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将衣服扔到河水的下游方向浸泡了几十分钟后,提着裤子在水中揉搓了几下然后拉开铺在一个大石板上凉晒着,自己则将身子的下半部分藏在水中,上半身则躺在伸进水中央的大石板上,他盯着奔流的河水发愁,盘算着如何脱身,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浪子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估计石板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他迅速地游到石板旁边去取衣服,突然,他惊出一身冷汗,妈呀,我的衣服不见了,我咋办?总不能光着身子回村部吧,自己出来时急急忙忙的,忘记携带手机。举目一望,河里目及的范围没有人烟,他试探性地爬上河岸,再举目一望,四野无人,对面有一个自然垸,屋顶上冒出袅袅上升的饮烟,垸前的大枫树下的瓦屋窗台前挂着几件衣服,浪子灵机一动,一个箭步飞也似地跑了过去,抓住竹杆,从上面取了一条裤子迅速地穿上,接着抓了一件上衣刚刚穿上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姑娘冲了出屋子,边跑边向浪子这边呼呼喊道:“快来抓贼啊,有人偷衣服!”此言既出,陆续从村子里冲出几个老人和三四个中年人,他们将浪子团团围住,一个名叫细辛的年青人冲上前去揪住浪子的胳膊,使出蛮力气想将浪子按倒在地,好在浪子站在靠墙的位置,背靠着墙,左手抓紧窗子上的铁栅格,右手挡住了细辛的大手,众人已经靠近了浪子,其中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头对围上来的年轻人说道:“慢着,我来问一问。”细辛只好缩回手,乖乖地站着。
“说,为什么要偷衣服?”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质问。
“我没有偷衣服。”浪子迎着大家的目光,嘴硬起来了,他觉得反正已经被抓了一个现行,只得破罐子破摔了。
“说,为什么偷衣服?”最先发现浪子的那个姑娘名叫马双燕,是老支书马苋子的小女儿,她愤怒地直视着浪子。
“这是我的衣服,我没有偷!”浪子理直气壮地说。
“你还要狡辩么,这明明白白就是我爸爸的衣服,你们大家看,这是不是我爸爸的衣服。”马双双燕扯着浪子穿在身上的白衬衣展示给大家看,补充着说:“这是我爸爸去年在全县三级干部大会上得的奖品,就是这件衬衣,这裤子呢,是我在县城商场里给爸爸买的。你还敢抵赖?”
浪子抱拳向着大家说:“诸位乡亲,你们给我评一评理,这姑娘说我身上的衬衣是她爸爸的,大家想一想,通道我这样的一个大活人出门没有穿衣服不成?我光着身子满世界跑呀!”
众人左瞧瞧右看看,觉得浪子身上只有这么一套衣服,如果主是偷的,那么可以肯定地说他出门的时候是没有穿衣服的,这在当今的社会,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如何狡辩。这是我凉晒在这窗台竹杆上的衣服,凭空地少了两件,难道我爸爸的衣服我不认识么?”马双燕气得满脸通红,嘴唇发紫,,更生气的是这些乡里乡亲的都帮着浪子说话。
“是呀,双燕,如果他身上的衣服是你爸爸的,难道他出门没有穿衣服吗?”
“是呀,他不能可光着身子出门吧!”
“你,你,还有你!都是大笨蛋。”马双燕咬牙切齿地发狠骂道,然后撒娇着说,“我去喊我爸爸来,你们不能让他跑了。”马双燕风风火火地转身向村子后山跑去边跑连喊:“爸爸,你快快回来,家里有紧急事。”
不一会老支书回来了,看到浪子就呵呵地笑起来了,对大家介绍说:“你们怎么像看猴把戏似的不认识呀,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杜总,是他投资我们村准备建基地盖工厂。”
马双燕跟在后面挤进人群指着浪子对马支书说:“就是他,偷了我家的衣服。”
马支书这才定眼一看,浪子身上穿着的衣服的确是自己的,于是不解地问浪子:“杜总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浪子这才低头不好地讲事情讲述了一遍。大家听后捧腹大笑起来。马支书对众人说:“都散了,回家。”拉着浪子的手说:“中午就到我家里吃饭。”浪子不同意,还是想回村部去,马支书说:“既然到家门口了,饭也准备好了,就随便吃一点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呢。”
“什么重要的事?”浪子被吸引了,他同意就在马支书家里吃饭。
马双燕则噘着嘴巴跟在后面,面色冷冰冰的。
中午,马双燕给自家做的饭是生铁锅烧的饭,先将饭掏出来放在电饭煲里保温,再将剩下的锅巴配着米汤烧在锅巴粥,已经做好了三个菜:野白花菜炒鸡蛋、清炒油菜苗和腊肉炒春笋。马支书看着桌子上的菜高兴地对浪子说:“杜总,将将就一下,将就一下,尝尝我女儿双燕的手艺。”又转身对羞羞答答地站在门外的女儿说:“快去烧一壶菊花老米酒来,我与杜总喝一杯。”
浪子赶快说:“我不会喝酒,真是吵闹了。”
“这就见外了。”马老支书拉过浪子坐下递过碗筷后说:“爷爷是不是名叫杜守仁?”
“你咋知道?”浪子张大着的嘴巴合不上了。
“这事说来话长,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你爷爷就住在你几天前去看的虎形地林场的宿舍里,这一住呀就是一年多,后来才走的,这里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你爷爷的足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洒下了他辛勤的汗水啊。”
”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没有想到他讲述的就是今天的这个地方。”
“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你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
“啥秘密?”
”你爷爷呀,在我们村里还有一人相好的呢。这事你爷爷没有给你们讲过吧。”
“没有。”浪子呆若木鸡。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是谁?”
“你慢慢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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