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峰缓步上台,眼中旁若无人,只是盯着蓝胜楼手中的剑。“听闻蓝大侠新得宝剑,小子不才,但对宝剑却有几分心得。可否将风花雪月借我一观?”说着,秦峰便向蓝胜楼伸出一只手。
蓝胜楼眉头紧蹙,高举的宝剑此时已横在身前。“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秦峰回到:“在下秦峰”
蓝胜楼听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想竟是无心剑大驾光临,但老夫这剑却不能借秦大侠观赏了。谁人不知,秦大侠爱剑如命,倘若把剑交与足下,怕是就讨不回来了吧!”
秦峰面色一冷,抽出随身宝剑。“倒也无妨,不如让在下试一试这宝剑,和风月楼的月影剑法吧!”
说罢便一剑挥出,这一剑,化作数十道剑影,直奔蓝胜楼而去。
蓝胜楼不敢大意,横剑阻挡。用的却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本就挂在腰间的六尺长剑。两剑相交,金铁交接之声不绝于耳。蓝胜楼堪堪挡住秦峰一剑,身形暴退。“哼!不想秦大侠也做这等趁人不备的小人之举。就让你瞧一瞧我风月楼的剑法如何!”
说着,便把手中的风花雪月抛给站在一旁的蓝听风。“秦大侠接招吧!”
蓝胜楼也动了,一柄六尺长的宝剑在他手中丝毫不显笨拙。相反,这一剑的角度刁钻无比,如灵蛇出洞。
两人对了十来招有余,此时都已停手。秦峰略加思索,便对蓝胜楼说道:“你这剑法似乎是从枪法之中演化,怪不得用的剑如此之长。你的剑太长,少了几分剑招本该有的灵动缥缈,但却胜在出人意料。倘若将你以寻常剑客视之,必然会被你算计。不过十几招下来,我对你的剑法已了然于胸。”
蓝胜楼闻言,惊怒交加“好一个盗剑的贼子!竟敢出言不逊,就让你领教领教月影剑法的精妙。”
这一回蓝胜楼率先出手,以剑锋为顶,整个人藏在剑身之后。他身形本就修长,再借着长剑,人和剑如同一柄长枪。带着骇人的声势,向秦峰刺去。
秦峰身体旋转,宝剑竖于身体一侧。如同一股旋风,借着蓝胜楼一刺之力,顺着长剑剑身,打着转儿逼近蓝胜楼本人。蓝胜楼的剑太长,被秦峰近身,却难以回转剑锋。秦峰顺势用剑在蓝胜楼手腕上拍了一下,长剑便脱手而出。
秦峰胜了,却没有再攻蓝胜楼。对着蓝胜楼一拱手“蓝楼主不如取来宝剑,在与秦某一较高下”
蓝胜楼面色潮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既然你不知死活,那今天就把命留下吧!”
蓝胜楼略微调整下呼吸,接过蓝听风递来的风花雪月,随手一挥。那风花雪月便竟然短了半截,与正常宝剑的长度没有什么区别。
蓝胜楼看了看台上台下众人眼中的惊诧,一扫刚才的羞愤,得意的对秦峰说:“月影剑法的精妙,岂是你这贼子能看得懂的。你仰仗手中利器羞辱于我,既然你欺人太甚,也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蓝胜楼举剑出招,又奔秦峰而去。使的还是刚才那招,用身体和剑身化作一把长枪。但此刻这“长枪”却短了几分,直到剑锋逼近秦峰胸口不到三寸的位置,剑却发生的变化。这把剑便长了,不过瞬息之间,剑锋已快贴到秦峰的胸口了。
秦峰微微皱眉。这招来得突然,现在想躲避已经晚了,只得将宝剑横在胸前用剑身阻挡蓝胜楼的剑锋。
“叮”,风花雪月的剑锋戳在秦峰的宝剑剑身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将秦峰手中的宝剑都戳的弯曲了。秦峰整个人倒飞出去,直到快飞出高台,才用脚抵住高台边的木桩稳住身形。待得秦峰撤回宝剑,剑身依然还在剧烈的颤抖。
蓝胜楼见一剑逼退秦峰,冷笑一声,又是一剑刺出。这一剑却不似刚才,只见那蓝胜楼瞅准秦峰,向他周身数个方位刺去,脚下步子飞渡,飞快地逼近。
秦峰一抖手,止住宝剑颤抖。看着刺来的数剑,丝毫不避。手中宝剑化作惊涛,带着惊人的气势向蓝胜楼劈去。秦峰的每一次劈砍,都正好劈在蓝胜楼刺来的一剑上。两柄宝剑交锋,短短数息,已有三十多声暴响传出。
蓝胜楼的剑很快,秦峰的剑却更胜一筹。秦峰的剑不只是快,且十分精准,每次挥砍都落在风花雪月的同一个位置之上。
也不知两把宝剑相交了多少次。突然听得“咔嚓”一声,蓝胜楼手中的风花雪月顺着秦峰劈砍的位置,应声而断。
秦峰已收招,宝剑也已送还剑鞘。他对着蓝胜楼微一抱拳“蓝楼主,在下已试过剑,便不再打扰,就此告辞。”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蓝胜楼一人呆立当场。
蓝胜楼望着手中的半把宝剑,见断剑处伤口平滑。似乎是不敢相信,口中一直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发生的一切,在场的众人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此刻大部分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虽然如今这赏剑大会变成了出糗大会,但风月楼的声望犹在,如今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风月楼的霉头。
但凡事总有例外,许禅见状就不由得哈哈大笑。声音中加了几分内力,清清楚楚的传到所有人耳中“蓝老匹夫,你今天是想笑死我吗?这劳什子赏剑大会,赏的就是这么个废铜烂铁。我看你不如赶紧闭了这风月楼的大门,省的在江湖上丢人现眼啦!”
蓝胜楼此时已是羞愧难当,听闻许禅此言,眼睛都红了几分“好,好,好!”
说完便将手中的断剑扔在一旁,拾起先前被秦峰击落的长剑。“老夫不知今日遭了何人算计,但想必你许禅是脱不了干系的!今天也不让大伙白来一趟,从此江南武林再也没有什么刀剑双绝了。有的,只能是我风月楼这剑之一绝!”
两人不再废话,各持兵刃缠斗在一处。许禅的刀刚猛霸气,刀刀拼命。蓝胜楼的剑刁钻毒辣,招招见血。打了数十个回合,不分上下。再看二人,身上皆都遭创,身上泛着大片大片的血印子。
许禅收回金背大刀,托在身后。大喝一声,猛然跃起,一柄大刀裹着劲风,奔着蓝胜楼而去。蓝胜楼也不堪示弱,长剑从下至上刺出,剑身微鸣。
两招同时而至,蓝胜楼的长剑从许禅腹部刺入,又从他后背刺出。许禅的大刀也不堪示弱,直劈开蓝胜楼半个身体。
蓝胜楼躺在台上,双眼怒睁!刀还卡在身体上,肠肚内脏,和着鲜血从那道惊心怵目的刀口流出来。
在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许禅抽出体内的长剑,从衣服上撕下半截布,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对着蓝胜楼的尸体啐了一口,吐出的不止是一口浓痰,还有不少鲜血。
“老匹夫,你说的很对。不过从今往后这江南武林,只有我的刀才能称得上一绝啦!”说罢,也不顾自己深受重伤,扬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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