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瓷神庙。萧频富正在攻书。
卢玉珊男农民打扮,和龙嬢走进来。
卢玉珊劈头盖脑地问:“萧频富,你觉得卢玉珊如何?”
萧频富抬起头:“哦!二位恩人来了,请坐!”
卢玉珊:“哎呀这瓷神庙的酸气,一直不散!”
萧频富:“啊?”心声:“我们天天都冲洗得干干净净的,怎么还有酸气呀?”用鼻了闻了闻:“我怎么闻到不到……”
卢玉珊:“我是说你称呼‘恩人’,使我发酸肉麻……”
萧频富:“哦!我还以为我们乞丐除酸气,白费精力了哩。”
卢玉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对卢玉珊的看法如何?”
萧频富:“琼琳仙体,窈窕淑女,古道热肠,人间伊吕。”
卢玉珊:“哎哟!把我吹捧上天,红尘不染,怪不得你不敢高攀呐。”
萧频富:“频富得二神医护体,迅速康复,大恩不言谢;此生若不能效犬马之劳,来世亦结草衔环。”
卢玉珊:“这样的山西老陈醋,真够味!我虽肉麻,但却喜欢!”
龙嬢止不住一个抿笑。
卢玉珊:“但是口说无凭,我抛绣球,那是我的终身大事;你不但不去帮我服务,连照面也不打一个,怎么效犬马之劳呢?”
萧频富一惊:“啊!是你抛绣球?”
卢玉珊:“是啊!我卢五是女扮男装,现在形势逼人,要选项婿了。”
萧频富:“哦!祝贺你选到风流倜傥的才子。”
卢玉珊:“明说:那就是你!”
萧频富:“啊呀不敢!”诚实解释:“频富有苦难言,须避有些场合,不能真面现世。但已易容化装临场。并且曾经请二乞、四乞另行前往,增加耳目,注意不轨之徒捣乱。奈何我们身非侯门,不准入内,只好遗憾而归……”
卢玉珊、龙嬢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萧频富:“门帖‘欢迎侯门以上子弟光临’,是拒平民于千里之外。我辈乞丐,是去服务,更是望而生畏矣!”
卢玉珊愕然不已:“啊呀哪来的门帖呀……”
龙嬢:“居然有此事?”
卢玉珊:“你说的话,属实么?”
萧频富:“怎么?你竟然不知道?白纸黑字,那门侧贴着的呀!”说着从一摞书里取出一折叠着的黄纸,边呈给卢玉珊,边说:“这纸质优,背面犹可供我练字;我就趁机产生幻想,题了一句……”浮现:易容穷装的萧频富,一直在那门帖侧面伫立静听,终于听得“选婿改期”。说:“于是在宣布改期之时,我就将门贴揭折入怀。竟未想到:尚可作为‘属实’之用!”
卢玉珊张开纸一看,是一首诗:“绣球选婿动四方,豪杰欲乘龙飞扬。奈何侯门如铁罩,垂头丧气回空房。”
卢玉珊:“这是你写的!”
萧频富:“班门弄斧,茅手茅脚,随便涂鸦而已。正面才是贵府大作。”
卢玉珊一看黄纸正面,愣了一下,心中说:“这是我爹的手迹,但不应该背下说他。”对萧频富道:“这事到时候,自会真相大白。也许是故意考验你。所以,你要想成为乘龙快婿,这首诗就得将‘奈何’改为‘无畏’,将‘垂头丧气回空房’改为‘雄心誓死凤求凰’!”不然,稍有挫折,就垂头丧气,那还算英雄吗?”
萧频富振奋:“说得是!就改为:英雄浩气吞四方,大鹏展翅任飞扬。寻觅知音一旦现,肝脑涂地凤求凰!”
卢玉珊:“吁!你这个‘吞’字好了得!但是现下不能张狂;以免他人误解,招来杀头之罪。”
萧频富:“多谢恩人提示,频富今后小心了。”
卢玉珊:“我的巨大事,被人搞一个小动作就破坏了。就是因为你未出现,选婿时间才改的。下次你怎样进场,听龙嬢的吧。”
龙嬢:“上次我只说了几句,没有说得太清楚;也没有预料到会有门贴出现。这次要做得到万无一失。你听好:抛绣球之前,惯例要撒喜糖、花生、红枣之类。昨天散了一地,十分可惜……”
萧频富:“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龙嬢:“是啊!饿肚人对食物体会最深刻!明天,你打扮成原来叫化子模样,提着那罗锅,”手指土台上的罗锅,“站在选婿场门外当眼处,我出门来叫你:‘喂!叫化子,你进来,把地上可吃的东西拾干净,给小姐添喜;以免暴殄天物,上苍降罪。’你就应声跟我而入。你要边拾地上食品,边装作自然样子,转到绣楼前右下角。既要让小姐看得见,又不能故意做作;要使人觉得十分自然。做得到吗?”
萧频富:“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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