中.”
随着歌声,那老伯转眼已来到了端木岳的面前。
端木岳苦笑一声:
“老伯咱们又见面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瞎子杀手。
瞎子杀手咧嘴一笑:
“少年郎,今日还想不想听我唱歌。”
端木岳苦笑道:
“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
瞎子杀手冷笑一声:
“改天?你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端木岳双眼微眯,站直了身体问道:“你要杀我。”
“你说呢?”
瞎子杀手手中寒光已闪,一把匕首直直的向着端木岳的脖子刺来,端木岳不躲不闪,抬起右手狠狠的印在了瞎子杀手的胸膛。
砰地一声,瞎子杀手直接被打飞了。
端木岳却有些诧异,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
刚才他已经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因为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可能躲过瞎子杀手的刺杀的,谁知道在最后关头这家伙的匕首居然又右移了两寸。
这什么情况,难道他练的武功是专门用来吓唬人的,还是他师傅故意把武功给他教错了。
咳咳咳!
瞎子杀手咳嗽两声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端木岳的身边用那双并没有眼珠子的眼睛上下打量端木岳两眼大喝道:
“好小子,中了毒还这么厉害。”
端木岳愕然道:
“老伯,你没事吧。”
瞎子杀手挥舞着手臂,一脸不屑的说道:
“就你这小子,想要杀我,等你过了仓境再说吧。”
端木岳好奇道:
“老伯,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谁?”
瞎子杀手发出了桀桀怪笑,笑声中却充满了无比的怨恨喝凄凉:
“我,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是来报仇的,我要把害我的人一寸一寸全部捏断,哈哈哈哈。”
端木岳皱皱眉头,离他稍微远了一点,他觉得这人不但瞎而且疯疯癫癫的。
瞎子杀手癫狂了一阵,终于趋于平静,他淡淡的说道:
“你以后可以叫我龙伯,现在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着,他不由分说拉住端木岳的右手快速往前走去,一股热流顺着龙伯的掌心涌入到端木岳的身体里,他身体里的毒性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谢谢老伯,不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叶红花。”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因为她想见你。”
简短的对话之后,端木岳就闭口不言了。
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话并不能改变什么。
龙伯带着端木岳来到了一个湖边,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背对着端木岳站在那里。
龙伯松开了他的胳膊对那女人行礼道:
“主人,人已经带过来了。”
叶红花冷冷说道:
“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龙伯转身离开之后,叶红花缓缓的转过了头,噌的一声,一把细剑顶在了端木岳的咽喉。
速度很快,端木岳都没看到她是怎样出手的。
“我叫叶红花。”
叶红花冷冷说道。
“我叫端木岳。”
端木岳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的胆子很大。”
“胆子小的话我也不会来红馆。”
“你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
“你不怕?”
“怕并没有用。”
“你是柳如是的干儿子。”
“绿柳夫人的确是我干妈。”
“你长的很英俊。”
“我情愿变丑一点。”
“我可以满足你。”
叶红花手腕一翻,利剑已经在端木岳的脸蛋上留下一道血痕。
叶红花冷冷说道:
“回去给柳如是捎句话,三天之后,月圆之时,东郊紫竹林,绝一生死。”
“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
端木岳转过身默默往回走去,刚走到罗府门口,独活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扶着他的腰纵身跳进了院子。
“你是怎么搞的?”
独活一般往他脸上的伤口涂抹药粉一边问道。
“我碰到叶红花了,被她砍了一剑。”
端木岳微笑道。
“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独活显得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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