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双燕远远地望见戴着大盖帽的人走进鸡场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对亲信白石花说:“我到县城里有急事,场里的事你照看一下。”然后静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
大盖帽在场子中央喊道:“谁是场长?谁是场长?”喊了好几遍,没有人理会。于是就开始逐一逐一地问:“你们负责人到哪里去了?”所有的人一问三不知。大盖帽在院子里发火了:”先将鸡场查封了再说。”
白石花躲在鸡场的饮料房内从窗口向外偷窥,意示到事态严重了,才不慌不忙地走到大盖帽面前陪着笑脸说:“啊呀,来这么多的领导,找谁呀?”
“找你们的场长。”大盖帽不耐烦了。
“啊呀呀,真的不巧,我们场长到县城去进饲料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天黑。”
“我们等到天黑。”大盖帽坚定地说。
“说不定是明天回。”白石花真起给自己撑嘴,后悔不该多嘴多舌。
“明天回来,那更好,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住一晚上。”
“这鸡场条件有限,只有三个女人的房间,住不下的。”
大盖帽一听乐了,抬头正眼瞧了瞧眼前这个女人,留着一个包菜头,烫发卷曲,圆脸长鼻大眼睛,虽然穿着一身工作服装,但是身材却十分周正,轮廓分明,前挺后收,煞是好看。“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养鸡的。”
“我知道你是养鸡的,我是问你在养鸡场担任什么职务?”
“啊,什么职务?我负责分发饲料,保管饲料。”
“我们正要找你。”大盖帽像是找到救星似的高兴得叫起来:“我们是农业执法大队的执法人员,主要是检查农产品质量的问题。”
“我不明白。”白石花觉得在他们面前还是少说为上。
“你们的鸡吃什么?”
白石花警觉起来,心想,鸡吃什么,你们也管得着吗?她摇摇头,装出无辜的样子。
“我问你,你们的饲料是从哪儿进的,进的是什么饲料?”大盖帽眼见问汪出什么明堂,就指着前方说:“走,到你们的饲料仓库去看一看。”
饲料仓库的门是开着的,平时也是这样的,进门就可以望见许多堆积的化肥,“这化肥是用来干什么的?”
白石花摇摇头,她知道那是用来种菜的,每天都要给鸡喂菜提供绿色营养。
大盖帽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着什么,然后抬头质问:“我问你叫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在开始执法工作,这是必须问的。”
“问什么都是要找场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找你就行,不需要找你们场长,你就是证人。”白石花想开溜时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鸡,每天吃什么,你最知道的。”
“饲料、青菜。”白石花眼泪汪汪的后悔不该跑出来看热闹。
“我们怀疑你们在饲料里放了添加剂,走,跟我们到鸡舍里看一看。”
“什么添加剂,你们不能血口喷人,我们不知道这个名字,更不用说使用它。”白石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大的胆子,高声嚷嚷,引来了养鸡的姐妹们,她们拿着瓜瓢盆铲围拢来了,整整齐齐地站在鸡舍门口,那个架势就是不让人走进鸡舍一步。
“你,你们妨碍执行公务,知道你们在犯法吗?走开,快走开!”
正在僵持的时候,浪子带着姜村长和阳起石赶到了。马双燕眼见大盖帽们在鸡场内一时三放刻没有出来猜测可能要出事了,就打电话给浪子,浪子安慰她不用担心,大不了再损失几只。
姜村长认识大盖帽们,向他们介绍了浪子和阳起石。大盖帽说:“久仰,入久仰大名。”
姜村长瞧见阵势不好,拉下脸对鸡场里的一群女职工吼叫:“你们也不看看是谁来了,是你们能挡得住的吗?快快让开。”女职工见村长如此害怕也都纷纷避让。大盖帽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鸡舍,大盖帽从饲料池里取了几个样品就退出了。姜村长意识到事态可能不利于鸡场,不解地问道:“请问领导,这是干什么?”“我们取样品带回去化验,如果饲料里的添加剂超标的话,就能说明产品质量有问题。”“我们一直是这么养鸡啊。”“如果鸡下的蛋有质量问题,你还敢不敢吃?”“当然不敢,当然不敢。”
晚饭是由村长安排的,姑且算是村里将此事揽了过去吧,浪子和阳起石也应邀参加了,浪子试探性地问了案情,可不可以网开一面,就此打住,大盖帽当场拒绝说:“绝对不可能,既然来了,不罚点款回去就交待不了的,你知道再起我们公务中查而不落实是要追究责任的,你总不能因为你那几只鸡而让我们兄弟们丢掉了饭碗吧。”“那是,那是。”“我认为这养鸡喂饲料是正常的,至于饲料里的添加剂超标没有应该是生产厂家的事,厂家生产的东西超标了,却要追究消费者的责任,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今天我们不谈这个,好比打麻将牌,这是赌博,派出所只罚打麻将的人却从来不追究生产和销售麻将的厂商。”阳起石将浪子扯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不要争论了,争论也是无益的,罚款是少不了的,只是多与少的问题。”“我认为这养鸡不应该归农业局管的事,应该属于畜牧局管的事,他们凭什么来罚款?”浪子激动地对他说:“我要去告他们。”“你去哪里告呢?”“我去找纪委的,看他们管还是不管。”“忍着点,算了。”阳起石说:“你有这些闲言,倒不如与他们多喝几杯酒,说不定少罚一点,如果他们一高兴,说不定不处罚你也是常有的事。”阳起石拉浪子回到桌上继续喝酒。
因为是涉及到马双燕的鸡场所以少不了临走的时候又安排马双燕给来的五人每人装上两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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