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心情,晴转刀片雨。
我又落榜了,本应该开心。下巴上长短不一的胡茬应该也为我感到高兴,为我这个在梅岭南麓中学就读并顺利毕业而又复读五年至今的校园钉子户再一次被分数挽留。
这个消息本来该告诉下我的爹妈,但是我很久没有联系上二老了。上一次联系上早在五年前,高中毕业典礼后,他们主动给我拨了个视讯。
“五九,你怎么黑成这样了......丁老弟这校长怎么当的,我儿子不过是在他学校读了几年高中,白玉俊公子就快变成黑曜石了!快把手机凑近点,让妈仔细看看。”
“妈,我爱打篮球!再说了黑点没什么不好的,走到哪都不会有人说我是小白脸了不是?”
“你干嘛!把手机还给我......儿子,我是你爸。”
屏幕一阵晃动,我妈可爱的脸被我爸的老严肃取代了。我差点直接挂掉通话,看见脸我就压抑。简直如临大敌,那面相,真像有人欠了他几十个亿。嘻嘻,我也就占着他十几个亿玩耍嘛,还只是炎黄币,又不是蓝星币,他何苦那么不开心呢。
“你已经面临着人生选择了,去来西街把咱家那关门很久的文艺旅店打开,我给你在那里留了点东西。”
视讯挂断。我估摸着妈妈应该正揍我爸,也就没有回拨。
反正我也没有答应他要去那家店,所以一拖就是五年。但是今天我必须去那里看看了。
几分钟前,我按照习惯点了三公里外的那家私房菜,准备让辛苦的外卖小哥给我送来温暖,但却惨遭付款失败!
我从父亲那坑来的偌大资产全都蒸发了。这是我点击了了所有网上银行软件后得出的结论。
因为有爹妈养着,高复多年的我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虽然因为长得磕碜而从来没能谈上恋爱,但单身没有影响我旺盛的食欲。我不爱靠钱这种神秘力量来完成太多事情,可没钱吃饭显然不叫个事儿,是致瘦威胁。
新学期还没有开学。钱没了我也是没法继续校园生活的,想到我那些没有见面的的高复同学们会见不到我这个虚岁二十四的丑陋大哥哥,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焦急感,就跟在西湖边的杨公堤高速驾车而过时看到远处有叔叔查车而自己压根就没有曾经去考出个驾照的感觉差不多。
拔掉电源线让电脑歇菜,做了个考出成绩看一眼就不想升学的渣男。我披上黑雨衣,关店门,一头撞进了雨里。
披着雨衣的我有一种犹如锦衣夜行的难受感,路上匆匆走过的行人撑伞与我擦肩,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寂寞就难过,所以我脚步变得特别流畅,步步有力,本来坐车半小时能到的路程,我走了不到一天也就到了。
站在这栋整条来西街最高的楼下,我长出一口气。恩,我终于到了。
这家店几乎没有开过门,即使它占地大,装修雅致,地处闹市,十分地具有有战略优势。挺文艺个名字叫天险客栈,招牌不错,估计是我那严肃老爹的想法吧。
由于门禁是虹膜识别,我也就眨个媚眼的功夫就进楼了。
“你终于来了,我的学生!”
“你谁啊你,偷东西的吧?这家店没放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你自己走吧我就懒得找叔叔了。”
“你不必通知官府,我是你辰哥。”
站在楼梯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从扶手上滑了下来,活像猛肉球下山。
“七老板?”我的眼睛缓缓接收了面前一幕,我迎上前去。
“你你你别动,就站那!”七老板看我上前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早就习惯他这副害怕被别人钢钎入洞口的模样了,他分明不是个软软的男孩,却装作那么乖,怪闷骚的一个男人。
我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朋友,但绝不是他的基友。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乖乖听完。”豺狼戳了一下眼镜。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