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山天在哪里单挑？我不知道。
赌注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当还剩下五天的时候，我们离开渔船，住到了广州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们在28楼开了三间房，我乐松和龙老头一人一间。三间屋是紧靠在一起的。
开好房龙老头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也没给我说出去做什么。我用房间里的电脑上网，乐松在另一个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们终究还是没能成为朋友。不知道是什么阻碍了我们本来可以建立的友情。也许是成长环境不一样，让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又或者是彼此的年龄不在同一个层面吧。
我没有给雪蕊回消息后，她也没有再给我留言。
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的衣服，忽然想抽烟，记得箱子里有烟，就去打开箱子，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包烟。
中午在酒店吃的粉，粉里加了鹅肉。
一切都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异样，直到下午，雪灵忽然给我打电话，说龙老头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敲乐松的门，告诉他龙老头出事了。我本来想和他一起去医院看龙老头的，可是他却一把拉住我说：“你别离开这里。”
他非常的紧张。
其实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晚上的时候，雪灵来了。她眼睛有些红。她对我说：“爷爷要你去看他。”
乐松这才允许我去医院。
离开酒店，在街上的一辆车里，我恍惚看到里面坐着山北。想再看仔细一点的时候，可是那车已经开走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叫了一辆顺风车向医院赶。一路上雪灵情绪都非常的低落。
她告诉我，龙老头是去看雪瑶的。
“她去看雪瑶做什么？”我有些不解。
“他是去做雪瑶的思想工作。”
我咧嘴苦笑。
何苦呢？她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姐姐马上就要毕业了。”她顿了顿，又说，“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警方要找到幕后指使的人。”
“这不是明摆着是山天们做的吗？”乐松说。
“警方又不知道内情。”雪灵说。
到了医院已是晚上九点。
龙老头刚从抢救室推到重症监护室。
我看到雪瑶和另一个老者在那里。
龙老头躺在那里情况很是不妙，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
看到我们来了，雪瑶就在龙老头的耳边大声喊：“爷爷，小泽来了。”
我看到龙老头微微张开了眼睛。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上满是欣慰。他示意我靠近他，我知道他有话给我说，于是就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他的气息已经非常的微弱。但还能说话。
他非常努力的把字吐清楚，把意思表达明白。
他做到了。
他没想到他会出事，所以这些关健性的话他才留在了现在给我说。他告诉我山天的一些特点，要怎样做才能最终打败他。他说这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赌局。他说他一定要等到山天失败才会安心闭眼。
接下来的大局就是他旁边的这个老者主持。
他姓田，年龄六十岁上下。
他让我叫他田叔。
一切重要的事交待完后，我看到雪瑶和雪灵出去给龙老头准备饭去了。乐松在门口站着。
田叔精瘦矮小，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他对我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放轻松一点。”
我点点头说：“嗯。”
龙老头这时用左手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理解的意思是一切都成了，是和山天有关吗？还是我和雪瑶的事。
当雪瑶她们进来的时候，龙老头又陷入了昏迷。
雪瑶对我说：“你们也去吃点饭，然后回去休息吧。”
这是雪瑶第一次对我说话，语气非常的平淡。我说：“好。”
然后我们离开医院。
我与老者互留了电话号码，他叫他的司机用他的大奔送我和乐松回了酒店。
我们上车后，雪灵挥手对我们说：“拜拜。”
雪瑶没有出来送我们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酒店练习切牌洗牌，一副扑克不离手。
雪灵会不时告诉我龙老头的情况。龙老头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反正是随时可能离世。
当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田叔和他的司机就来酒店接我们去了另一家酒店。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山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手指间夹着一支烟。
因为长年在海上，所以他的皮肤又粗又黑。满脸的沆沆洼洼。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人，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我进入那个小会议室的时候，乐松也被要求留在了外面。我和田叔走了进去。他站起来迎接我们，伸手先和田叔握了握又和我握了握。他的手冰冷，就象是蛇的皮肤。又象是一块冷铁。
然后他一指桌上，我看到了三份合约一支笔和按指印的印盒。
显然，这份合约是他打印的。
田叔对我说：“你先看看，然后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我拿起最上面一份读上面的字。合约大意是：我和山天在今天进行一场赌局，发牌的是曾经在澳门赌场做过发牌员的服务给我们发牌。我正在读合约，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他又高又胖，牙齿发黑，唇上两抹浓须。
我还没读完，那个男人打断了我，我看他，难道他就是发牌的吗？
他一进来就说：“来了。”
显然他是在对田叔说话。
山天没理会他，也不看他。我就知道他和山天是一伙的，就好象田叔和我是一伙的一样。他进来就站在我身边，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田叔用他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不要怕。
我又继续读那份合约。
合约最关健的的部分：如果山天赢了，雪瑶就是山南的妻子，龙老头将被扎瞎双眼。如果我赢了，山天的所有财产将分成两份，我和龙老头各得一份。
看完合约我非常的意外，我输了仅仅是失去了原本就不爱我的雪瑶。
我想，这合约打印出来之前，一定是先通过了龙老头的。我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看到我呆愣着，山天问：“怎么样？接受这个条件吗？”
想起龙老头曾告诉我的，说山天这次死定了，我就说：“好，我签。”
我拿起笔在三份合约上面分别写上了我的名字，并在名字上按上了我的食指指纹。接着山天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按上了他的指纹。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但是这就叫江湖。
三份合约我和山天每人一份，另一份给了田叔。
这时候，山天示意我落座。
这是一个长条形的大桌子，四周都是椅子，我坐在了他的对面。桌子上是他们临时放的五个摄像头。我们全方位的被摄像头罩住了。
我坐下后，山天对那后进来的人说：“叫她进来。”
那人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一个二十几岁，身材非常棒的女子。
她手上有个袋子，进来后就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时，田叔也出去了，在门口，他把门又关上了。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还在想：为什么赌注里面有雪瑶？雪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东西也不是财产。
赌法还和以前龙老头和山天的那场赌局一样，每人一万筹码，谁先输完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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