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了龙超一眼，鄙视地说道：“你这个智商太丢人了，退组吧。”
‘冷库’也懒得搭理龙超，对牧惠讲：“你和他解释，解释完说你的发现。”
龙超看向法医小姑娘，难道自己真的是整个屋子里智商最低的人？
牧惠怯生生地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名男性死者姓刘。”
“这就是牛头啊，那凤足呢？”
牧惠这一次没有回答，而是将地板上穿着袜子的双脚揭开一点。
龙超依旧不明白：“都是血污，什么也看不见呀。”
牧惠认真说道：“这是一双女人的脚，男尸患有皮肤病，脚踝应该也有类似迹象，这双脚没有。”
龙超这才仔细观察现场，确实。
因为脚是单独放在地面上的，脚上穿着袜子，塞到鞋子里面。
一般人看到，多半就忽略这个细节，只会认为眼前的尸体是被分尸了。
但法医很容易就会发现，脚和尸体是不配套的。
“也就是说，还有第三位死者？！”
龙超一想到这点，有些沉不住气，追问解潭。
“老解，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连环杀人的案子，还是变态杀人的案子？”
两者的界限可能很模糊，但龙超作为案件的负责人，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
凶手还有没有可能继续犯案。
解潭说道：“不管这具男尸的凶手是想连环杀人，还是单纯的变态杀人，她都已经死了。”
龙超问：“那你喊我们来是？”
解潭说：“首先这具尸体，不一定是凶手分尸，也就是说她还有帮手。其次，这双脚不一定是死者的，被害可能是个进行时。”
“好了，你们在这边再看看，别破坏我的现场，那个谁，带我去看你的发现。”
牧惠看着机会，连忙说道：“牧惠！”
解潭不解：“啥？”
“我叫牧惠！”
“哦。”
‘冷库’并不在乎。
牧惠带着解潭和龙岩来到主卧，相比次卧摆放得众多物品，主卧反倒简洁得多。
一台电视，一张床，一个衣柜，加上一杆撑衣杆。
飘窗在客厅，阳台在次卧旁边。
主卧里的布置简洁，女主自缢身亡。
“她做过不少功课。”
解潭看到这个现场第一眼就得出结论，如今再看时依旧是这样想的。
无论是分尸，还是自杀，都做过不少功课。
一般人以为自缢都是找了个横梁，或者高的地方，接着挂一段白绫，然后踢掉小板凳。
最后像秋千一样晃来晃去，人就死了。
而女主人选择的死法并不常见。
窗户系着绳索，绑在自己脖子上。
人坐在地面，吞服安眠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了。
虽然是这样么说，但没那么简单。
安眠药不是麻醉剂，她依旧会感受到痛苦，以坐姿自缢，这样的死法该是有多大怨念？
简单看了一下，解潭都说不清，女主人到底是死于安眠药过量还是自缢身亡。
“我在这里发现了三处注射的痕迹。”
牧惠将女主人的袜子脱下，指着右脚踝说道。
“确实，不仔细看没办法发现，看来我们还是要把她带回去尸检。”
这个案件，由于公安资料中，死者为夫妻，双方都没有亲属，尸检自然不用经过家属确认。
加上是恶劣刑事案件，尸检是必须的流程。
解潭突然说道：“说说。”
这次换成牧惠跟不上节奏了：“啊？”
龙岩帮忙解围：“解老板让你解释一下这三处注射痕迹。”
“哦哦。”
拿出一个便携放大镜，牧惠对着三处注射痕迹仔细研究起来，边看边说。
“三次注射针孔大小接近一致，初步推断为7号。根据尸斑和瞳孔来判断，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内，无法判断三次注射是生前还是生后。如果对血液进行分析，应该能得到注射物的类别。”
牧惠看的认真，最后一句话她是有点心虚的，因为人的血液中物质构成太复杂。
如果没有明确的方向，一样样去实验，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得到正确答案。
类似于试错实验。
“针孔是6号的，注射物初步判断是硫喷妥钠。”
“啊？！”
听着‘冷库’的话，牧惠大吃一惊。
自己是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这种东西都能一眼看破？
注射针孔的大小，6号和7号的区别。即使借助放大镜，牧惠也区分不出来。
再说注射物质，硫喷妥钠有特殊气味吗？
为什么这么肯定？
牧惠下意识回话：“是不是太武断了？”
“注射针孔的大小没有意义，药物的话，现场找到了这个，八九不离十。”
牧惠抬起头，看着‘冷库’手中拿着一个证物袋。
原来‘冷库’在垃圾桶发现了注射器和药瓶，这才得出结论。
牧惠很奇怪。
法医只需要关注自己的任务就行了，干嘛去现场找证物？
更何况，‘冷库’到底是不是法医？
‘冷库’观察完说道：“打电话给警局，让法医派人来收尸。”
牧惠早就在等这句话了。
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到了现场一直忙着，还没给自己老板解释呢！
不去管牧惠，解潭留下龙岩和牧惠独处。
回到了主卧。
白泽已经在客厅、卫生间和厨房继续观察。
龙超在现场盯着尸体，眼神恍惚，像是没睡醒。
龙槐拿出相机，在现场四处拍照。
尸体反倒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似乎对房间的布局更感兴趣。
次卧比主卧的东西更多，除了床，堆放了很多杂物。
现在多了具尸体。
解潭进了屋，看着各司其职的两人，也静静地站在门口。
白泽耳边挂着蓝牙耳机，此时对电话说到：“我需要鉴定科协助，小妞，你给我调一组过来。”
“小妞，把刘沛夫妻的社会关系调查一下，我要知道点档案上没有的。”
“小妞，最快多久能搞定监控？不要让民警看，调刑警，三区不是有两个人在休假吗？就他们。”
一句句吩咐下去。
白泽手边也没闲着。
突然，白泽放下手边的活。
似乎在耳机中听到了重要消息。
两步走回次卧，白泽说：“我们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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