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朗抱着帐篷想着在哪里扎营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喂,哪位?”
“喂,小徐啊,现在马上到公司来一趟,你之前负责的那个客户有新的要求。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马上!”
“什么?喂,经理,今天星期天啊……”
但电话那头,他的上司并没有听他的抱怨,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完命令后便挂掉了电话。
徐朗只想送他两只动物。
陆上草泥马,水中法克鱿。
那个胡导显然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实在不行就辞职,老子不伺候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抱着帐篷感到了公司。
他不敢把帐篷丢下。
他怕节目组直接把它给毁掉。
看着抱着帐篷的他出现在面前,上司一脸惊讶。
“经理,甲方爸爸那边又怎么了?”
经理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你设计的那个方案,客户还是不喜欢。”
“我晕,我都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改了六次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甲方呢?”经理无奈地说,“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吧。”
说着,他给徐朗递了一张纸。
“这是今天客户通话后提的要求。你看着改吧。”
徐朗接过那页纸,扫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Logo在放大的同时能不能缩小一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说的是人话吗?这客户是不是自己长得又高又矮、又胖又瘦,所以才能提出这样的奇葩要求?”
经理:“……”
“还有这个:‘Logo的颜色,要沉稳大气而又不失活泼,最好是五彩斑斓的黑’!TMD,来来来,甲方爸爸,你来告诉我‘五彩斑斓的黑’是什么样的颜色?!”
太特么坑爹了这是!
对于这些不懂还非要插一手,瞎比比的客户们,徐朗有时候真的是无FK说。
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甲方爸爸,不懂装懂,没事找事。
他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一个客户对他的设计百般挑剔,让他改了七八次。
到最后,他实在懒得理会了,直接将第一次的作品发给了客户。
没想到客户却满意地说他总算理解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决定了,就是这个设计方案。
Excuseme?你说尼玛呢?
“经理,你觉得这样的产品哪个神仙能设计出来?”
经理一脸为难:“没办法,人家是甲方爸爸,你尽量和他沟通,小心伺候着,千万别惹火了他……”
还要我伺候?!
对不起,这剧本有点坑,小爷我不伺候了!
是时候辞职了。
“经理,我怀疑有人在搞我,虽然我没有证据!”他盯着经理说。
经理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其他同事遇到的客户都挺正常,偏偏我遇到的客户都是这么奇葩的家伙?”他提出了质疑。
“你是想说,我故意把劣质客户分给你?”经理变了脸色,拂袖而起,道:“小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说话要讲证据!你要这样讲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徐朗冷笑了一下:“随便吧——这客户你找人接手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说完,他抱起帐篷扬长而去。
留下经理一人在那不知所措。
“怎么办,导演?”他一手摸着耳朵,低声询问。
另一头,胡导沉吟了一下,“随他去吧。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
……
去了趟小店,把身上的二十来块钱全部换成了矿泉水、方便面和面包等食物和饮水后,徐朗最后把扎营地点选在了岛上那片尚未开发的森林外围的一棵大树下。
这些食物足够他支撑几天的了。
这几天,挨个跟欠钱的几个家伙打电话讨债,不惜一切手段。
他就不信要不回来一分钱。
即便是真的要不回,他也不担心生存问题。
对于野外生存,他还是蛮有信心的。
毕竟穿越前他也算是贝爷的粉丝,看了不少荒野求生直播。
他估摸着:这座岛上要海鲜有海鲜,森林里有水果,有各种动物,他随身携带着打火机,生火不成问题,生活也不成问题。
对于跑过好几年龙套的人而言,露宿街头这种苦算不了什么。
然而到达森林外围之后,他才忽然想到一个事实:
这座岛的位置显然不是热带地区。
否则,跳水救人不至于会让他高烧不退。
身上的衣服也在提示他:现在的时节,大约是冬季。
所以实际上,现在森林里没有什么水果。
不过没关系,小动物还是有的。
午餐和晚餐很简单,就着矿泉水吃了点面包他便填饱了肚子。
在此期间,他不停地给老金、阿发等欠债者打电话讨债,当然,语气很不善,撂了不少狠话。
他表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的话,一切都好说,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但若不还钱,那就是敌人了。
他会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要回自己的钱。
比如去对方公司闹,去对方家里定居,直到还钱为止。
几通电话打下去,他硬是把手机打没电了。
野外可没有充电的地方。
看来,他要彻底与现代生活隔绝了。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
其实这个世界的手机也没啥好玩的。
微博、微信、知乎、抖音啥都没有。
所以,睡觉吧。
其实没了这些玩意,是有不少好处的。
起码不会刷完微博刷朋友圈,刷完朋友圈看抖音,末了再去看看知乎,一刷两刷刷到凌晨两三点还不睡觉。
避免过上晚上不想睡,白天不想起的颓废生活。
这一觉,徐朗睡得很香很甜。
甚至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达成了自己以前许下的一个朴素愿望——农妇、山泉、有点田。
夜晚,和贤惠的老婆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那场景真是美好。
不过好景不长,老婆嫌冷,说要回家拿床被子再过来,没想到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然后徐朗感觉越来越冷。
梦里的冷似乎可以延伸到现实。
最后,他被冻醒了。
“原来真是梦啊。”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惆怅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和老婆一起看星星,似乎是挺奢侈的事。
等等,看星星?
他疑惑地望着天空,星星对他不停地眨眼。
“卧槽,我帐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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