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浪子扶贫 > 第八十章 巧遇旧情人
    大枫树下,秋风阵阵,落叶缤纷,夜幕下,白花丹陪着阳起石走进了枫树屋,浪子、陈厚朴、马双燕和姜红叶,早早地等待在这里,温暖的房子中央一根黝黑的绳子尽头是铁勾,勾着一个圆圆的吊锅,火塘里的柴火烧得旺旺的,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也将锅底烧得嚓嚓冒出火星子,锅内跳动的腊肉散发出浓浓的香气,弥漫整个房间,从半掩半开的窗户逃逸到路边送到每一个夜行人的鼻子里,让他们的产生无边的幻想,锅底青一色是干萝卜、海带丝、老豆腐、鱼圆子,还有鱼面,无比的丰富,泥巴壶里灌满了老米酒,滋滋的冒出热气,菜香混合在一起,使劲地往人们的胃里钻,直至你不断地咽着口水,想像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感。李阿婆的吊锅手艺让这帮年轻人吃了还想吃,她将手在衣兜上擦了擦,你们吃吧,你们吃锅巴饭在灶台里,慢慢用,然后悄悄地退出了。

    “今天,我们请阳起石吃一个解释饭,来我们共同举杯敬最可爱的扶贫队长。”白花丹提议第一杯酒先干了。

    “今年,我算是白干了一年。”阳起石放下杯子感慨万端。

    “这年终检查定全局的考核办法本来就不科学,要考核工作生存平常,长久性的,常态化的,怎么能凭一次一个农户的羊没有了就否定全年的工作呢?我不赞成。”陈厚朴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因为他在工作中经常遇到这样的委曲,轻则通报批评,重则挨处分也是有的,他与阳起石分享如何搞压力如何对待本次考核如何应对检查。

    “这个赤小豆本来就可恨,上次那个弃婴的事害得我差点被我妈妈扫地出门。”浪子也有同感:“这次居然将我们送给他的羊给吃掉了,真是死猪不怕开火烫,这样的人扶与不扶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

    “检查组的说法没有错,也怪我太相信他们了,认为送了羊后就一了百了,就像他得了羊后就可以脱贫致富似的,所以中途真的没有去过一次,问都没有问过,更不用说回访。”阳起石检讨起来。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搞那么大的动作,通报批评不说,还要向派驻的单位问责,你们农科院今年年终的资金可发不成了啰。”

    “是啊,大家都会怪罪到我的头上。”阳起石站起来说:“不说了,我来敬大家的,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说完一炊而尽。

    酒到酣畅淋漓的时候,有人提议唱歌,每人一首,不唱的喝酒,一轮下去,没有不唱的。这一招不灵了,白花丹提议每人讲个故事,如果大家不笑的就罚讲故事的人一杯酒。一轮下来,马双燕讲的故事只有她自己笑了,于是白花丹给她执行罚酒,喝大碗的,马双燕争辩说为什么别人喝小杯的我却要喝大碗呢,姜红叶认为她酒量特大,所以也主张用大碗喝,马双燕无奈何地在大家的呼喊声中一饮而尽,酒一下肚,马双燕就嚎啕大哭起来,开始大家认为她喝醉了,但是后来哭声一声比一声厉害,大家就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热闹热闹,你马双燕哭的是哪一门子的呢,白花丹生气地质问她哭爹妈还是哭舅妈,马双燕一抺眼泪:“我哭我自己。”

    “哭你自己?为什么?”

    “我拼死拼活的干一场,现在场地是租来的,厂房是危房,我什么也没有,更可气的是就连一个批评我的人都没有,今天这个来检查,明天那个来暗访,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我想想就想哭。”马双自斟自饮连连喝了三杯。

    “你留一点给我们喝吧,你一个人全部喝光了。”浪子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我们今天可不是请你吃饭的。”

    只听咣嚐的一声,马双燕应声倒地。

    “她喝醉了,快扶她到房间里睡觉。”

    李阿婆闻声从隔壁房间里过来将马双燕扶走了。

    “大家继续喝,不醉不休。”

    一直喝到鸡鸣三遍,姜红叶因为距离较近,就喊了陈厚朴扶着回到村医务室,刚刚到,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打着手电筒,拿着手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仔细一看,父亲姜黄正在着急似的团团转,望见了姜红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质问她:“你,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打了一百个电话也不见接听,病人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咋回事?”

    “秦小满奶奶的脚摔断了,骨折了。”

    姜红叶从衣兜里摸摸索索地找到医务室的钥匙开门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将秦奶奶抬到病床上,姜红叶准备动手的时候,陈厚朴制止她,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你喝酒了,不能做手术。”

    “怎么办?”

    “你等着,我去接杜爷爷,让他来。”

    姜村长最会察言观色的,他骑了摩托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夜幕中。

    秦奶奶晚上起夜上厕所,蹲下时踩空了,掉到茅坑里去了,腿摔断了。

    杜守仁进门望见躺在病床上的秦小满,激动的双手啰嗦着,是你啊,我来村里住上大半年了,我咋不知道你也在这个村里呢?他心里冒出许多疑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粉扑朴的脸,时光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知青岁月。

    五月麦黄时,金灿灿的田野麦浪翻滚,太阳照在菊姑山顶上,骄阳万里。“杜守仁,你回去挑午饭来。秦小满,你也同去。”队长命令道。田野里知青们正在割麦,你追我赶,热火朝天,为了抢季节,中饭必须在麦田晨吃。

    “谁是秦小满,走,跟我一块回去挑饭。”杜守仁向着田间拖红戴绿的低头割麦的妇女高呼。

    “哎呐——,我来了。”甜甜、嘹亮的声音回荡在田间地头,一直回荡在杜守仁人生的岁月里。

    一个鲜艳的少女从金色麦堆里跳出来,扎着羊角辫,上白衣下黑裤脚踏笋叶布鞋,手里还提着鎌刀,向自己奔来。

    啊,秦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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