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养伤的两天,徐朗一直很无聊。
除了看书,就是看电视。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你好,请问是徐朗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很甜的女生。
但由于“海边的卡夫卡”所带来的“邂逅”事故,徐朗对这些萝莉音、御姐音什么的都十分警惕。
“我是。您是哪位?”
“哦,我是任初静的朋友,您的电话号码就是她提供给我的。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女生甜腻地说,“我叫连宝晨。”
连宝晨?
那个性感女星?
换做是之前的徐朗,心里或许还会小小的激动一下。
但现在,他波澜不惊。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是不是?
于是他简单地回了一个“哦”。
哦?
电话那头的连宝晨有些气闷。
这就是你的态度?
虽然你是世界知名的大明星,但你自己并不知道啊!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奥不对!
他是装的!
连宝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暗骂自己有点犯蠢。
之前观看直播的时候,徐朗把报刊亭里自己的所有海报全部买回家,贴满了整个卧室,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对自己的敬仰,真的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没道理现在这么淡定。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在装!
他内心激动无比,却强自镇定!
这么一想,她又开心起来。
“徐先生,静静告诉我:您非常有音乐天赋,还特意为人家写了一首钢琴曲,名字好像叫做《水边的阿狄丽娜》,听说特别好听,劝我一定要把这首曲子买下来。”
“你听她瞎说,那首曲子不是我写的,是我抄的。”
“抄的?是这样吗?”
“嗯。”
连宝晨暗自发笑,嘴里却并未表现出来:“不管是抄的还是原创,我都想去亲自听一下,看看静静是不是在骗我。刚好这几天我有空,明天可以到海岛,不知徐先生方不方便与人家见一面呢?”
“可以啊。”徐朗说。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连宝晨暗想。
但表面上,她不露声色:“那好,明天见!”
“拜拜。”
挂了电话,徐朗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明天么?
那最好先把谱子写出来吧。
这样想着,他从床上爬起身来。
走到钢琴边,拿起铅笔和五线谱本,准备再次扒谱。
画上高音谱号和低音谱号后,他忽然感觉一阵头痛。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把已经扒好的谱子烧掉。
他懊恼的想。
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虽然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他而言,却有种之前在公司搞设计、忙着在客户赶到之前把方案连夜赶好的感觉了。
总之就是:为别人打工的感觉。
不想打工,不想工作!
他无聊地用铅笔在五线谱本上画着。
随后他眼睛微微一眯。
“这铅笔的笔尖怎么这么钝了?该削一下了!”
于是他立马找出削笔刀,悠闲地削起铅笔来。
一边削铅笔,一边哼歌。
“你看这个刀,它又快又寒,
就像这个笔,它又长又圆,
太圆,不好画,音符,
必须,用刀削,削尖点
……”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扒谱的事。
满脑子都是这首RAP的旋律。
凡哥那个叫《大碗宽面》,咱这个要不要取个名字叫《快刀削铅》?
电视机前,观众们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freestyle惊住了。
“没想到,徐朗居然还会RAP?”
“还挺押韵,你别说。”
“厉害啊!即兴的哟!”
“……”
观众们看着他在那尬唱,倒是觉得蛮有趣;但身边的不太懂欣赏的人就没那么有兴趣了。
徐仙芝现在就是用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
一脸懵逼。
很快徐朗也注意到了妹妹奇异的目光。
他笑了笑,转头问她,“老妹,考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俩都姓徐?”
“因为我们俩的爸爸都姓徐。”
“Bingo,答对!”徐朗打了个响指。
她说的不错,虽然他们的父亲不是一个人,但的确都姓徐。
“那你知道铅笔姓什么吗?”
听到这个奇葩的问题,徐仙芝愣了。
她看了看铅笔,试探性地问道:“姓……2?”
估摸着她回答不上来,正准备公布答案的徐朗震惊了。
“为……为什么你会觉得铅笔姓2?”
“因为……它上面写了名字的啊,‘2B’。”
2b?
徐朗差点没笑喷。
好吧,你说的也对:这铅笔名字就叫做2B铅笔。
“难道不是吗?”
“哈哈,我原本说的是个脑筋急转弯。原本的答案是姓‘削’,因为‘削铅笔’。”
“哦。”
“不过你居然能想出来它姓‘2’,我是真没料到。”徐朗哈哈大笑,“2B……果然好名字!”
大概是胡导觉得徐仙芝一个小女孩不适合听这些话,很快,她便一脸无语地转身离开了。
留下徐朗自己在那削铅笔。
不多时,他削好了铅笔,右手弹了一下旋律,准备再次扒谱。
但刚刚弹下几个音,他立马又被自己的手指甲吸引住了。
“指甲怎么这么长?这咋弹琴?”
于是他丢下铅笔,跑到抽屉里找出指甲刀开始剪指甲。
从大拇指到小拇指,从左手到右手,十个手指甲剪得齐齐整整,末了,还不满意。
“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盘他!”
于是不光剪了,还挨个仔细打磨了一遍。
好不容易铅笔和指甲都搞定了,该工作了,稍稍弹了一下,他又找出了拖延的借口。
刚才剪指甲的时候,有一片指甲掉到键盘缝隙里去了!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但不知为何,他却满心欢喜地寻找工具,准备把那片指甲拨出来。
指甲片拨出来以后,他忽然又发现:琴凳上的螺丝似乎有点松了。
于是赶紧找扳手把它们拧紧。
琴凳修好了,他又发现了下一个问题……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间,他仅仅只是在五线谱上画了一个高音谱号、一个低音谱号。
其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与扒谱无关的小事上。
就连观众们也都纷纷摇头,看得很是无语。
“他谱曲的样子颇有我工作的风采。”一个观众如此评价:“如果还有时间,那就往后拖……”
“什么叫拖?你就是单纯的不想工作!”他的老婆一针见血地指出。
“……”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