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们送龙嬢和卢五走后，大乞对大伙说：“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穷酸气’问题。”
十三乞极少说话，但此时不得不说了，道：“就是卢五说的：‘天天洗’。我已经实行‘天天洗’——洗身、洗衣；如果加上洗住地。不信酸气洗不掉！”
大乞：“对对对！天天洗！洗身、洗衣、洗住地。大家今天就开始！”
三乞问：“住地怎么洗啊？”
大乞：“打扫，保持清洁卫生！酸气都是因为人身不清洁、住地不清洁产生的。只要我们长期坚持清洁，酸气就不会产生了。”
三乞：“这只是一方面，我执行。但我理解：卢五指的‘穷酸气’，怕不仅仅是不清洁的问题吧？”
大乞：“啊！应该说：清洁只是解决了酸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穷气’，这可不是洗得掉的。怎么办？”
十三乞：“穷则要思变，找事做啊！”
大乞：“对！找事做！可是……”暗说：“帝王涣散，贪污霸占，民穷国乱，逃荒要饭，比比皆是。”道：“哪里能找到事做呀！”
三乞：“我们到富有的地方去吧。”
大乞：“哪里富有哇？”
三乞：“传说东洋大海里有一个仙岛。如果我们能去……就享福了。”
大乞：“咳呀什么仙岛！那是确有其事的贼窩——倭寇的老巢。哪个去送死呢！”
三乞：“说得也是。我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我是说：如果我们主动向朝廷请愿，派我们去把倭寇消灭了，或者是把倭寇感化变好了。我们就是为国立了功，得到国家奖赏，民众青睐，不就能享福吗……”
十三乞：“咦！这个想法很好！”
大乞：“倭寇的武功，非比寻常。守疆大将都常常被打败。你要真的武功超群出众，可以去报名投军呐！”
三乞叹气：“唉！我就是腰有残疾，不能上阵了；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已。就看在座‘有才不露’的好汉，去疆场‘走马得胜’；不忘我们烂兄烂弟；我们能粘点光也好哇。”
大乞：“这都是幻想：画饼充饥。我曾经想去天府之国，度过下半辈子。不过李白说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所以，我也是白想。”
十三乞心声：“确实，蜀道难，翻山越岭，我都走了几个月。光三妹倒是可以把我们带到她邦去。但那是‘逃离国土’；我不愿意。也就不能给大家说。以免节外生枝。还是就这样混吧。”
……
下午。乡间路。
卢玉珊和龙嬢，走在“夕阳西下”的大路上。
龙嬢暗道：“我夫君曾经带马唐杰和伙计们，来我家做客。其中有一少年马童，名叫马骁，模样仿佛有些像九乞。我夫君和同事们都惨遭罹难，惟独通缉马童。是不是这个九乞呀？”
卢玉珊：“龙嬢，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教九奇药理。伤好后，给他搞一个药挑子，叫他挑到城里，摆一个药摊，以卖药为业。如何？”
龙嬢：“很好！在他养伤期间，我们给他药书，教他药物常识。伤好后就恢复男装，去街边摆药摊。”
卢玉珊：“我看他的模样、人品，都不像一般人。龙嬢你认为呢？”
龙嬢：“我看他有不能讲的秘密，所以男扮女装。关于他的全部情况，你也要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说啊！”
卢玉珊：“是。”
……
萧频富在瓷神庙晾胚房坐着，面对晾台上的许多草药，出神地暗道：“我费尽心机找活干，找不到。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遇到龙嬢、卢五两位救命恩人，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我太惬意了！一则：义父和师傅都说：我们练武之人，对跌打损伤，要能自理。我们在丝绸路上。就认识了不少药物。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我都认识不少。二则，最热心的卢五，把动、植物药，都编成了顺口溜，每一种药的形状、特点、药性、治病道理，都有一首顺口溜。特别好记。比方说——”手指“这‘藿香：草本绿叶枝茎方，一动叶片发奇香。清热化湿止呕吐，调味菜肴添芬芳。’这‘薄荷：低矮绿叶貌寻常，身怀绝技奇妙香。疏热清目治感冒，消肿减痛医肤疮；广泛参与民需品：饮食脂膏药配方……卢五恩人说，她的顺口溜编得还不怎么顺当。但我觉得：太好记了！她给我的，我对照药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我这门业务活，太喜欢太理想了！我要拟为终生大事，成为药物通，成为药剂大师。一辈子就以药为主业了！”
……
上午。街边。
萧频富穿着一套干净、朴素的民间男式旧衣服，在原先讨口要钱的街边，摆着中草药地摊。向几个顾客边宣传，边交易。
萧频富：“你叫它‘山萝卜’，对。它又叫‘柳眼根’‘章柳根’‘苋陆’……”总的学名叫‘商陆’。根有微毒，可治肿胀、腹水等症。”手指摊上的成药：“这是配好的复方‘商陆散’，还有治疮毒、痈肿的‘商陆膏’。在包装纸上，我都写得有详细说明。你按说明，放心用吧。有问题就来这里，或者去城南赵老山瓷神庙找我，我的名字叫萧频富；天天都在这里摆摊。”
李铁汉问：“我大、小溲不通畅，吃哪样？”
萧频富拾起一包：“这是配了红大戟、槟榔、茯苓、泽泻方子的，叫‘复方槟榔散’，可医大、小便不顺。”
李铁汉：“我买两剂。”说着就掏钱。
萧频富：“我只收你一剂药的钱。也只给你一剂药。”
李铁汉：“这……我在乡下，难得进京城一次。”
萧频富边收钱、交药，边说：“不瞒你说：卖家当然喜欢多卖；但是，药不可多买，多买了浪费。这‘复方槟榔散’，一剂几次服，就足之够矣，或叫多多有余了。吃不完的千万不要受潮，最多保存三个月，就不要了。所以不要多买，以免浪费。这包裹纸上都写得有说明的。”
忽然一个女声（紫虚）称赞：“卖药老板真是一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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